景順帝暗暗攥緊拳頭,此時此刻,他看大興衛所的每個兵都像在看自家女婿!
雷強抵達西側時,已經超過了前麵的七人!
返程時前麵還有兩個,隻要他超過這兩個,大興衛所就能拿到競跑這個項目的第七名,為衛所贏下“二十分”!
婉宜緊張地全身都在抖。
華陽笑著握住小姑娘的手。
鼓聲震天中,在距離終點隻剩一丈左右時,雷強艱難地超過了前一名,大叫著跑過去,撲進了秦威等人的包圍圈!
十人抱在一起,叫著跳著!
景順帝笑眯眯地看了好一會兒,等那十人沒那麼激動了,他才摸著胡子,目光越過太子,對陳廷鑒道:“駙馬很不錯,閣老也是天下為父者的典範,教出來的兒子們文武雙全!”
陳廷鑒起身,慚愧道:“皇上謬讚了,臣對長子、三子或許還略有提點,對駙馬,臣與其聚少離多,愧於邀功,這三年全賴公主在旁鞭策點撥,才讓他在練兵上小有所成。”
雖然知道這是馬屁,景順帝還是很受用,再去看女兒。
華陽笑道:“父皇莫要聽閣老的,女兒哪裡懂得練兵,這都是駙馬自己的功勞,而且這才是第一場,後麵還不定如何呢。”
景順帝:“憑這第一場,駙馬與大興左衛便都值得朕的嘉獎。”
演武場上,秦威、雷強等人高興過後,都來關心高大壯的傷勢。
高大壯笑道:“我沒事,就剛跑完的時候累到了。”
秦威:“你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高大壯瞅瞅不遠處與其他指揮使說話的駙馬爺,低笑道:“大人說了,哀兵必勝,故意叫我示弱的,那血也是他提前準備好的雞血。”
秦威等人:……
皇上麵前,駙馬敢給雞血,高大壯也是真的敢吐啊!
不過,就算知道他們都被駙馬、高大壯騙了,贏了就是好結果!
指揮使們這邊,錦衣衛指揮使劉守、金吾前衛指揮使戚瑾一起走向了陳敬宗。
這兩位,一個是陳敬宗的前任上封,一個沾了一層親戚關係。
“駙馬好本事,今年大興左衛有望進前五啊。”劉守笑著道,他年過四十,麵相精乾。
戚瑾笑道:“何止前五,若非有個高大壯,大興左衛第二亦有機會。”
陳敬宗聲音爽朗:“兩位大人說笑了,前五我是不敢想,隻要不是倒數第一,我便做東請大家喝酒!”
上次倒數第二的燕山後衛指揮使也站在一旁,聽到這句,心裡一哆嗦。
完了,今年該不會他們拿倒數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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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比試計分完畢,所有士兵都有兩刻鐘的休整時間。
觀賽台上的貴人、大臣們也都可以走動走動,不然一直坐著也夠累的。
婉宜想跟自家四叔說說話。
華陽便牽著婉宜走到觀賽台的東側。
她一襲華麗紅裙,繡著牡丹花的衣擺隨風飄揚,之前坐在眾人之間還不明顯,當她隻牽著婉宜出現在一人多高的高台一側,幾乎所有休息的士兵都看見了,並不約而同地望著那道迎風而立的曼妙身影。
離得遠,他們其實看不清公主的五官,隻能看到一張美玉般瑩白的臉龐,可越是這分朦朧,越讓美人恍如仙子下凡。
戚瑾原本在與劉守交談,目光忽然就朝那個方向定住了。
劉守疑惑地望過去,等他再看戚瑾,戚瑾已然恢複如常。
與此同時,有一道身影從這邊跑了出去。
士兵群裡響起一陣起哄的低低笑聲,一群氣血方剛的男人,若非那是公主,帝後也在那邊,他們敢用笑聲把天掀起來。
陳敬宗不以為意,身姿矯健且從容地來到了高台之下。
他仰起頭。
華陽笑笑,將婉宜往前推了推。
陳敬宗這才看向侄女。
婉宜由衷地欽佩道:“四叔,你太厲害了,比我爹比三叔都厲害!”
陳敬宗笑,視線又移到華陽臉上。
風冷,他目光灼燙,華陽對著演武場道:“還有兩場,先彆太得意。”
陳敬宗:“不敢,那兩場我可沒有把握,你們千萬彆盼著我贏。”
就沒個正經的時候,華陽瞪他一眼,牽著婉宜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