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臾手指纖長,指尖抹過萬寶鈴的邊緣,鈴鐺輕顫,隨即取出了幾個藥瓶來。
玉製藥瓶通體瑩白,但是仔細端詳可以看到其中暗暗泛著青色光亮,品質極好,能夠更久地保存藥物的靈性。
丁臾拿出了其中一瓶介紹道:“這瓶叫魂牽夢繞丸,吃了之後定然讓他忘不掉你的好,還想再來尋你一次又一次……”
“謔,聽名字就是好東西。”顧京墨自然要了。
“這瓶叫迷失散,就算他不願意,喝了裡麵的藥水也會同意,還比你更主動。”
“好東西好東西。”顧京墨再次拿了過來。
懸頌終於聽不下去了:“夠了。”
顧京墨舉著兩瓶藥問他:“兩瓶藥你就覺得夠了?”
懸頌氣結:“我不是指藥夠了,我是說你夠了。”
“啊?”顧京墨沒懂,沒再理他,而是問另外一瓶藥,“那個呢,什麼作用?”
“這個是輔助的,名為抑製丸,你和這般小輩雙修,靈力足以讓他爆體而亡,他吃了這個就可以抑製住靈力,不會有爆體的危險。”
顧京墨將三瓶全部接過,又問:“沒了?都是給他吃的,我的呢?”
丁臾疑惑地打量她:“怎麼,你還需要壯陽不成?”
“不是,有沒有能讓我不害羞的藥?”
“害羞?”丁臾似乎聽到了一個讓她陌生的詞彙。
“我總是害羞,一碰到他就會著火,根本沒法近身。”顧京墨頗為苦惱地訴說。
可惜丁臾絕非很好的傾訴對象,甚至是最壞的,聽到了顧京墨的話再次大笑,且笑得站不穩身體。
丁修瞬間移動到了她的身邊,扶著她的手臂,畢恭畢敬。
“小修兒,她說她會害羞,我還當她是一個沒臉皮的。”丁臾說完繼續大笑,還抬手抹了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
“嗯。”丁修依舊是冷硬的麵容,低聲回應。
再抬眼,依舊是“敢和我對視就殺你全家”的凶惡眼神。
顧京墨的表情卻越來越陰黑,對著丁臾叫嚷:“你把修為控製到築基期,我們打一架!”
“我怕勝之不武!”丁臾拒絕了。
“那你到底有沒有藥?”
“沒有。”丁臾很快給出了答案,“我從不害羞。”
“你才沒臉皮。”
“顧京墨。”丁臾抬手指了指顧京墨,旋即又笑了起來,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京墨則是越來越氣,對丁修吼道:“你快把她帶走,不然我就殺了她。”
丁修不假思索地低聲回答:“那我就殺了你。”
“你的功夫還不到家。”
顯然,丁修並非顧京墨的對手。
丁修麵容沉重,似乎是格外認真地回答:“終有一日會可以。”
可惜顧京墨不過二百餘歲的年紀,修為已經比丁修高了,要知道丁修有七百餘歲,他努力的同時,顧京墨不可能在退後。
這個能趕上也不知是猴年馬月。
顧京墨不再跟他爭,畢竟丁修陰沉得她不想多聊:“行吧,你多多努力,帶這個笑得亂顫的女人離開。”
丁修輕微點頭。
待這二人即將離去,顧京墨才突兀想起了什麼,朝丁臾喊道:“賠我飛行法器!”
“我的藥比那個飛行法器貴重多了。”
回答聲音剛落,這二人已經消失不見。
顧京墨看著手中的三瓶藥,氣急敗壞地收回百寶玉內,口中嘟囔:“貴重有何用,我也用不到!真是晦氣!”
黃桃畢竟是顧京墨的貼心小棉襖,趕緊跑了過來安慰道:“魔尊你彆怕,等到了溯流光穀,我會讓他們研製抑製害羞的藥物的。”
“還是你貼心。”
緣煙閣三名弟子此刻已經麵紅耳赤,他們從未見過有人這般坦然地交流這方麵的藥物。
可能這是魔門修者的行事作風,魔門修者都比較開放?他們正派修者太過於刻板?
在丁臾、丁修離開後,他們終於能鬆一口氣,輕鬆後開始輕咳掩飾尷尬,仿佛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懸頌則是雙手掐訣,口中頌念:“失。”
在場的緣煙閣三名弟子以及黃桃都是片刻怔愣,隨即回神,迷茫地看向四周。
木彥納悶地問:“為何我們出現在這裡?”
黃桃也是一愣,看了看四周,又回頭看了看顧京墨,接著說道:“魔尊,你來陪我收集露水啦?欸?我的竹筒呢?我什麼時候走了這麼遠了?呀!我們的飛行法器怎麼壞了?”
顧京墨看著這失憶四人組,再看看憤怒甩袖轉過身不看她的懸頌,輕笑出聲,解釋道:“我帶你們過來的,我們趕路去溯流光穀吧。”
“哦哦,好的!”黃桃趕緊點頭。
待黃桃等人去檢查飛行法器是否能修複的時候,顧京墨走到了懸頌身邊,故意問道:“原來你也會害羞?”
懸頌築基期的法術隻能讓那四人失去這短短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顧京墨他也無能為力。
聽到顧京墨的問題,懸頌則是有些惱怒:“不知羞。”
“我知的,我若是不知,怎會碰到你就自燃?可是好奇怪啊,我為什麼隻對你害羞呢?”
懸頌:“……”
這時黃桃跑來說道:“魔尊,法器修不好了,我收了些還有價值的零件,其他的隻能丟棄了,我們隻能乘坐之前的飛行法器了,也就是速度慢點。”
說著,放出了速度緩慢的飛行法器。
懸頌沒有遲疑,走了上去。
黃桃格外疑惑:“魔尊,他剛才好像生氣了似的,怎麼突然又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