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見,江鬱的臉皮更厚了。
陸以歌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他的懷抱,怒道:“有病吧你,快放開我。”
“不放。”江鬱的聲音沉悶輕微,卻帶有彆樣的固執。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信不信我到微博上曝光你,說江氏集團少爺騷擾公司女員工。”陸以歌瞪著他,“我們法院見。”
江鬱側頭看她,輕輕一笑,道:“我不管,你是我的未婚妻。”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誰是你未婚妻!”
話音落下,陸以歌的身體脫離了他的懷抱。就在她以為江鬱要放開自己時,他卻雙手捧住了她的臉。
他們靠的很近,黑暗之中陸以歌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他明亮帶著複雜情緒的眼睛。
江鬱安靜專注地看了她很久,然後重新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你。”他說。
陸以歌:“……”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就服江鬱,這黑燈瞎火的明明什麼都看不清。
“我不是。”陸以歌努力反駁,“我從小到大安安分分一心學習,沒談過戀愛沒訂婚更沒未婚夫。”
“你就是。”江鬱執著地說。
“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進公司前從未見過你。”
“我不信。”江鬱漆黑的眼睛盯著她,“你在騙我。”
說到了痛處,陸以歌的氣勢弱了下來。江鬱說的沒錯,她確實在騙他,可是她除了騙他還能怎麼樣?
難道要真的和他相認,然後回到陸家,一輩子頂著彆人的身份享受不屬於她的東西和親情?
她不想,更不能。
她不明白江鬱為什麼執意要認出她,並且強調她是他的未婚妻。
或許是他良心發現不忍看陸父陸母傷心難過,也或許是他還有彆的目的。
無論如何,她不會再配合他了。
一切的開始是一場謊言,結束時依舊是謊言。那五年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夢,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陸以歌鎮定道:“不信你就去調查,我好好的活了二十一年,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彆人的未婚妻。”
“還有,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陸以歌威脅他,“讓全公司看看江總是怎麼騷擾女員工的。”
江鬱笑道:“你喊吧,讓全公司看看江總的未婚妻……”
他拖長了聲音,帶著溫柔和雀躍,“是什麼樣。”
“嗬嗬,嗬嗬。”陸以歌尬笑,江鬱的臉皮居然已經進化到比城牆還厚了。
“你彆太過分了,說了很多遍我不是你未婚妻。你這麼對一個陌生的女生動手動腳,你真正的未婚妻不會生氣嗎?”
“你說呢。”
“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陸以歌再次嘗試推開他。
“我不會放開的。”江鬱抱緊了她,同時微微彎下腰,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又軟又低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認我,但是我想告訴你,我知道是你,我很想你。”
他的樣子太卑微珍視,陸以歌心頭一顫。如果不是知道他愛江念有多深,她真的怕自己下一秒就淪陷在他的溫柔中。
“你和我說她也聽不到。”
“她聽到了。”
陸以歌很無奈,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江鬱卻一點都不配合,非要拆穿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江總。”陸以歌努力讓自己平靜,“我再強調一次我不是你未婚妻。退一萬步說,就算假使如果我是她,那你為什麼不想想她為什麼不認你,是故意不認你還是已經把你忘了。”
“如果是故意不認你,那說明她不想和你在一起。或者說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光並不快樂,甚至很痛苦。她累了,不想再折磨自己。”
聽到她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話,江鬱的大腦變得空白,胸口沉悶。他的笑容有些苦澀,時間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麼不懷好意接近她,傷害她的。
關鍵是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好,偏偏陸以歌什麼都知道,靜靜地看他表演,默默承受他帶來的傷害。
當初的她有多心痛,他現在就有多心痛。
陸以歌說著,感覺到江鬱的身體逐漸僵硬,甚至開始輕輕顫抖。
她狠下心繼續道:“如果是把你忘了,那就說明這種痛苦她承受不了,她寧願把過去忘了,也不想再待在你身邊。”
“你胡說……”江鬱喉嚨沙啞,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江鬱看著很難受,看來他還是抱有一絲愧疚心理的。陸以歌的確是胡說,畢竟她並不在意江鬱喜不喜歡她,也不會覺得江鬱欺騙她很痛苦,頂多就是覺得他渣罷了。
因為她不是原主。如果原主沒死,天天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在自己麵前處心積慮,表演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縱然江鬱再溫柔體貼,可是心知肚明那是假的,確實是很痛苦。
所以她也不算完全胡說。
“我隻是站在我的角度理智分析了下這件事,你不用把我的話當真。”陸以歌頓了頓,“畢竟我不是她,她說不定不會這麼想。”
“對不起。”江鬱每吐出一個字就像一把刀在割他的喉嚨,聲音裡滿滿的絕望和深深地愧疚。
看著他這樣子陸以歌有點於心不忍。可是江鬱本來就是居心不良,雖然他可能很愧疚,也還沒對她還有陸家造成實際上的傷害,但這不能掩蓋他不懷好意騙人感情的事實。
陸以歌感覺到江鬱似乎被她說服,輕輕地推開他,“所以你彆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