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回禮的隊伍離開,顧京墨才又一次無聊地躍到了屋頂上,唉聲歎氣的:“成親真麻煩。”
黃桃拎著酒跟著上了房頂,問道:“喝酒嗎?”
“不想喝。”
顧京墨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縱身追了上去。
*
懸頌布置完禮堂,揉著眉心回到自己的洞府院落,看到院落裡錯落著放著顧京墨的回禮。
他大致看了一眼,本想派人收拾進儲物法器裡交給他,卻突兀地腳步一頓。
他走過去打開了一個箱子,掀開蓋子看到了熟悉的衣擺,不由得眉頭舒展,剛才還緊蹙的眉間恢複平整。
他用控物法器將箱子送入了洞府,徹底打開蓋子,看到顧京墨已經躲在裡麵睡著了。
還是這般嗜睡,似乎情況並沒有好轉。
他將顧京墨橫著抱出箱子,將她放在自己的石床上,給她披上了一個小毯子。
接著,坐在了她的身邊,撩起一縷發絲在指尖來回繞著。
顧京墨的發尾帶著微微的卷曲,發絲很細很柔,纏在指尖輕柔如薄紗。
他看到她沉睡中的麵頰有著罕見的安靜,白皙的皮膚,豔紅的唇。
他伸出手來輕輕觸碰她的臉頰,竟然是難得這般碰觸到她。
“顧京墨。”他喚道。
顧京墨卻並未立即回應。
原來這世間會有這樣神奇的三個字,但凡想起,他都會不受控製地心中柔軟。
提起時心情如梧桐葉落滿長街,一陣風徐徐而來金葉霎那間漾開。喚出來仿若滿月當空,玉石落湖心,柔柔月色蕩起了亮銀的漣漪。
原來能與他常伴的,不僅是腳下晦暗的影,還有控製不住因她而雀躍的心情。
不淡,不散。
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也因距離拉近,而讓他嗅到了她發間的味道,淡淡的草藥香。
他捧著她的臉頰,覆上了她的唇,溫柔地嘗。
隨著顧京墨的回應同時到來的,還有不受控製的火。
懸頌並不驚慌,布下結界壓製住了她的火隻在結界內燃燒,他們的舉動不停。
許久,顧京墨才撐起身子坐起身來,看著他問:“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你要看一看嗎?”
“不了,等成親當日還能當是一個驚喜。”顧京墨伸了一個懶腰,問道,“我來時聽聞下了雪,現如今雪大了嗎?”
“嗯,今年的初雪還蠻大的,出來看。”
顧京墨跟著懸頌出了洞府,站在院落裡看著落雪將她的回禮都覆蓋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懸頌取出了一個披風給她,被她攔住了:“你對火係單靈根一無所知。”
“不會怕冷?”
“當然!”顧京墨說著,眼神輕佻地看著他,湊近了說道,“而且啊……熱得很,你這種冰靈根進來的時候,說不定會被融化了,怕不怕?”
“你這種見我就燃的體質,我真不知你何時才能融化我。”
顧京墨努了努嘴,往懸頌身上撞了一下:“你看,沒著火吧。”
“嗯。”
她又撞了一下:“看,依舊沒著火。”
“嗯,好厲害。”
顧京墨很是喜悅,張開手臂朝著懸頌撲過去,剛抱住懸頌便燃了起來,被懸頌推開並且旋轉她半圈,背對著他獨自冷靜。
她委屈得不行,滅了身上的火蹲下身,團了一個雪團後便朝著懸頌丟過去。
“幼稚。”懸頌不屑地躲開,沒理。
誰知,顧京墨的雪團接二連三,還真砸中了他兩次。
懸頌:“……”
*
李辭雲急匆匆地趕到了懸頌的院落,看到懸頌一個人獨自堆著雪人,趕緊說道:“師父,魔尊也跟著我們來了,還在箱子裡,都下雪了,她彆在箱子裡凍到了。”
“哦,我已經發現她了。”懸頌淡然地回答。
“那您怎麼沒和她在一起?”
這時,李辭雲聽到雪人裡傳來顧京墨的聲音:“這呢!我在雪裡呢!這個無恥老賊打雪仗還用陣法定住我!不要臉!”
李辭雲先是一怔,隨後“撲哧”一聲笑出來,他在看到懸頌堆雪人時就該想到了。
他的師父,整個修真界最刻板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個人悠閒地堆雪人?
“那……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玩吧。”李辭雲抬手擦了擦鼻尖,轉身離開。
“你的修為怎麼回事?為何還沒到能飛升的臨界點?”
李辭雲沒想到此情此景還能被師父訓斥一句,隻能嬉皮笑臉地回答:“我這不是想等您大婚後再飛嘛!”
“就是修煉不刻苦,一直差這麼臨門一腳,非得我親自幫你調理內息嗎?”
“不用不用,我馬上滾!”李辭雲回答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雪人裡的顧京墨“呸呸呸”了幾口,把雪人呸出了一個空隙,終於有了求饒的意思:“懸頌,我冷!”
“這就是你火係單靈根的實力?”
“彆給臉不要臉啊!信不信我破了陣法就在你的徒子徒孫麵前揍你?”
懸頌抬手將她麵容的位置摳出一個洞來,突然輕笑道:“冷就抱一抱。”
說著,張開手臂抱住了雪人。
綿延的山川,林間震顫下柔柔白雪,潔白覆蓋天地,清冷了人間。
隔雪相擁的二人感受到一絲絲涼意,還有一絲絲暖。
本在抗議的顧京墨,竟然也不惱了。
他們竟然隻能這樣坦然相擁了。
作者有話要說:懸頌這該死的勝負欲,和媳婦打雪仗也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