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試圖引誘我的是你,最後著火的還是你,在你能控製住自己之前,能不能收斂些?”
顧京墨隻能呼出一口氣,用大義凜然的口吻問:“畫在哪裡?”
那豁達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跟懸頌結拜為兄弟。
“轉過來。”懸頌擺了擺手示意。
顧京墨聽話地轉過身去,聽到他再次開口:“外衫脫下來吧。”
她小聲嘟囔:“還不是讓我脫,之前假正經什麼?”
懸頌也不慌:“嗯,就是讓你脫,快點。”
或許是被丁臾熏陶久了,又或者是顧京墨本就認可了懸頌,外衫倒是脫得坦然。
她還有著在人界時的習慣,衣服裡會穿著一件訶子,位置偏低沒有肩帶,包裹著胸口到後背蝴蝶骨下。
這也使得她的外衫脫下後,背脊白皙的皮膚格外鮮明,漂亮的蝴蝶骨完整地呈現在懸頌眼前。
懸頌第一次這般看到女子身體,抬手的動作稍有停頓。
他當年雖為皇子,卻因從小便被仙家的人看中了根骨,從而早早就已避世,身邊伺候的也都規矩得很。
後來進入修真界,也曾有過對他執著的女子,愛意明目張膽,但是在知曉他無意尋找道侶後,也都灑脫地放棄,不再糾纏。
這使得他對女子的了解甚少。
他還是第一次知曉女子的身量會這般嬌小,被訶子隱隱遮住的腰肢是那般纖細。
她身上的體香很淡,在此刻似乎變得鮮明起來,一股腦地往他的鼻翼裡鑽。
他的腦子一瞬間變得很亂。
“我好看嗎?”顧京墨側過頭,垂著眸子問道,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著的弧度都極具魅惑性。
懸頌未答,隻是抬手將她的額頭推得轉回去。
他的手指尚未落在她的背上,便聽到她幽幽地抱怨:“昨日我未燃火,為何不與我雙修?我到如今還不知你的滋味呢……”
“你我尚未舉行大典,在此之前,我不會與你雙修。”懸頌說著,手指輕觸她的背脊,認認真真地繪製陣圖。
“大典?哦,你是想我跟你舉辦道侶大典?在我們魔門叫伴侶大典。”
“不,我要三書六禮,四聘五金,八抬大轎迎娶你入門。我要你十裡紅妝,鳳冠霞帔轟轟烈烈地嫁進來。”
顧京墨遲疑了一會兒,問道:“這是人界的規矩?”
“嗯,你我皆出自人界,就按人界的規矩來。你非我道侶,也非魔門的伴侶,你是我結發的妻。我也該去那三位的墓前跪拜,讓她們知道你已嫁人,在天之靈能得以安息。”
顧京墨的眼神出現了一絲鬆動,忍不住輕哼:“你這人……規矩真多。”
“該有的規矩應當有,畢竟你是我重視的人。”
她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待陣圖畫完,懸頌的目光果然沒有過度停留,幫她披上了外衫,還順便幫她滅了些許火星。
顧京墨整理好衣衫剛站起來,便看到懸頌走到她身前,又給她戴上了一些防護法器。
最後,取出了幾張符籙來:“這是迦境天尊撰寫的符籙,其中蘊含他強悍的一擊,這個留著防身,非必要不要拿出來,不然他們會知曉你與正派關係匪淺,讓你喪失一張底牌。”
“迦境老兒的符籙?”顧京墨拿起來看了看,笑道,“你還真是他們的得意弟子啊,給了你不少寶貝。”
“嗯,的確有些,千寶鈴你拿去。”他隨意拿起了千寶鈴,遞給了顧京墨。
“這是三書六禮裡的哪一個環節?”顧京墨伸手接過,探入神識查看懸頌都有什麼家當。
“以後我的都給你。”
顧京墨不知道的是,這個千寶鈴隻是懸頌出來時,臨時取的一些東西,不過是懸頌家當裡的冰山一角。
他在修真界一千九百年,還是積累了些寶貝的。
不同於前任魔尊有魔門修者的孝敬,他的寶貝許多都是自己積累來的,外加他性格挑剔,許多東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留下的皆是精品。
這修真界內最能儲備寶貝的兩人,一個是她的師父前任魔尊,一個是她的夫君懸頌。
現如今這兩個人的寶貝都全數給了顧京墨。
顧京墨探查完不由得咋舌:“你的師門真是給了你不少寶貝,這就是獨苗苗的待遇?”
“可能是吧……”
李辭雲不學無術,自身便沒有什麼德行,也就沒有收徒,名下隻有幾個記名弟子,偶爾指點,也就是宋奇他們。
懸頌倒是李辭雲名義上的唯一徒弟了。
“我師父當年也是這樣,老想給我找個伴。魔門不知道多少人想和千澤宗攀上關係,就想跟我定親,結果帶來的弟子沒一個能打過我的,最終誰也沒定下。之前丁臾還打算把丁修許給我呢……”
顧京墨正滔滔不絕地說著,感受到懸頌的殺意趕緊閉了嘴:“我沒同意,丁修也不同意……”
懸頌用冰冷了氣度的聲音問道:“你很遺憾啊?”
“不不不,丁修不會給我十裡六書四個轎子!”
“……”記招式不是記得很快嗎?怎麼這種東西卻記不住?
“還有嗎?”懸頌問。
“沒有了,都打跑了。”
“那個有梨渦的呢?”
“燕祟啊……”顧京墨想起他微微沉默了一瞬,“他很可憐,可這不是能讓我喜歡上他的理由。而且很奇怪,我總是排斥他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