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歌心臟快要跳出來,驚恐之中抓住了一邊的牆角拚命掙紮。
那個人把她的手從牆壁上摳了下來,她連忙大聲呼救,沒叫兩聲就被他捂住了嘴。
那人力氣很大,把她拖到了巷子深處。
陸以歌終於切身明白了一個道理,女孩子真的不要一個人走夜路。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逃離的對策。
黑暗之中她甚至看不清壞人的模樣。她靈機一動,把手機的手電筒朝那人的臉照過去。
強光直射眼中,那人的動作有了一點遲疑。看清他的臉,陸以歌心裡一驚。
居然是李文景。
沒有時間去震驚,陸以歌直接拿著手機就往他太陽穴上狠狠地砸。李文景吃痛,放開了她。
陸以歌從地上爬起來,拚了命往外麵跑,一邊跑一邊出聲求救。
沒跑兩步李文景又追了上來,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放倒了在地上。
陸以歌用力咬了他的手臂,口腔中有血腥味彌漫出來,他還是不為所動。
強壓著心裡的驚恐,陸以歌用手機緊急報警。下一秒,李文景就搶走了她的手機,扔到了一邊。
他拿起一根繩子,熟練地將她的手捆至身後。又拿起另一根繩子,繞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許叫。”他的聲音又尖又刺耳,伴隨著瘋狂的笑聲,“再叫我就……”
他拉緊了繞在她脖子上的繩子,以示警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怕坐牢嗎?”陸以歌的脖子被勒得難受,氣若遊絲地說。
“坐牢?”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誰有證據?”
“那群女的,隻要照片在我手上,她們什麼都不敢說。”李文景摸了摸她的臉,陸以歌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你本來也應該是我的收藏之一,可惜半路出來個江鬱,壞了我的好事。”
陸以歌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你傍上的那位富二代呢,怎麼不來救你?”李文景的表情凶狠,“他把我的前程都毀了,我還沒得到你,真是不甘心。”
“我卡裡有一千萬,放過我,錢都給你。”陸以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一千萬?”他冷笑一聲,“江總給你的吧,出手真是夠大方的,難怪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
“行不行?如果不夠可以再加。”
“我不要你的臟錢,我隻要你。”李文景的聲音癲狂,“你本來是所有獵物裡我最喜歡的一個,你看起來是那麼乾淨。”
“可惜本質是個臟女人,你的身體不知道被那個富二代玩過多少次了吧,我都不屑於碰。”
李文景湊到她耳邊說,“所以,為我死吧。”
陸以歌的瞳孔一縮,同時感覺到勒在脖子上的繩子極速縮緊,疼痛與窒息的感覺席卷全身。
她奮力掙紮,但毫無還手之力。到後麵,她掙紮的幅度慢慢變小。
她沒力氣了。
大腦缺氧讓她意識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漸漸消失,麵前出現了一道白光。於此同時,她的腦海裡迅速閃現了很多片段。
走馬燈現象。
高中時她好奇心重,看過一些瀕死體驗的研究,她看的將信將疑。後來她死了兩次都沒有類似的經曆,她便認定那些所謂的科學家都是騙人的。
可是現在,她居然看到了。
她看到了年輕時的陸父陸母,看到了小時候的江渡,看到了很多陌生又莫名熟悉的人,看到了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
這是原主的記憶,可是為什麼,原主記憶中的那個人,和她那麼像。
無論是性格愛好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和她一樣。
鋪天蓋地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複蘇,她的眼淚流了出來。
她早該想到的。
為什麼她第一眼看到父母就格外的依戀。
養了十七年的女兒突然換了個人,為什麼他們會毫無察覺。
為什麼她既知結局、百般提醒,還是忍不住對江鬱心動。
她終於明白,可是,再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