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救?
絕育嗎?
她再次開口:“我打聽到,溯流光穀裡有一位神醫,人送外號光穀毒醫,他可厲害了,說不定能治。”
雲夙檸沉默了片刻道:“我覺得……他可能沒辦法治?”
“不會的!你可能不懂,但是光穀毒醫肯定懂。”
雲夙檸回答得萬分篤定:“不,他不懂。”
少女嫌棄地打量他,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道:“你告訴我溯流光穀怎麼走就可以了。”
“朝南那座山。”
“好的,謝謝。”
少女回答完轉身便走。
雲夙檸看著她離開,突然叫住她,道:“你走的是北麵。”
“不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嗎?”
“並不是你麵朝哪邊,哪邊就是上,哪邊就是北。”
少女似乎是在努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於是認可地點頭,接著朝著南邊走過去。
*
半個時辰後,雲夙檸在林中再次遇到了黃衣少女。
那時,她正在努力狩獵,和一隻兔子殊死搏鬥,最後覺得兔子可憐,放過了兔子。
他竟然閒來無趣,看著她和兔子大戰三十餘個回合。
最終,她去采了一堆果子,小心翼翼地丟進了之前那隻靈獸的窩裡,終於心安理得地離開了。
她在途中遇到了雲夙檸,當即停了下來看向他,興奮地道:“你還沒找到草藥啊,需要我幫你嗎?”
雲夙檸竟然真的取出了一種草藥給她看,問:“尋得到嗎?”
她當即跑過去認真聞了聞,接著對他道:“我去找找。”
她突然這般靠近,還在努力嗅著,讓他下意識收回手,偏這般做後她靠得更近了。
他在看她,她在看藥。
聞完,她快速進入了林中。
雲夙檸沒指望她能找得到,見她離開後,便繼續漫山尋藥。
結果不到一個時辰,少女便再次尋到他,捧著一堆草藥問:“夠了嗎?”
雲夙檸看著她手中的草藥非常意外,沒想到她真的能尋到,他用神識探查都有些吃力。
看來狗鼻子是真的靈。
這也是他妹妹當初養一條小黃狗的原因所在。
“夠了,謝謝。”他伸手接過來。
“那我去溯流光穀了。”
“嗯,去吧。”
少女遲疑了一會,回身問他:“現在那邊是南?”
雲夙檸指了一個方向。
“哦,謝謝。”少女立即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雲夙檸收起草藥,不由得歎息,外界將他傳得神乎其神,狗狗發|情|期這種疑難雜症他都能治了?
他若是真那般厲害,也不會在躍升元嬰期因心魔而導致身體惡化,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他的心魔……
也是因著對一條小黃狗的愧疚。
*
雲夙檸沒想到他回到溯流光穀外時,正好看到黃衣少女正在試圖挖一個山洞進溯流光穀。
他沉默地看了一會她挖洞,接著提醒道:“按照你的速度,你進入溯流光穀時,會經曆二百餘次發|情|期,並且這期間還得不被穀內修者發現阻攔。”
“他們住在山裡麵,我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路,怎麼進去?”她當即放下了手裡的工具,急切地問。
“我倒是有方法,不過,穀內的修者應該治不了你的病。”
“那也得試試啊!這麼持續下去不是辦法。”
雲夙檸站在穀外,朝著湖水裡撒了一些魚食,不出片刻,便遊過來了一群遊魚。
“哇!”黃衣少女蹲在池水邊,朝著水中看,“好肥的魚!”
接著喉間一滾,似乎有些饞了。
不過……錦鯉好吃嗎?
雲夙檸沒理她此刻的模樣,靜靜站立等待,沒一會便看到渡水法器飄了出來。
他上了法器,對她道:“上來吧。”
“嗯!”少女興奮地上了船,充滿了向往,仿佛進入山穀,她的病就能被治好了。
渡水法器靜靜地朝著山穀內行進,她閒來無事,詢問:“一直沒問,你怎麼稱呼?”
雲夙檸回頭看向她,正要開口,便聽到了她的自我介紹:“我叫黃桃!”
渡水法器緩緩行進,推開水麵,留下粼粼波紋,像是碎了的鏡。
水聲傳來,竟然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音。
緊接著,是巨大的落水聲。
雲夙檸用控物術將黃桃掃下法器,讓她墜入了水中。
黃桃落水後萬分震驚,掙紮著撲騰出水麵。
托著渡水法器的遊魚被嚇得四散逃去,還撲得黃桃在水中亂了幾分。
她終於在水中掌握了平衡,努力地露出頭來,看到雲夙檸站在渡水法器上冷漠地看著她。
那眼神,冰冷得仿佛可以冰封整個湖麵。
這個人……恐怕有病!
得離他遠些!
黃桃這樣想。
黃桃確定了這一點,於是狗刨著朝岸邊而去,不打算跟著他進穀了。
雲夙檸的目光隨著她移動,心口也隨著揪緊。
她是什麼來曆?
她為什麼會知曉他的痛處?
她是誰派來的?
為什麼一切都那麼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