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時年少(十三)(2 / 2)

他身為初靜仙尊的道侶,卻從來都不知這件事情。

他心中的不安逐步攀升,直覺告訴他,這恐怕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

劉姓修者第一個問出來:“被魔尊救過?還在萬慈閣?”

眾人皆知,顧京墨有五重罪,其中一重罪便是在萬慈閣。

顧京墨突然殺進萬慈閣,將萬慈閣掌門以及其幾名得力弟子全部誅殺,甚至沒留下理由,引起了正派修者的眾怒。

萬慈閣,原本隻是一個散修門派,其修者並非純正的修士,主要修煉的是一些輔助類法術。

他們可以幫助修為遇到瓶頸的修者,通過疏通經脈的方式,助其突破瓶頸成功躍升。

這修真界內,不少修者曾經得到了萬慈閣的幫助,對萬慈閣感恩戴德。萬慈閣也極有威望,與溯流光穀同名,這才使得顧京墨的罪孽滔天,不可饒恕。

如此極善之人,卻死得不明不白,還那般殘忍的殺人方式,顧京墨怎麼做得出?!

初靜仙尊終於繼續說了下去。

“我,明向宛對天發誓,今日所說之言皆是事實,若有一句謊言,心魔泣血,天劫難渡!”初靜仙尊發完毒誓後,環視四周,終於道出,“我曾在萬慈閣停留過兩年的時間,去時也是和其他修者是相同的目的,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助我通暢筋脈,能夠快速提升修為,以至於,他們對我施法時我沒有任何懷疑,才讓他們能夠成功地……將我變成眷奴。”

話說到這裡,全場嘩然。

眷奴。

修真界最屈辱的存在。

所謂的眷奴,可以稱之為|性|奴隸。

被法術控製的修者,會喪失所有的行動能力,不能言,不能自主地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們有著清晰的思維,知曉自己的處境,能夠看到周圍的環境,也知曉正在發生什麼,就是無法說出話來,無法掙紮,還要聽施術者的安排。

往往,法術成型之後他們的身體就會任由施術者為所欲為。

兩年的眷奴……

這兩年內,初靜仙尊知曉她經曆過什麼,那些畜生對她做過什麼,那是生不如死的兩年。

妄蟄仙尊的身體突兀坍塌,甚至站不直了,被身邊的人扶住他才被扶到了椅子上。

緣煙閣內也是一片嘩然,眾人憤怒,難以置信。

懸頌坐在顧京墨的身側,聽到這件事情硬生生捏碎了椅子的扶手,側頭看向顧京墨。

憤怒。

難以置信,憤怒不堪!

是修真界眾多修者將他們從一個小醫館,奉養成萬慈閣的,他們卻做出此等事情來?

顧京墨則是表情淒苦,單獨傳音給他:“現在你能懂了吧?若是被他們知曉我的事情都有隱情,他們就會調查下去。如果她的事情被調查出來,你讓她後半生怎麼活?怪我隱瞞嗎?大不了我死了,這個秘密也就封藏了。”

若是未曾看過顧京墨的記憶,懸頌或許還不會那麼深刻地體會顧京墨的心情。

顧京墨經曆過楠繡的事情,知道這個世界對女子的包容度很低,也知道若是宣揚出去,這些修者該是怎樣的痛苦,所以顧京墨寧願承擔濫殺無辜的罵名,也從不解釋一句。

也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偏見,才使得萬慈閣中的畜生們放肆到為所欲為。

隻要不把人殺了,那些修者顧及名聲便不會宣揚出去,也不會找他們報複,甚至敢對初靜仙尊這樣的修者動手。

越是像初靜仙尊這樣有頭有臉的美人,才越在意他們的名聲。

初靜仙尊等待喧鬨聲逐漸退卻,才繼續說道:“我當時意識清醒,知曉他們還困住了其他人,一共十三人,皆是麵容姣好的修者,有男有女。”

“胡說八道!萬慈閣的天尊豈會做此等事情?你莫不是被魔門收買了,想找個理由抹黑萬慈閣,為顧京墨那個魔頭洗脫罪名?!”

初靜仙尊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原來……她沒有她想象中堅強,在這麼多人麵前揭開自己的傷疤,依舊會胸腔疼痛。

被質問時,也會氣憤。

“萬慈閣有一個密室,在萬慈閣十三金堂的下麵,擰開右側第三個燈盞,再用指印可以進入。想必其中……還有我等衣物,和……他們用的……工具。”

僅僅是回答完,已經淚流滿麵。

“你還有其他證據嗎?”又有人問道。

妄蟄仙尊在此時怒吼出聲:“還想怎樣?!你還想她說什麼?”

旁人紛紛噤聲。

這時,又有一名其他門派的女子躍進中間鬥法場,也是一名長相秀美的女修者:“魔尊救的人還有我,我也在那十三人之中。”

此人乃是三大門派之一的優秀弟子,如今也有元嬰期,平日裡和初靜仙尊從無來往,這些日子也都在旺角樓內,絕無被收買蠱惑的可能。

場麵一瞬間混亂起來。

初靜仙尊抬手擦淚,終於恢複了堅強的模樣,再次說道:“十三人中,有一人冒著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風險破除了一絲禁製,控製身體搖晃了魔尊贈與她的鈴鐺,喚來魔尊相助。魔尊殺死的,都是參與了眷奴之事的修者,萬慈閣其他修者並沒有被牽連,魔尊在此事上沒有濫殺無辜!”

再無人應聲。

站在顧京墨身後的明以慢難得失了大門派的儀態,捂著嘴唇哭出來,怕自己的哭泣驚擾到其他人,乾脆蹲下身,躲在椅子後麵。

她的肩膀微微發顫,哭得無聲無息,卻痛得不能自已。

她在心疼小姑姑。

初靜仙尊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她僅僅是想到小姑姑曾經受過的苦,便渾身顫栗,無法自控地難受。

同為女子,那種屈辱感十足的難受!

可在這種場景下,又有誰會在意她的失態呢?

誰又會不心疼呢?

第二位女修者朗聲說道:“我也可以立心魔誓,她所說的事情絕無半句謊言。”

第二重含義:我們二人站出來就夠了,其他的幾位不必出來了。

初靜仙尊又道:“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恩情不忘,若是諸位依舊打算圍殺魔尊,便是逼我入魔門!”

緊接著,是禹其琛的聲音:“晚輩緣煙閣內門弟子禹其琛,曾去調查季俊山莊的案子,此事也有隱情。”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