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因站在地圖邊跟著看,輕咳了一聲道:“師父,你的耳朵……總動,我會忍不住去看。”
原來狐狸耳朵是可以動來動去的?
看起來很柔軟的樣子……
南知因難以自製地看了好幾眼。
懸頌也覺得有些不妥,隻能說道:“你們先分析,分析得差不多了,便派人去那裡探查,記得,要人多些不可分開,人少了隻會喂給他修為。”
說完對顧京墨招手:“你跟我來。”
顧京墨立即起身,跟著懸頌朝外走。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去摸摸狐狸尾巴,卻被懸頌嫌棄地拍走了:“彆燒了我。”
“看起來軟綿綿的,你自己的時候會梳毛嗎?”
“不會。”
“以後我幫你梳。”
懸頌回頭看了看她,並未回答,也沒有拒絕。
那一日,緣煙閣很多弟子看到了這樣一幕,他們不可一世,笑比清河的老祖迦境天尊,坦然地展示著自己的九尾,帶著魔門的魔尊,走過緣煙閣的院落。
路上的弟子見到二人雖然驚駭,卻無人敢說什麼,還要規規矩矩地一同行禮。
最後,他帶著魔尊去了自己的洞府。
緣煙閣的弟子們紛紛震驚,仿佛巨石投湖引來千層浪。
原來傳聞中,迦境天尊和魔尊的桃色傳說是真的?
怎麼辦?
難道老祖真的要和魔尊在一起?
這會不會引來仙界其他門派的抗議?
*
懸頌的洞府簡單得讓顧京墨懷疑,懸頌很窮困。
這洞府和他們千澤宗尋常弟子的一般無異,甚至沒有什麼像樣的法器。
懸頌解釋道:“這些年我不住在這裡。”
顧京墨伸手要去碰照明法器,卻被懸頌攔住了,首先打開了法器。
顧京墨小聲嘟囔:“點亮照明法器的靈力我還是有的。”
懸頌沒有在意,帶著她在洞府內坐下,獨自整理周圍的東西,問道:“聽說你想我了,怎麼想的,我聽聽看。”
“怎麼,想你了也要跟你詳細彙報一下?當我是你緣煙閣弟子了?”
懸頌並未理會她的抗議,而是坐在了她的麵前,說道:“我隻是想聽。”
“一覺醒來就在想,你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她看到懸頌越靠越近,最後乾脆吻了上來。
她也不拒絕,反而環住了懸頌的脖子,在懸頌熟悉她口中時迎接。
火焰又燃了起來。
懸頌早有防備,他的周身遍布冰晶,被火融化掉了便重新凝結,如此反複。
隻要能繼續這個吻。
她趁機觸碰到了懸頌銀色的發絲,柔軟的,格外輕柔。
接著伸手,握住了狐尾,喜歡得眯縫起眼眸來。
起初是笨拙的,到了後來也熟練了一些。
從生澀的兩個人,逐漸嫻熟。
許久後才分開,顧京墨火勢未滅,懸頌隻能退開,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被燒壞的地方。
好在,他防護得已經很有經驗了,並未被火勢所傷。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顧京墨努力冷靜的同時,提起了這件事情,“或者說我出現了幻覺,在和那些人鬥法時便出現了,我聽到一個男人叫我的名字。昨天在夢裡,他說他是我的父親,他是六道帝江。”
懸頌原本還很溫柔,聽到這裡麵容一僵。
顧京墨知曉懸頌和六道帝江有過鬥法經曆,於是問:“他是什麼靈根。”
“火。”
“他真的是我爹?”
“按年頭來算,他去過人界的話的確有可能。不過當時他已經走火入魔,時而清醒時而瘋狂,到處吸人修為,怎麼還有閒暇去人界?而且我緣煙閣弟子一直有監視他,他若是去過人界,緣煙閣不可能不知道。”
顧京墨迷茫搖頭:“怕是我阿娘也不清楚,她……有過很多客人,她們還會定期喝藥,隻是我很難打掉,才意外出生的。”
“可是很蹊蹺,為何突然出現這種幻覺?這會不會隻是帶著蠱惑性,想要誘你主動獻出心頭血?”
顧京墨垂下眼瞼跟著思考,接著說道:“那日燕祟來,曾經點過我的額頭。”
“蠱?”懸頌很快想到了這個可能,“可是什麼蠱能達到這種效果呢?這個效果似乎是他們可控的,是向著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的,我倒是從未聽說過有這般好控製的蠱。”
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你去我神識裡看看?”
懸頌正要抬手,卻突然停頓,許久後才慎重地問:“可以嗎?”
“什麼可以嗎?”
“你我之間有道侶印,我這般進入你的神識,可能……”
可能會產生魂修一樣的效果。
她故作鎮定地回答:“那也得看看啊,這個幻覺影響到我了,我剛才想跟著一起看看地圖都無法堅持。”
“好。”懸頌思量了片刻,指了指內間,“你要不要去石床上?”
“去就去!”顧京墨去得大義凜然的。
懸頌跟著進去,雙手掐訣,進入了顧京墨的識海。
他們二人之間有道侶印,不同於尋常修者的進入,懸頌是通過道侶印的位置進入其中的。
進入後,他便被溫柔的感覺包圍,如三月清風輕柔環繞,如午後暖陽溫柔照耀。
他抬起手來,便覺得絲絲縷縷的柔嫩圍繞著他,春筍青芽一般稚嫩。
他並未多停留,而是在顧京墨的識海中去尋找奇怪的地方。
尋找了許久,甚至啟用了功法,都沒能發現蠱的存在。
這讓懸頌陷入了思考之中。
難道真的是他不知的蠱種?
在他思考的期間,他發現顧京墨識海中那有意識的絲絲縷縷在輕撫狐尾。
他有些無奈,卻任由顧京墨去胡鬨了。
“我未能發現蠱的所在,或許可以讓雲夙檸看看你的身體有何不妥?”懸頌站在識海中問道。
“所以不能確定是蠱?”
“隻能說有可能是蠱,卻不知道這蠱隱匿在哪一處,隻要尋到它隱匿的位置就可以了。”
“你說……我真的是六道的女兒嗎?”有那麼一瞬,顧京墨也會懷疑。
整個修真界,還有誰能生出她這般資質的孩子?
她入修真界也有些時日了,自然知曉自己是怎樣的天賦異稟,這般罕見的單靈根,鳳毛麟角的資質。
她的母親隻是一介凡人,不能給她這般的資質,怕是父親資質了得。
可這般了不起的人不該在修真界無名無姓。
懸頌也在思考這二百年左右時間有可能的火係單靈根修者,想了很多,最後又一一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