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連忙回道:“姑娘在內間睡下了。”
陸時寒聞言點了點頭,他脫下大氅進了內間。
小娘子正躺在榻上,她睡的很熟,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塗了胭脂似的。
屋裡溫暖如春,小娘子許是睡的有些熱了,小腳不老實地從被子裡踢了出來。
陸時寒搖頭,睡覺又不規矩了。
雖然屋裡很暖,但小娘子的身子還是太弱,要是就這麼露出腿來,時間長了,小娘子怕是會著涼。
陸時寒坐到榻上,然後握住沈扶雪的玉足,把沈扶雪的小腳放回被子裡。
每每看到小娘子的腳,陸時寒都忍不住想。
小娘子哪哪都生的這麼纖細可愛,就連腳也是如此,細白嬌嫩,像是塊嫩豆腐似的。
沈扶雪正迷迷糊糊睡著呢,忽然覺得有些熱。
於是,她在睡夢中又把腳給伸了出來。
感受到外麵的清涼後,沈扶雪在睡夢中還舒服了唔了一聲。
陸時寒失笑,小娘子實在是太嬌了,睡夢中都像是會撒嬌似的。
陸時寒任勞任怨地又把沈扶雪的腳給放回被子裡。
這回沈扶雪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她嘟囔著:“好熱呀。”
怎麼一會兒涼一會兒熱的?
沈扶雪說著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了陸時寒:“夫君,你回來了?”
沈扶雪顯然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而後便伸出兩條雪白的手臂抱住了陸時寒,細白的臉頰還去蹭陸時寒的脖頸。
這是剛睡醒就抱住了陸時寒。
陸時寒享受著小娘子軟綿綿的抱抱。
小娘子實在是太粘人了,不過他覺得小娘子如此,很是不錯。
陸時寒把小娘子抱到他懷裡:“怎麼睡覺又不老實,把腿伸出來?”
沈扶雪“啊”了一聲,怪不得她方才覺得一會兒熱一會兒清涼的,原來是夫君把她的腿放回去了。
沈扶雪軟軟地道:“可是我也控製不住啊。”
她要是睡著了,哪裡還能記得不要把腿伸出去。
陸時寒:“……”
陸時寒難得的沉默了一瞬,小娘子說的倒也沒錯,看來日後隻能他多看著些小娘子了。
陸時寒問沈扶雪:“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沈扶雪打了個哈欠:“原本是想等夫君回來的,沒想到等了一會兒就困了,”她索性就睡下了。
“今天下午你過的怎麼樣,濃濃?”
“挺好的呀,對了,夫君,今天下午我娘過來了,她陪了我一下午呢。”
關於陸時寒身份的事,早就天下皆知。
紀氏這個當娘的,不免擔心自家女兒,紀氏又得知今天陸時寒和沈扶雪進宮,便特意在下午的時候趕過來,為的便是陪著自家女兒。
哪成想,自家女兒寵辱不驚的,和平時一模一樣。
紀氏沒忍住感慨了一下,看來自家女兒慣來迷糊竟也是好的,這事兒但凡擱在任何旁的人身上,怕是都要慌的不知所措了。
也就她家迷糊的女兒,能一如往常,什麼都不變。
是以,紀氏在陪沈扶雪用過晚膳後便離開了。
說了這麼些話,沈扶雪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對了,夫君,父皇叫你過去是為著什麼事啊?”
陸時寒沉吟了片刻,道:“父皇叫我過去,給我看了冊立皇太子的詔書。”
陸時寒把今天下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沈扶雪。
沈扶雪當然很驚訝,不過她一句話也沒說,而是乖乖聽著陸時寒講述。
她能感受到陸時寒情緒的變化,她知道陸時寒也是很震驚的。
既如此,她隻要乖乖地當一個聽眾就好了。
待陸時寒講完全部,屋裡靜默了下來。
而陸時寒的心緒,也終於平複到了往日的模樣。
這種事,他無人可講,也隻能講給小娘子聽,幸好,小娘子也是一個極佳的聽眾,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
陸時寒想,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小娘子了。
沈扶雪則是乖乖靠在陸時寒懷裡,她知道,她的陪伴對於陸時寒來說就是最好的。
隻不過,沈扶雪也有些感慨。
原來建寧帝對陸時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而且對陸時寒竟寄予這麼深的厚望。
不過不管怎樣,她隻要當好陸時寒的妻子就好了。
沈扶雪沒再提這件事,而是道:“對了,夫君,你用過晚膳了嗎?”
她和紀氏一起用的晚膳,也不知陸時寒吃沒吃。
陸時寒:“用過了。”
他是和建寧帝一起用的晚膳,建寧帝今晚異常高興,甚至還喝了幾杯酒。
沈扶雪便道:“夫君,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先去洗沐吧,也好早些休息。”
正好,她為了等陸時寒,也沒去洗沐。
陸時寒點頭:“嗯。”
兩人各自去了浴房洗沐。
照舊是陸時寒先洗完,他坐在案幾旁看書等沈扶雪。
陸時寒看了一會兒書以後,沈扶雪才出來。
沈扶雪開始塗香膏。
沈扶雪坐在奩台前,腰肢纖細,身子微微向前傾著,細致地往胳膊上塗香膏。
一旁燈火如豆,把沈扶雪的身影拉的很長。
這幅場景極美,就像是仕女圖裡的仕女,說不出的歲月靜好。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陸時寒放下書,坐到沈扶雪身側。
他知道小娘子一直有塗香膏的習慣,每晚都要塗,隻不過今天的香膏,氣味兒好似有些不一樣。
陸時寒問道:“今天的香膏怎麼好像有些不一樣?”
沈扶雪停下動作:“這是娘新給我拿來的。”
沈扶雪的這些瓶瓶罐罐,一貫都是紀氏幫忙照料的,就連成了婚以後亦是如此。
畢竟紀氏就這麼一個愛若珍寶的女兒,彆說是出嫁了,甭管日後如何,紀氏都把沈扶雪當做心頭寶。
是以,對於這些細碎的小事,紀氏也是一直惦記著的。
今天的香膏便是紀氏新拿過來的,據說對潤澤肌膚,有極好的功效。
沈扶雪說著舉起剛剛塗好的右胳膊,湊近陸時寒:“夫君,你聞聞好聞嗎?”
這香味很淡,幾不可查,卻又一種悠遠縹緲的感覺。
陸時寒點頭:“嗯。”
確實很好聞。
沈扶雪以為陸時寒對她的香膏起了興趣,就道:“夫君,要不我幫你也塗一些香膏,對皮膚很好的。”
小娘子說著便往他這邊湊。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的手:“不用,我幫你塗,還剩下哪裡沒塗?”
沈扶雪抿唇,好吧,就讓夫君幫她塗好了。
沈扶雪伸出嫩白如蓮藕的兩條小腿:“就剩小腿沒塗了。”
陸時寒動作輕柔地給沈扶雪塗香膏。
沈扶雪的身子纖細又玲瓏,皮膚細白至極,像是雪山上皚皚落下的新雪。
香膏落在肌膚上,轉瞬即化。
冰肌玉骨,不外如是。
陸時寒忍不住摩挲兩下。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夫君,好癢,你不要鬨我了,好不好?”
好,當然是好。
陸時寒認真地給沈扶雪塗香膏。
沈扶雪看著陸時寒的動作,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夫君,明日以後,你是不是就是太子了?”
陸時寒點頭,當然。
一旦聖旨曉諭天下,他便是名副其實的太子。
沈扶雪漂亮的眉梢微挑:“夫君,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殿下了啊?”
以後陸時寒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她私下裡當然是可以叫陸時寒夫君的,但當著外人的麵,怕是不能如此了。
她以後應當叫他殿下了。
陸時寒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茬。
不過小娘子說的很有道理,日後明麵上,小娘子怕是得叫他殿下了。
陸時寒道:“隻在外人麵前叫殿下就好。“
他還是更喜歡小娘子叫他夫君。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了。”
塗好香膏後,兩人上了榻。
重重的幔帳之下,是若有若無的香氣,還有獨屬於沈扶雪的甜香。
沁人心脾。
沈扶雪躺在枕頭上,“殿下……”
她得先這麼試著叫幾下,要不然到時候該忘記在外人麵前叫陸時寒殿下了,她這麼迷糊,她可信不著自己。
陸時寒堵住了沈扶雪的唇:“不是說私下裡不準叫殿下?”
沈扶雪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夫君,我隻是試著叫一下而已……”
房間的溫度不斷升高。
漸漸地,沈扶雪烏沉沉的長發散落開。
沈扶雪的小衣係帶虛虛地掛在臂彎處,小衣上麵繡著百靈鳥的圖樣,襯著綿綿的新雪,格外的誘人。
陸時寒撩下床帳。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濃濃,你也可以叫哥哥。”
哥哥?
沈扶雪搖了搖頭,她哥哥是沈霽,怎麼能叫陸時寒哥哥呢。
陸時寒吻了吻沈扶雪的手心,“濃濃,乖。”
沈扶雪委委屈屈的,可憐極了,夫君又欺負她。
半晌,沈扶雪才開口,聲音軟軟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