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洲抬腳關上門,目光憐愛,屈指彈她腦門,“你是不是傻?”
薑萱不想吃虧,低頭衝著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你才傻!”
“……”鄭西洲眼角微抽,看了眼胳膊上的清晰牙印,“慣的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薑萱冷哼,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兩人一來一回鬨騰,鄭西洲瞅著七八個還沒消退的牙印,決定停止這個幼稚的遊戲。
自從兩人領了證,薑萱在他麵前越來越隨意,小女生的性情自然流露,撒嬌癡纏打鬨,半點遮掩的心思也沒有。
“不鬨了,說正事。”
他抓住薑萱的手指把玩,“我不想太招搖,結婚酒席就是一個簡單的征婚儀式,找單位的領導或者其他長輩當證婚人,走個流程。”
原來是這樣,薑萱明顯有點失落。
鄭西洲把人摟到懷裡,摸摸她頭發,低聲安慰:“彆人結婚都是這樣,我不能標新立異,明白嗎?就像你在外麵花錢,喜歡再多的東西,也隻能暫時買一樣……”
“我知道。”薑萱靠著他肩膀,臉色不滿。
大環境特殊,隻能低調結婚,不能再多了。
更何況,該給的,鄭西洲都給了,她沒覺得委屈。
鄭西洲又給她彙報進度:“三轉一響,收音機明天買,自行車票今天才弄到手,至於縫紉機……”
薑萱雙手拒絕:“我不要這個,你買了也沒用,我不乾!”
織毛衣還能試著玩玩,指望她賢惠地縫縫補補做衣裳,夢裡找去吧。
“……行,”鄭西洲氣笑了,“那這個縫紉機不買了,手表——”
正說著,他低頭看自己的手腕,玫金色的瑞士梅花表,表盤光亮,分針一格一格地轉動。
鄭西洲笑笑,目光意味深長,“剛到九月份,上個月的工資也該發了?”
“發了,昨天剛發的……”
薑萱臉紅,“我隻有十八塊錢,估計不夠給你買手表的。”
鄭西洲想也不想:“沒事,我看過了,百貨大樓二樓的櫃台裡,有一款男士手表,上海牌的,剛好十八塊。”
薑萱:……
薑萱悲痛:“明天帶你買!”
鄭西洲又笑了,“給我花錢就這麼難過?我塞給你的零花錢還少了?”
“那不一樣,”薑萱肉疼,“我賺錢不容易,我就想多揣一會……”
“行,你揣著,明天趁早花了!”
“嗚。”
……
第二天,兩人去了百貨大樓。
薑萱默默瞅著他一眼挑中的那款男士手表,樣式很簡單,乍一看還以為是進口的大羅馬呢。
鄭西洲絲毫不嫌棄,“先買這個,等你以後賺到錢了,攢夠兩百塊,再給我換一個進口的梅花表。”
“……呸。”
薑萱用腳趾頭也猜到了他要說這句話,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打發。
鄭西洲勾起嘴角,把薑萱當初賣給他的瑞士表拆下來,物歸原主,認認真真地給她戴上。
“我們家有一個新傳下來的習俗,大概是民國那會開始的……”
他隨口胡謅,“新郎送給新娘的手表,不能讓彆人碰。”
薑萱黑人問號,這什麼狗屁習俗?
鄭西洲麵不改色,繼續忽悠:“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手表壞了,或者要上發條,隻能讓新郎親自修理,絕對不能讓彆人碰,否則黴運上身,走路會摔,吃飯會卡嗓子眼,喝涼水都要被嗆到……”
薑萱:……這大概就是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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