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時候丫鬟正在擺膳,薑令儀一看到她就問:“濃濃,怎麼樣,昨夜我走了以後你睡得可還好嗎?”
沈扶雪笑道:“我睡的很好。”
薑令儀一看,沈扶雪麵色白裡透紅,顯見是休息好了,如此,她也便放心了。
兩個小娘子一塊坐下用早膳。
用過早膳後,又一起到庭院的花架下製香。
長日漫漫,倆人自是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
正好端午節將近,大周朝又一直有送香囊祈福的習俗,倆人便想著製些香做香囊,如此也算是一舉兩得。
從前在洛州的時候,倆人便時常在一起製香,也算是習慣了的。
倆人用力研磨香料,石臼裡的香料逐漸被碾碎成末,微風一吹,空氣裡便揚起香末,香氣撲鼻,倆人寬大的輕紗袖袍也迎風鼓了起來。
沈扶雪一邊研磨香料,一邊想起了陸時寒。
往年端午節的時候,她都是製成香囊送給家人,這回又多添了個陸時寒,畢竟陸時寒幫了她這麼多次,她要是還不記得陸時寒,那豈不是成了白眼狼了。
隻是不知,陸時寒喜歡什麼紋飾的香囊,平日裡她也沒怎麼見過陸時寒佩戴香囊,委實是猜不到陸時寒喜歡什麼樣兒的。
沈扶雪便問薑令儀:“令儀,你知不知道陸大人喜歡什麼紋飾?”
薑令儀一早就知道陸時寒救了沈扶雪的事,自然想到了沈扶雪問這話的意思,定是想送香囊給她四叔表示感謝。
她努力回想道:“我四叔平時好像沒什麼喜歡的,一應都是姑祖母給他籌辦的,真要叫我想的話,好像蘭草的式樣多些。”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了。”
那她就給陸時寒繡個蘭草的香囊,隻是她繡工不佳,繡的東西都有些歪歪扭扭的,這次她一定努力繡好些。
薑令儀搗香料的速度也慢了些。
她也可以多製個香囊……
兩個小娘子的勁頭越發足,沈扶雪也終於在離開彆院的前一天製好了所有的香囊。
其中給陸時寒的那個香囊,她更是繡壞了好幾個,才最終得出這麼一個。
離開那天,沈扶雪和薑令儀一起乘了馬車城裡走。
隻不過薑令儀半路上碰到了薑時青,便跟著薑時青一道回去了,馬車裡隻剩下了沈扶雪一人。
沈扶雪尋思了片刻,讓馬車往甜水巷的書畫鋪子去。
她打算在回家前再買幾本話本,正好之前買的話本都看完了。
到了鋪子門口,沈扶雪一路往二樓走。
這間書畫鋪子沈扶雪早前來過幾次,這間鋪子的書較旁人家的都要全,是以沈扶雪總愛來這兒買話本。
沈扶雪也正是在這兒遇到的陸時寒,得知陸時寒是救她之人。
二樓全是高大的書架,沈扶雪循著書架找她要的書。
沈扶雪一時間沒找到她想要的書,反而看到了其餘小娘子們經常提起的一個話本。
從前沈扶雪參加宴會的時候,一堆小娘子們閒聊之際難免提起哪本話本好看,其中提到頻率最多的便是這本話本。
沈扶雪一時間來了興致,想要看一下這話本講的是什麼。
隻不過這話本擺放的位置有些高,沈扶雪隻好踮起腳去嘗試,眼見著指尖馬上就要碰觸到了,視線內卻忽然出現了另一隻手,將話本拿了起來。
沈扶雪回過身,便看到了陸時寒。
沈扶雪抬起頭,滿眼驚訝:“陸大人?”
怎麼在這兒碰到陸時寒了,委實是太巧了。
陸時寒問她:“在找書?”
沈扶雪點頭:“嗯。”
陸時寒隨意掃了眼書的封皮,看到了熟悉的書名。
陸時寒之前隱約聽人提到過這本書,似乎是講些情情愛愛的。
陸時寒皺眉,沈扶雪才及笄,年紀還小,不應當讀這些書,免得教壞了她。
因而,陸時寒把書重又放回了書架上,還特意放到了更高的格子上,確保沈扶雪踮起腳也碰不到。
沈扶雪不解道:“陸大人?”
陸時寒這是何意。
陸時寒麵不改色道:“這本書不好,可以換些旁的看。”
沈扶雪乖乖點頭:“嗯,我知道了。”
陸時寒見多識廣,他說不好看,便肯定不好看,她聽陸時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