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其實很想看看這份奏疏裡寫了什麼,但是他不敢。
當張誠來到內閣的時候,內閣裡邊也是瞬間緊張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張誠來乾什麼,很多人都盯著他,也可能是盯著他手裡的奏疏。
顯然,這一次又出事了。
張居正三人很快就見到了張誠。
“見過幾位閣老。”張誠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這份奏疏是陛下讓送過來的。通過通政司直接遞到了宮裡,陛下讓我拿給幾位閣老看一看。陛下說了,幾位閣老看過之後,明天拿出一個票擬出來。”
聞言,張居正三人神色一凜,連忙點頭答應。
張誠繼續說道:“那咱家就告辭了。”
說完,他沒等張居正三人說什麼,轉身就跑。
看著張誠急匆匆的背影,張居正三人頓時眉頭一皺。
等到張誠消失了以後,張居正三人又看向了手中的奏疏。
顯然,張誠這一次跑得這麼快,和這份奏疏有絕對關係。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這次的事嚴重了。
“看看吧。”張居正笑著說道:“能讓這位張公公跑得這麼快,恐怕事情不簡單。”
張四維兩人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三人一起回到了值班房。
張居正快速將奏疏翻開,隨後瞄了幾眼,臉色驀然一變。
他伸手將奏疏遞給張四維說道:“看看吧。”
張四維點了點頭,拿過奏疏掃了一眼,眉頭一皺,又將奏疏遞給申時行。
申時行也快速將奏疏翻了一遍,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怕是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讓人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張四維冷哼了一聲,“今天上午,順天府可是上演了一場很精彩的大戲。”
申時行看了一眼張四維,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一遍。”
張居正也轉頭看向了張四維,等著他開口。
無奈之下,張四維也隻能硬著頭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隨後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申時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這樣的話,就說的通了。”
他感慨道:“還真是有人不怕死!”
身處內閣中心的他們三人這幾天一直都在糾結武清伯的事。
武清伯那事,陛下把內閣的奏疏打了回來,讓他們更改票擬。
經過三人的一致判斷,就是上一次的懲罰輕了,這一次要動爵位。
三人已經準備把奏疏遞上去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出了這件事!
倒是出了一個很合適的替罪羊。
張四維點了點頭說道:“以海瑞的能力,查清楚這個案子根本不會費什麼力氣。即便是查不清楚這個案子,扳倒長寧伯府絕對不費什麼力氣。”
“可是現在卻搞成了這個樣子,丟人敗興,隻能說海瑞是故意的。”
“殺雞儆猴啊!”張居正敲打者手中的奏疏,感慨道,“同時也讓陛下看清楚了這些人的麵目,一箭雙雕。”
張四維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他一箭雙雕了,罵名卻要我們來承擔。”
一邊的申時行有些無奈,苦笑著說道:“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們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