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青也常來陸時寒這兒,他幾乎把這兒當自己的家,自然是不會敲門通傳的。
眼見著薑時青就要進來,沈扶雪慌的不行。
這書房裡一片空蕩,就有幾個書架,可是書架也是貼著牆放的,壓根沒法兒躲。
看來看去,竟沒一個能躲藏的地方。
就在薑時青要進來前的最後一刻,沈扶雪忽然福至心靈,她低頭看了看書案中間的空當。
沈扶雪一彎身,便藏到了書案下。
沈扶雪本就身量纖細,竟正正好地藏到了書案下。
沈扶雪剛藏好,薑時青就推開門進來了,還一連聲兒地道:“四叔。”
沈扶雪鬆了口氣。
幸好在薑時青進來的前一刻藏好了。
陸時寒垂眸看著書案下的小娘子,他有些不解,小娘子這麼著急的藏起來做什麼。
在看到陸時寒的眼神後,沈扶雪忽然反應過來,是啊,她躲什麼啊!
陸時寒為了救她受了傷,她因此來給陸時寒送湯,合情合理又光明正大,就連紀氏都是同意的,薑時青更不會多想。
沈扶雪:“……”
沈扶雪小臉暈紅,她今天真的是太笨了。
不過現下說什麼都晚了,要是她現在出來,反而會惹起薑時青的懷疑,她現在隻能繼續在底下躲著了。
沈扶雪無奈地看向陸時寒。
陸時寒會意了沈扶雪的意思,他抬起頭,看向薑時青:“你今兒不是當值嗎,怎麼忽然過來了?”
薑時青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今兒恰好衙門上沒什麼事,我就偷溜出來了。”
薑時青說著對上了陸時寒的眼神,他連忙解釋:“我這還不是擔心四叔你嘛。”
說來說去,要不是薑時青非得拉著陸時寒去西山腳下,陸時寒也不會受傷,薑時青自然愧疚,這才偷偷溜了出來。
薑時青問道:“四叔,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些沒有?”
陸時寒淡淡道:“嗯,還好。”
薑時青注意到了一旁的湯碗:“喲,這是四叔你家廚娘熬的嘛,聞著味道還不錯。”
“廚娘”沈扶雪有些羞赫地低下頭。
正好薑時青早上沒吃飯,便想著端過湯碗喝碗湯,也算是墊墊肚子。
不料他的手剛抬起來,陸時寒就先他一步拿過了湯碗:“廚房有茶點,等會兒叫宋嬤嬤端一些過來。”
薑時青完全沒猜到陸時寒的心思,他還以為陸時寒是怕他空腹喝湯傷胃呢,心裡頗是感激。
薑時青便道:“也好,那就謝過四叔。”
薑時青又提起了薑老夫人:“四叔,你受傷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姑祖母知道,否則依著姑祖母那個性子,定會叫你搬回國公府,一日不落的照看你。”
薑時青是個話多的,嘴裡一刻不停地說著話,東拉西扯說個不停。
沈扶雪原本以為薑時青來一會兒就會走呢,現在瞧著狀況,怕是短時間內不會走了。
書案下又窄又小,沈扶雪雖然身量纖纖,但這般躲藏在書案下,身子蜷縮著,難免有些不舒服。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沈扶雪就覺得身子酸澀的很。
沈扶雪無可奈何地往前傾了傾身子,兩條雪白的手臂攀上陸時寒的膝蓋,小臉趴在胳膊上。
沈扶雪無聲地張口道:“陸大人,我在這兒歇一會兒。”
說完,沈扶雪就趴在了陸時寒的腿上。
陸時寒:“……”
小娘子的身子實在是太柔軟了,就這般貼在他的膝蓋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陸時寒挺直的背脊難免有些鬆動。
薑時青注意到了不對勁兒,他道:“四叔,你往書案底下瞧什麼呢?”
陸時寒回過神,麵上一派淡然:“沒什麼,就是有些不舒服。”
薑時青沒多想:“哦。”
說著話,宋嬤嬤端上了茶點。
薑時青吃了足足一小盤的茶點才停下。
吃過茶點後,薑時青又和陸時寒聊起了朝上的事。
薑時青實在是個話多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沈扶雪的眼皮都有些沉重了,她伏在陸時寒的膝上,忍不住想,怪不得薑令儀這麼怕薑時青,還說薑時青嘮叨,她今天可算是見識了。
絮絮叨叨的聲音不停,再加上說的又都是枯燥的朝中事。
沒多久,沈扶雪就有些困了。
她伏在陸時寒的膝上昏昏欲睡。
等薑時青離開的時候,沈扶雪幾乎都快睡著了。
沈扶雪伏在陸時寒的膝上:“薑大哥可算是走了。”
再不走,她的腰背都要酸澀死了。
沈扶雪說著便要從書案下出來,不過還未等她動作,陸時寒就先她一步,用完好的右手把沈扶雪抱了出來。
陸時寒武藝高強,就算隻有一隻手,抱起沈扶雪也是易如反掌。
陸時寒把沈扶雪抱到了他的腿上。
沈扶雪攬住了陸時寒,小臉靠在陸時寒的肩膀上:“陸大人,我好困啊。”
沈扶雪說著打了個哈欠,清淺香甜的呼吸都撲在陸時寒的脖頸。
像是小蟲略過,一陣酥麻微癢。
這股癢意,從脖頸蔓延到心尖,最後又繼續往下。
陸時寒的聲音莫名的低啞:“就這麼困?”
“是呀。”沈扶雪道,她現在真的好困。
沈扶雪覺得,她要是現在躺在榻上,肯定能馬上睡著。
陸時寒卻不困。
相反,他異常的清醒,甚至格外地衝動。
沈扶雪在陸時寒肩上又靠了一會兒,便想著下去,畢竟陸時寒受了傷,她再這麼靠在陸時寒懷裡,要是不小心碰到陸時寒受傷的胳膊怎麼辦。
沈扶雪便道:“陸大人,你彆動,我先下去。”
沈扶雪話音落下後,陸時寒確實如她所言沒有動,但攬住沈扶雪的腰肢的手,卻越發的用力。
纖細如楊柳的腰肢就握在手中,可以肆意掌握。
沈扶雪不解,陸時寒這麼用力地握她的腰肢做什麼?
陸時寒眸色深重,他定定地望著沈扶雪。
沈扶雪今日穿了件煙霧紫的襦裙,上麵是細細的係帶,外麵披著輕薄的紗製半臂。
薄如蟬翼的輕紗攏在她的肌膚上,越發顯得沈扶雪的肌膚白皙如玉,像是雪山上泛著日光的新雪,幾乎透出淡淡的光澤來。
完美的沒有半點兒瑕疵。
小娘子坐在他的懷裡,身體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
與小娘子纖細的身量不同,小娘子的綿綿雪酥卻極為豐盈。
像是被風吹動的新雪,落在眼裡,滑膩一片,幾乎如嫩豆腐一般。
陸時寒覺得,他好似有些忍不住了。
書房的空氣也像是凝滯了一樣,沈扶雪本能地覺察出了不對。
下一瞬,陸時寒就把她放到了書案上。
沈扶雪嚇了一跳,她不敢動,怕摔下去,隻好問陸時寒:“陸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小娘子的聲音因著害怕而越發甜軟,幾乎勾在他心尖。
陸時寒沒有回答沈扶雪的話,而是用行動代替。
陸時寒白皙挺直的指骨,解開了小娘子襦裙的係帶。
之後,又解開了小娘子水紅色小衣的係帶。
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空氣中。
沈扶雪下意識捂住胸前,她有些怕。
上前是隔著小衣,這次怎麼連小衣都解開了。
沈扶雪想掙紮,但看到陸時寒受傷的胳膊,又不敢動了,她怕碰到陸時寒的傷處。
沈扶雪不敢看陸時寒的眼睛,她的耳朵根紅的幾乎要滴血,聲音裡還隱隱地帶著哭腔兒,話也不成句了:“陸大人,你彆捏了,好不好……”
太奇怪了,她說不出這種感覺。
這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從前的親吻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陸時寒卻沒有依照小娘子的意思停止,而是越發放肆。
……
一切結束時。
沈扶雪泛紅的眼角,將落不落地掛著幾滴淚,可憐又無辜。
眉梢眼角幾乎都泛著紅暈,春意瀲灩。
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睫,無意識地望著房頂的木板。
沈扶雪的腦袋幾乎一片空白。
方才發生的一切那樣鮮明,又那樣陌生,她頭一次經曆這種事,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陸時寒也短促地喘著氣。
幸而在最後關頭他醒過了神,沒有徹底欺負了小娘子。
漸漸地,沈扶雪逐漸清醒了些。
那些曖昧不堪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中,沈扶雪羞的不敢看陸時寒,纖長的睫毛眨個不停。
沈扶雪柔聲道:“陸大人,我想下去。”
雖然陸時寒方才把書案上的卷宗都撤了下去,又墊上了他的外裳。
但書案到底是木頭製的,沈扶雪覺得她的背脊有些疼,現在一定紅了。
而且,這實在是太羞人了,沈扶雪不知該如何與陸時寒相處了。
小娘子就連想下去,語氣也是這般柔軟。
陸時寒卻還沒恢複過來。
他把小娘子抱了起來,讓小娘子靠在他的懷裡:“彆動,再這樣靠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沈扶雪不解。
為什麼再靠一會兒,就能馬上就好?
陸時寒怎麼了?
雖然她不大懂,但還是乖乖地靠在陸時寒懷裡,任由陸時寒抱著她。
陸時寒輕撫沈扶雪柔柔的烏發。
呼吸間全是小娘子身上的甜香。
陸時寒閉了閉眼睛。
原本他想著等解決好所有的事情以後,再娶沈扶雪過門。
現在看來,是有些遲了,他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再繼續等下去,是委屈了小娘子,他也必須儘早做出決定,不能再猶疑了。
陸時寒想,是時候該上門提親了。
也好讓小娘子光明正大地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