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聽到視頻裡的訪談,季維忽然覺得學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已經十二點了該睡了。

不然不知道他愛豆又會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雖然協議上寫清楚了伴侶義務, 但他完全沒做好準備。

他愛豆腿還沒好, 肯定是他在上麵, 一想到他上他愛豆,看著陸慎行這張輪廓分明的臉, 他就有些……腿軟。

季維臉紅地收拾好畫具後, 慌忙地走向門邊, 強調道:“我太困了,需要好好休息。”

不能做費體力的事。

季維悄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陸慎行看著季維慌忙逃竄的背影,輕輕一笑,關上了電腦。

季維飛快洗漱後, 閉著眼躺在了床上,他聽到男人上床的動靜,立馬說:“我已經睡著了,叫不醒那種。”

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

心裡實則毫無困意, 擔憂地想, 如果他愛豆非要他上,他是上還是不上呢?好為難啊。

正在他心亂如麻的時候, 一陣冷冽的草木氣息靠近,男人帶著少許冰涼的唇落在了他頸間, 被吻到的一小塊兒肌膚顫栗。

都睡了怎麼還親他……

季維忍不住睜開眼, 正對上陸慎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剛想說話,男人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不是睡著了嗎?”

季維後知後覺地想起,他說過自己睡了哦,他立刻把眼睛重新合上,強迫自己快速入睡。

可能是畫了一天來累了,他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呼吸聲平穩而又綿長。

陸慎行在季維額頭吻了一下,少年毫無反應,他喃喃道:“看來是真睡著了,熬夜可不好。”

確定季維入睡後,他才安心地閉上眼。

*

第二天,高成沒有去學校,而是待在家裡的畫室。

已經過了一晚,但昨天季維的那幅畫時不時地在他眼前浮現,說不清為什麼,他覺得那幅畫有股極為少見的生命力。

為什麼呢?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打開了一張新的宣紙,模仿季維那張畫。

畫畫是一件費時間的事,他畫完畫,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忽然他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

他走出畫室,打開門。

來的是多年相識的好友。

好友看他手上還拿著毛筆,問了句:“你是在畫畫嗎?”

他點頭:“剛畫完,怎麼了?”

“我們拍賣行完後天要舉辦一個拍賣會,我這不就來問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滿意的作品?”好友語氣輕鬆地答道。

嘉德拍賣行是世界十大拍賣行之一,主要進行藝術品和文物的拍賣。

高成並不想錯過這一次機會。

他帶好友走進畫室,指了指牆壁上懸掛的畫:“我今年的作品都在這兒了。”

好友看了一圈,顯然是沒看到滿意的,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上麵擺著一張墨跡還未乾的畫,仔細地看了遍,抬頭認真的說:“這張你賣嗎?”

高成表情並不好:“這張我隨手畫的,和我其他畫相比並不算上乘。”

好友搖頭:“你相信我的眼光,這畫比你之前的畫都要好,我有預感這幅畫會成為你再次揚名之作。”

見高成沒有回話,好友繼續說道:“我當你是朋友才直接說的,你自己應該也感受到了吧?這幾年你的畫到了瓶頸,之前比你差的徐硯已經和你拉開了距離,這幅畫就是你的機會。”

高成隻是望著畫,看不出在想什麼。

*

季維一整天都在思考高成教授的話,他的畫真的出問題了嗎?他自己想不出來,又不敢打擾馬立清老爺子,所以想給《國畫》期刊投稿試試看。

《國畫》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藝術性期刊,不僅有評論文章,還有作品展示。

它之所以能取得這麼高的地位,除了刊物內容優秀,還因為《國畫》審稿者都是有名的國畫畫家,即便對退稿者,也會提出一針見血的點評。

他把昨天的那張畫裝裱好,寫上自己的學校和名字,寄給了雜誌社。

《國畫》的門檻太高了,不奢求能上刊,作品展示那塊兒都是有名畫家的作品,與他們相比自己的畫並不成熟。

他隻希望能得到中肯的評價。

但陳言他們都對他很有信心,特彆是副班長,信心滿滿地說道:“你這麼優秀肯定沒問題的。”

“如果季維同學不能上刊,我不知道誰能上刊。”陳言誇得更天花亂墜。

連一貫埋頭苦學的崔九,也抬起頭感歎:“你這幅畫真的很厲害,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我隻能搞搞理論了。”

季維被他們一誇,又覺得不好意思,又覺得感動。

*

他收到期刊電話的時候是在周五的中午。

他急匆匆地回家拿書,門還虛掩著,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國畫》所屬的出版社:“喂,你好——”

“請問你是燕城大學的季維嗎?”電話裡傳來一個男聲。

“是的。”

季維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因為網上的說法,如果收到《國畫》編輯的電話,十有八|九能上刊。

更重要的是,說明他的思路沒有問題,畢竟憑他以前的水平是肯定過不了刊的。

“很抱歉,您的投稿沒有達到采用標準。”

心裡劃過一瞬間失落。

季維怔了怔,禮貌地問:“請問能知道原因嗎?”

電話裡的男聲變得嚴肅:“你畫得很好,但我們不會采用涉嫌抄襲的作品。”

抄襲?

畫是他一筆一筆畫的,季維聽見後有些懵:“我沒有抄襲,是不是弄錯了?”

那人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理直氣壯,停了一會兒:“那你能解釋為什麼和畫家高成的畫相似度那麼高嗎?”

季維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隻剩“嘟嘟嘟”的聲音,他握著手機十分茫然。

季爸爸這段時間過得十分遂心,白蒼林那貨可能是良心發現,對他的態度可謂一百八十度度大轉變,時不時就來噓寒問暖一下,他心裡也是非常受用的。

他從廚房裡走出來時,聽到季維和彆人的通話,解開圍裙:“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怎麼聽到抄襲兩個字。”

季維沒立即說話。

他百度了高成的名字,最新一條新聞顯示他的一幅畫在嘉德拍賣會上賣了一百八十萬,成功躋身一流畫家。

他點開圖片。

乍一看是不像的,可內行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那幅畫和自己的畫的相似之處。

季維抿了抿唇:“我沒有抄襲。”

季爸爸毫不懷疑:“你怎麼可能抄襲呢?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清楚嗎。”

季維看著高成的畫:“是高成教授可能抄了我的畫。”

他用詞很斟酌,但季爸爸一聽就明白了,生氣地說到:“這是什麼教授啊?還抄自己學生的畫,不行我得去學校找他,給你們校領導投訴。”

“爸你就彆去了,我自己去吧。”季維安撫道,不願意把事情鬨大。

他私心裡希望是高成教授無意識借鑒,不敢相信相信心目中德高望重的教授竟然會……抄襲。

臨近放假,周末的時候學校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他午飯都沒吃就朝學校走去。

他打開門走出去時,忽然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隱隱約約像是孟浩,可那人飛快下了樓梯,看得並不真切。

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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