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當了這麼久的太子妃,太後還特意把箬竹指給她教導她宮中禮儀。
這麼長時間下來,沈扶雪自然練就了這種外出社交的經驗。
待人接物都不慌不忙,在有禮數的同時,還很端莊,任誰都挑不出一點兒錯來。
陸時寒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小娘子,已經能獨立地麵對這一切了。
沈扶雪注意到了陸時寒的身影,她漂亮的眉眼瞬間彎了起來,不過怕被外人發現,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
看上去格外的端莊。
陸時寒也沒拆穿沈扶雪,反而還很配合她,兩人一起坐到了條案旁。
公主府裡的丫鬟開始擺膳。
今兒福康公主遍邀滿京城的賓客,宴席自然也是著意準備的,各種口味都有,足以照顧好每一位賓客的口味。
自然,也照顧到了沈扶雪的口味。
條案上有一道滴酥,是將白酥加熱到即將融化,再拌入蜜糖,最後再將其淋入盤盞中,淋出山巒一般的情狀,冷凍而成。
這道甜食自是不必說有多合沈扶雪的口味的,在看到這道甜食的那一刻,沈扶雪的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隻可惜,丫鬟擺膳時將這道甜食擺在了,離陸時寒身前還要在往外一點兒的位置。
從沈扶雪所坐的位置,要是想夾到這道菜,可是要費不少力氣,尤其要伸長胳膊,很不雅觀。
尤其這會兒丫鬟已經走了,她總不能自己把這道菜換到自己麵前吧,否則那成什麼了。
沈扶雪可是很有作為太子妃的自覺的,她可不能出醜,可是她又實在想吃,該怎麼辦呢。
對了,這不是還有陸時寒呢嗎!
沈扶雪在條案下輕拽了下陸時寒的衣袖。
沈扶雪的聲音很低:“夫君,等會兒你多幫我夾一些滴酥,對了,不要讓外人看出來哦。”
陸時寒瞬間便明白了沈扶雪的意思。
陸時寒失笑:“好。”
於是乎,宴上,眾人就看到陸時寒頻頻給沈扶雪夾菜,還問:“濃濃,這道才可還合你的口味。”
為了配合小娘子,陸時寒沒有隻夾那道滴酥,他還順道夾了旁的菜,滴酥混在其中,絲毫不會為人所覺。
沈扶雪的嘴角翹了起來:“好吃。”
眾人都有些暈乎乎的,猶如在夢中。
眾人一早便聽聞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篤,可他們沒想到,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竟然好到了這種程度。
整場宴席上,太子都親自給太子妃夾菜,照顧的無微不至,太子妃甚至都不必動筷了。
一眾夫人都有些牙酸,她們是命不好嫁不了太子,這也便罷了,暫且不比權勢了,左右比也比不過。
可自家夫君也從未這麼照顧過自己啊,身為女子,有哪個能不羨慕的。
沈扶雪自是不知,她這一舉動之後,京裡的不少夫人可都拿陸時寒比起自家夫君,讓這些大人好不可憐。
傍晚時分,壽宴結束。
陸時寒也帶著沈扶雪出了福康公主府。
他們的馬車在側門處,兩人一路往側門走,這裡的人也頗少。
沈扶雪吃的有些多了,走的有些慢。
陸時寒索性抱起了沈扶雪,把沈扶雪抱到了馬車上。
夫妻兩個自是沒注意到,側門的角落裡有一位大人,正好將要出門,結果就瞧見了這一幕。
這大人還驚訝地揉了揉眼睛,他沒看錯吧,太子竟然親自抱太子妃上馬車。
陸時寒和沈扶雪這會兒已經上了馬車,往宮裡走了。
夫妻兩個哪裡能想到,等宴會一結束,這事就要傳遍京城了。
…
東宮。
馬車裡燃著炭盆,屋裡也溫暖如春,沈扶雪這會兒還披著鬥篷,可不是熱的都有些冒汗了。
沈扶雪去一旁的屏風後,換上輕薄的衣裳。
陸時寒也去換了衣裳。
自然,陸時寒還是比沈扶雪換的快。
等沈扶雪出來時,陸時寒已然坐在榻上了。
沈扶雪軟綿綿的身子靠到了陸時寒懷裡。
小娘子怎麼這麼粘人?
陸時寒道:“怎麼了?”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胸膛上:“沒怎麼呀。”
她就是喜歡陸時寒陪著她,昨天陸時寒回來的早,今兒陸時寒也陪了她將近一整天,她很開心。
沈扶雪想,她真是希望夫君能一直這樣陪著她呀。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陸時寒畢竟那麼忙,等以後當了皇帝,怕是要更忙了。
陸時寒就見沈扶雪纖長的睫毛眨啊眨的,像是蝶翼一樣。
陸時寒抬手,輕碰沈扶雪的睫羽。
沈扶雪輕笑:“夫君,你不要碰我的睫毛,好癢的。”
陸時寒道:“好。”
陸時寒此時才發現,擱在床頭的那本春宮圖不見了。
陸時寒問沈扶雪:“濃濃,那本春宮圖呢?”
沈扶雪的性子實在太軟,聽到春宮圖這三個字,小臉就有些紅了。
沈扶雪的聲音格外的軟糯:“什麼春宮圖呀,我不知道。”
嗯,她還是裝傻好了。
陸時寒哪裡能不知道,這是小娘子故意藏起來了。
陸時寒抬手,捏住沈扶雪白皙的耳垂輕輕摩挲。
沈扶雪的耳垂軟綿又白皙,陸時寒不過摩挲了兩下,耳垂就泛上了淺淺的紅暈,好看極了。
陸時寒沉聲道:“濃濃,你藏起來也沒用,我已經記下了。”
沈扶雪一怔。
是哦,自家夫君可是聰明的很,不說是過目不忘吧,也差不離了,陸時寒昨天都翻了一遍了,可見是都記的差不多了。
陸時寒輕吻沈扶雪的耳垂:“濃濃,要不今晚我們繼續實踐第三幅圖,好不好?”
沈扶雪的耳朵徹底紅透了。
夫君實在是欺人過甚了!
軟綿的小兔子也要咬人了。
沈扶雪抬手捂住陸時寒的嘴,“凶巴巴”地道:“夫君,你不準說了!”
沈扶雪的手指細白又纖長,這般捂在陸時寒嘴上,其實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的。
陸時寒哪裡能不知道小娘子的這點兒子力氣,他稍用點兒力氣,就能把小娘子的手拿開。
不過他卻很配合,一動也不動。
沈扶雪還以為陸時寒是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不知羞,不會再說羞人的話了。
可沒想到,下一刻,她就覺得掌心一軟。
陸時寒竟然輕吻了下她的掌心。
沈扶雪:“……”
沈扶雪磕磕絆絆地道:“夫君,你……你不知羞!”
沈扶雪白皙的肌膚徹底變成了桃花色。
她終於認識到,在不知羞這一方麵,她是徹底比不過陸時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