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薑萱咬咬牙,一口氣揭開了箱子。
沒有想象中的槍.支和子彈,也沒有所謂的機密檔案,隻有兩件綠色軍裝,折疊地整整齊齊,左邊還有一個五角星肩章。
“都是前兩年退伍帶回來的,留著當個念想。”鄭西洲解釋。
薑萱不信邪,瞅了他一眼,當即把軍裝抱到懷裡,把箱子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有找到任何其他東西!
薑萱納悶:“你退伍帶回來的軍裝放箱子裡,至於上鎖嗎?又沒有人偷。”
“那也沒人規定不能上鎖吧?”鄭西洲很無辜。
“……”
薑萱總覺得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既然這個箱子沒什麼問題,那就看另一個箱子,即便翻不出可疑之處,正好也能趁機找找
家裡有沒有彆的存折?
想什麼來什麼,薑萱剛把軍裝塞回箱子,順手摸了摸綠軍裝的口袋,碰巧摸出了一個綠色本本。
仔細一看——銀行個人儲蓄憑單。
那不就是存折嗎?
薑萱樂得顧不上和鄭西洲算賬,急忙翻開本本,一連串的零,不多不少,剛好兩萬八!
“萬元戶啊?”薑萱驚得抬頭。
鄭西洲咳咳,當即奪走了她手裡的存折,“這個不能怨我,我也忘了衣服兜裡揣著一個存折。”
“那你給我啊!”薑萱惱怒,“當初你親口說的,結了婚上交存折。”
“……”鄭西洲試圖解釋,“我不是交了嗎?之前的那張——”
“你上交一個八毛錢的存折,自己偷偷藏兩萬八的存折!”
薑萱再次把存折本本奪回來,義正嚴辭痛斥:“鄭西洲同誌,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怎麼能乾的出這種事兒?”
“那你拿著?”他試探。
薑萱愣了下,一肚子譴責的話語頓時憋回去,沒好氣道:“早說不就行了?”
差點氣死人。
鄭西洲摸摸鼻子,又看了眼薑萱抱著存折傻樂的模樣,心虛地沒說話。
一整個夜晚,薑萱做夢都是笑著的。
鄭西洲也樂了,把她懷裡的存折本本抽出來,放到床頭櫃上,又拉高了被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傻妞兒,一個存折就能轉移注意力了?”
薑萱眉頭輕皺,像是有點嫌棄耳邊的噪音,腦袋一縮,悶頭鑽進了被窩繼續睡。
鄭西洲笑得更歡了,憐愛地摸摸她頭頂,輕手輕腳下床,打開另一個掛了鎖的箱子。
他是不是該慶幸結婚那天的明智之舉?
提前把機密檔案挪到了一個箱子裡,即便薑萱忽生懷疑,也能用兩萬八的存折轉移注意力。
隻是,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再繼續留著了。
厚厚的兩遝檔案,大部分都是往日調查旁人異常行為的記錄。
鄭西洲熟練地翻出一張表格,上麵赫然寫著薑萱的大名,夾帶著兩張偷拍的黑白照片,一張是薑萱走在大街上的抓拍。
另外一張,是薑萱蹲在南街黑市的場景。
照片上也戳著大紅色印章。
原本該是觸目心驚的畫麵,偏偏紅章上麵,被人用黑色墨水
故意染得一塌糊塗,完全沒了嚴肅調查的意味。
鄭西洲笑了下,不到片刻又收斂笑意,久久望著床上睡得死沉的薑萱,最後低垂著眼眸,把手裡的檔案撕得徹徹底底。
趁早把埋藏的地.雷扔乾淨了。
他不可能每次都能把薑萱哄的團團轉,這次有存折轉移注意力,下次就不一定了。
大半夜,鄭西洲抱著檔案冊出了門,直到淩晨三點整,才回到了大雜院。
清晨,天光放亮。
薑萱早早起床,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兒,懊惱地直拍腦袋。
開鎖,存折……
陡然看見床頭的另一把鑰匙,薑萱恍然大悟,當即往床底的箱子看去。
趁著鄭西洲還沒醒,樂顛顛地打開箱子,翻出了亂七八糟的學習文件,還有一堆枯黃發舊的借條憑證……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搞不懂辛辛苦苦給箱子掛鎖乾什麼?
薑萱想不通,把箱子重新推回床底,鑰匙扔回原位,踩著拖鞋迷迷瞪瞪出了房間。
鄭西洲翻個身,睡得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