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初次會這樣，輕易的被人奪走，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毫無尊重與儀式的輕浮行徑下。
至少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本該覺得惡心的。但是，那樣肌膚相貼的感覺，仿佛一遍遍在腦海裡回閃，溫柔，細膩。
一觸即離。
就像是蜻蜓點水。
大小姐臉上的笑容未消，眼裡卻浮現出詫異神色，這樣的神態，在顏懿退開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大小姐呼吸也因為心情而重了一拍。
她語氣冷淡平緩道：“你瘋了。顏懿。”
看到大小姐因為自己的舉動，得體的麵具終於破裂，顏懿有那麼一丟丟的成就感，她被自己的行為娛樂到了。
她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其實上麵什麼都沒有，至多有一點點大小姐唇上的唇膏，那是草莓味的，香香甜甜，入口的時候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她剛剛還忍不住舔了舔，然後就看到大小姐的表情更冷了。
這也不能怪她，三小姐總是不滿於她的無動於衷。
這樣的日複一日訓練之下，顏懿不想伸舌頭都難。
“沒有哈哈哈哈哈，感謝大小姐在這裡等我。你是在這裡等我的，對吧。”
顏懿就敢確定。
之前被大小姐報複的快感，在此時得以解脫。
顏懿真的覺得自己太高興了。很多個很多個很多個夜裡，每每她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手從來沒有乾透過。
哈哈哈她要瘋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是一個除了她，無人受傷的世界。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讓這些作壁上觀的人，對她想法毫不在意的人好過！！
當然是大家一起崩潰才好啊！
顏懿看著大小姐瀕臨破碎的完美麵具，自顧自說：“你在這裡等我多久了。”
顏懿說：“讓我算算啊。”
顏懿問：“一天，兩天，三天？不會……不會被是半個月吧！”
大小姐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笑容漸漸消失，眼裡寒霜凝結。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濃，大小姐挾裹著的周身冷意，凝視著嬉笑的顏懿。但那無往不利的冷臉在此時遭遇滑鐵盧，顏懿並不怕她，笑容始終未變。
“顏懿。”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顏懿卻打斷了大小姐的怒意。
顏懿的聲音冷靜：“大小姐，你看我背後。”
大小姐本不想看，但顏懿的話出口，她的視線就不受控製的衝顏懿的背後掃去，餘光之中，有一人站在門口。
三小姐就站在門外。
臉上表情怒不可遏。
三小姐的手進抓著鐵門上，指甲被擦掉，可以看出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看到了！
看到了顏懿與大小姐親昵的那一幕。
她就說，顏懿為什麼突然就從書房離開，她跑得那樣快，那樣急，甚至都沒注意到她在就站在背後。
三小姐手指緊握成拳，看上去目眥欲裂。
這受傷的模樣，倒是比之前大小姐每一次針對三小姐，都要來得可憐。
大小姐收回視線，注視著麵前的顏懿。
“竟然被你算計了。”
大小姐眸色中的光亮漸漸消失，在此刻浮上了一層不能輕易驅散陰霾。
顏懿並沒有倨傲，她隻是歎口氣，一副我也是被逼的狀態。
“你知道算計我的人，下場是什麼嗎？”大小姐的臉上，依舊是帶笑的。
“不想知道。”
顏懿搖頭，“不過，大小姐，你不覺得現在的場麵，就是按照你的計劃走的嗎？”
顏懿說：“你是想要讓三小姐難過的對吧。”
顏懿說：“恭喜你大小姐！你得到了三小姐最珍愛的寶貝。”
顏懿退後了一步。
看著大小姐，她臉上的嬉皮笑臉收斂，露出顏色且認真的表情。
就在這時，三小姐衝上來，她速度很快，裙擺被風帶起。
這一次，她的任性沒有留給顏懿，反而是一巴掌打向了大小姐。
大小姐注意到三小姐的動作，還沒觸及到大小姐分毫，她的手就被顏懿再一次握住了。
三小姐被那熟悉的溫度觸碰著，一時間熱意彌漫上眼眶。
往日顏懿也經常這樣扣著她的手，或是她手腕，或是與她十指緊扣。她熟悉顏懿手指的每一處細節。
他們是那樣親密無間。
而這一次，她卻是阻擋她的行為，目的是為了保護另一個人。
她看著大姐，狠狠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
短短半個月，三小姐對顏懿的信任已經到了一個高度。
甚至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第一時間懷疑的是大姐使用了什麼手段，威逼利誘顏懿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這樣說得通，在三小姐的眼裡，大小姐就是這樣的人。
顏懿沒有道理會背叛她！
三小姐堅定地看著顏懿。她以為這一次，會像前麵的很多次那樣，被顏懿選擇。
顏懿卻隻是對她搖搖頭，歎息道：“三小姐，你不要打她。”
“你——！”
三小姐氣得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