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萱把菜葉子細細地洗了三遍,終於肯下鍋煮了幾分鐘,最後和掛麵一塊撈出來。
鄭西洲做飯的水平很一般,勉強能吃,薑萱也是半斤八兩,甚至比他還要差。
兩人往碗裡加點鹽和醋,再加兩滴芝麻油,簡簡單單的掛麵便做好了,湯麵臥著一個黃澄澄的雞蛋,飄著淡淡的油花,聞著還挺香。
薑萱餓壞了,顧不上燙,小心地端起飯碗,回到房間,坐到桌上急得吃飯。
“你怎麼也不會做飯?”
鄭西洲說著,坐在她旁邊,同樣埋頭大口吃麵。
薑萱咬著雞蛋,含糊道:“誰規定女孩子必須要下廚做飯?反正我不會!”
彆指望她賢惠的洗手作羹湯。
鄭西洲:……
鄭西洲眉頭一跳,“那你會做針線活嗎?不會做飯,縫補衣裳總應該會吧?”
“……也不會。”薑萱小聲說。
鄭西洲深呼吸:“算了,到時候幫我洗洗衣裳也行。”
薑萱不吭聲,慢吞吞地伸出雙手,指甲圓潤,十指纖細修長,蔥白如玉,沒有一絲辛勞的痕跡。
鄭西洲徹底不說話了。
撿回來的不是賢惠媳婦兒,反倒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
到最後,收拾碗筷也是鄭西洲自覺去的。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抬頭便能看到一閃一閃的星星。
薑萱坐在門檻上,看著鄭西洲臉色鬱悶,不爽地蹲在水龍頭前刷碗,心裡止不住想笑。
大雜院很安靜,偶有兩個小男孩爭吵打鬨,不到片刻就被婦女照著腦袋抽了一巴掌。
“吵什麼吵?都給我回房睡覺!”婦女罵罵咧咧。
“不要!要吃麵條!”
“我也要!”
婦女尷尬地望了眼薑萱。
個子最矮的小男孩也看過來,似乎看出薑萱很好說話,炮彈一樣地衝過來,氣勢洶洶道:“我也要吃麵條!”
薑萱:……?
想吃麵條不找媽,找她乾什麼?沒禮貌。
薑萱努力忽略小男孩油膩膩的頭發和袖口,也不去看臟兮兮的黃鼻涕,溫聲道:“乖,想吃麵條是吧?去找你媽要。”
不遠處,鄭西洲聞言,撲哧笑出了聲。
薑萱懶得搭理他,更不想
搭理眼前的熊孩子,直接站起身,轉身回房間了。
小男孩抹了把鼻涕,當即賴在門口打滾,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我也要吃麵條!給我吃!給我吃!”
鄭西洲掏掏耳朵,輕飄飄道:“二蛋,你再繼續賴著哭,彆怪我拿板磚抽你啊。”
二蛋喉頭一哽,嚇得捂住屁股,一溜煙就跑了。
薑萱躲在門內拍桌大笑。
鄭西洲也想笑,把洗乾淨的碗筷塞進櫥櫃,然後關上了門,插上門閂。
薑萱:……
薑萱笑不出來了,“不是說今晚你去隔壁的柴房睡嗎?”
“那也得讓我收點利息啊。”鄭西洲意有所指。
“什、什麼利息?”
鄭西洲摸摸她細滑的臉頰,冷靜地拍拍床,“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薑萱吞吞口水,戰戰兢兢地坐到了他旁邊。
“先來說說你的事情。”
他仰躺到床上,漫不經心地說:“不會做飯,不會做針線活,不會洗衣裳……你說說,你會乾什麼?”
薑萱皺眉:“我認字,會讀書看報,會算賬管賬,還能找工作賺錢,你能做的我都能做!”
鄭西洲笑了:“我能讓你生崽,你能嗎?”
“這位同誌,你是養豬場的種豬嗎?隻能和我比這個了?”
鄭西洲:……
薑萱嚴重唾棄他落後的腐朽思想!
“大清早就亡了!鄭西洲同誌,現在是新時代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憑什麼我要給你操勞那些家務事?我不乾!”
“你不乾?行啊。”
鄭西洲靠近她,聲音低沉危險,“剛剛是我洗的碗,你見過哪家的男人主動幫忙洗碗的?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薑萱:???
洗碗有什麼了不起的?
優秀的男人都是搶著幫媳婦兒洗碗呢!
很明顯,鄭西洲沒有這個自覺。
他隻想討利息,在薑萱耳畔低語:“要麼你主動親我一次,要麼我扒了你的衣裳,看看裡麵穿——”
薑萱一巴掌蓋住了他的臉。
“你混蛋!”
“乖,好好想想,選哪個?”鄭西洲揪揪她白潤的耳朵。
兩個都不想選!薑萱氣憤。
鄭西洲歎氣:“你確定讓我親自選?我可不是好人。”
薑萱咬唇,猶豫了兩秒,眼一閉心一橫,仰
臉輕吻男人臉頰,本該是一觸即離,
卻被他用力箍緊下頜,唇齒相纏,親密勾吻,陌生的、強勢的氣息一下湧了進來。
深而長的吻,伴隨著絕對的鎮壓和攻占,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