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鄭西洲情緒低落,薑萱顧不上哄這人,轉頭就進了廚房,不多久,兩碗熱氣騰騰的細白麵掛麵端上桌。
“吃飯!”薑萱拿出筷子,扒拉著碗裡的荷包蛋,一邊吃一邊嘟囔,“還沒下班我就餓了,老礦長在那邊吃軟麵包,見我嘴饞,給我分了兩塊,下個月我要還回去呢。”
“……”鄭西洲眼角抽抽。
薑萱抬頭,見他還沒動筷子,納悶道:“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你先吃。”
“哦。”
薑萱翻翻白眼,這男人明擺著想讓自己哄呢。她站起身,把凳子拉到鄭西洲跟前,索性就坐在了他麵前乾飯。
最近薑萱吃得有點多,飯量見長,吃什麼都香,像隻小豬。
鄭西洲看著她,寵溺地摸摸她腦袋。
原本一切都塵埃落定,薑萱躲在他身後,安安分分生活,有他護著,就算身份來曆說不清,也沒事。
哪知道出了程紅霞這樁事,他的身份被暴露,查來查去,可不得查到薑萱頭上去了?
薑萱一無所知,心滿意足乾完兩個荷包蛋,抬頭問:“不是說幫我出氣教訓王大丫嗎?又碰到什麼事啦?讓你這麼沮喪?”
“不是沮喪。”是擔憂。
鄭西洲搖頭,想了想,還是沒告訴她心底的顧慮。劉局那邊再怎麼查,也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但薑萱…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裡,他眸光閃爍,摸摸薑萱臉頰,低聲道:“你之前親口說的,給我生個閨女?”
“……”薑萱乾飯的手微微一頓,察覺到他的意圖,當即瞪圓了眼,“也、也不用這麼著急?”
“我很急。”鄭西洲木著臉,不容商量的語氣。
薑萱不傻,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她吞吞口水,放下了碗筷,語無倫次道:“聽說彆的夫妻生孩子,都要提前調理調理身體……”
“我看你的身體沒問題,天天吃得好睡得香,臉色白裡透紅,養豬場裡的豬都沒你能吃——”
“咳咳。”薑萱不高興。
鄭西洲笑了笑,摟著她的腰,聲線低沉沙啞,“我在部隊的時候,身邊的戰友年
紀和我差不多,結婚卻很早,他們都有一個胖嘟嘟的小閨女,或者是剛學會爬的小崽兒。你不知道我看著他們有多羨慕。”
薑萱哼哼:“羨慕羨慕,那你怎麼不早點結婚去?你那兒肯定有文工團,裡麵的漂亮女生一抓一大把,哪個不願意給你生閨女?”
“我不喜歡她們。”
“那你怎麼第一眼就看上我了?”薑萱好奇。
鄭西洲笑笑,捏了捏她耳朵,“我第一次見你,你在大街上哭得眼淚汪汪,我見了就歡喜。”
薑萱擰眉,仔細琢磨了一下,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對勁,這狗男人到底是誇她漂亮還是誇她哭得梨花帶雨讓人見之難忘?
見她一臉迷惑的表情,鄭西洲笑得更歡了,貼著她耳朵低聲說:“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你說清楚。”
“笨。”
“……”
“鄭西洲!我鯊了你!”薑萱終於回過神來。
吵吵鬨鬨一晚上,夜深人靜時,被翻紅浪,雲雨不停。
不知在何時,天上飄起了雪花,起初還是小小的白色片狀,隨風打轉,落到窗戶上便化成了水。
後來雪下的越來越大,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給大地鋪上一層白霜。
一大早,薑萱醒來時,腰酸腿軟渾身疼,遲鈍地爬起身,隻覺得肚皮有些疼,墜墜的酸疼感,讓人莫名其妙有點心慌。
鄭西洲拉著她繼續睡,“還早呢,再睡會兒。”
薑萱不理他,抿抿唇,後知後覺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興許是一大一小血脈相連,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個可能,呆滯地眨了眨眼。
“怎麼了?”鄭西洲吻她臉頰。
薑萱回神,想到昨晚旖旎,當即拍了他一巴掌,“你王八蛋……”
我閨女出事了我和你沒完!
都是蠢蛋!鄭西洲還說她笨,他也笨,怎麼就沒發現她可能早就懷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