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江南有運河,從運河乘船,很快就趕到了江南。
陸時寒和沈扶雪趕到江南的時候正是四月初,一派好時節。
程周一早就在渡口等候,此時一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便福身行禮:“二位主子到了,屬下已經安排好宅院了,二位主子可以先去宅子裡休息一下。”
陸時寒此行乃是來巡查江南的一應事宜,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來。
因而,陸時寒特意提前了幾天出發,偽裝了名姓,還讓程周在他之前離開,先在蘇州置辦好了宅邸。
陸時寒點頭:“嗯。”
旁的不必說,小娘子乘了這麼久的船,確實有些累壞了。
他和沈扶雪一起到了程周置辦的宅邸。
這宅邸顯然是按沈扶雪的心意置辦的,白牆黛瓦,小橋流水,極是精致。
等到了正屋,沈扶雪還發現,床鋪上的被褥也已經換了乾淨的,還是她住慣了的布料。
這一切顯然都是程周在陸時寒的示意下做的。
原來陸時寒在還未出行時,便已經替她著想了這麼多。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懷裡:“謝謝夫君。”
沈扶雪墨黑的長發零散地披在肩上,散發出玫瑰般的清香。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不必謝。”
他們兩個是夫妻,哪至於道謝。
沈扶雪唇角彎彎,她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漂亮的眼眸裡瞬間霧蒙蒙的:“夫君,我好困啊,咱們一起午歇一下吧。”
陸時寒雖然沒有午歇的習慣,但舟車勞頓了一路,也確實有些累了。
他道:“好。”
兩人安然歇下,待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沈扶雪睡的很香甜,小臉紅撲撲的,一側的臉頰上還印上了錦被上的花紋,可見睡的有多熟。
此刻小娘子懵懵的,活像是隻小兔子,可愛極了。
陸時寒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沈扶雪細白的臉頰。
似乎非是如此,無法表達他對小娘子的喜愛。
沈扶雪午歇剛醒,還懶懶地沒醒過神呢,沒防備就被陸時寒咬了一口。
沈扶雪捂住臉頰,聲音軟軟的:“夫君,你又欺負我……”
陸時寒把沈扶雪抱在懷裡。
小娘子的身子軟綿綿的,像是棉花團一樣,陸時寒用極大的毅力才控製住自己,耐心哄起小娘子。
末了,陸時寒又道:“程周說府裡的廚娘做了荔枝膏,你想不想吃?”
聽到“荔枝膏”三個字,沈扶雪瞬間就原諒了陸時寒,不過沈扶雪頗矜持地點了點頭。
等吃過香甜的荔枝膏以後,沈扶雪瞬間就忘了方才陸時寒“欺負”她的事。
陸時寒揉了揉沈扶雪的發心,小娘子真是可愛極了。
片刻後,陸時寒拿過了一旁擱在案幾上的小冊子。
“濃濃,這是程周準備的,說是上麵羅列了蘇州不少怡人的景致,你可以循著上麵去一一欣賞。”
陸時寒知曉,小娘子軟綿的性子下,實則向往更為寬廣的世界。
也正是因此,小娘子才會能為隨他一道來江南而感到高興。
陸時寒是想陪著沈扶雪一起遊曆江南的,隻不過他身上到底還有重要的差事在身,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不能陪著沈扶雪,隻好讓沈扶雪帶著下人外出了。
陸時寒對此頗感愧疚。
說是帶小娘子一起外出,結果他還是陪不了小娘子太久。
沈扶雪卻不覺得什麼。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夫君不隻是她一個人的夫君,更是全天下子民未來的儲君。
她之前可是說過的,要當陸時寒賢惠的小妻子。
對此,她當然要表示理解了。
再者說了,她自己一個人出去賞景也是不錯的嘛。
是以,從第二天早上開始,沈扶雪就帶了幾個丫鬟、還有些侍衛外出。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護衛,暗地裡陸時寒不知派了多少暗衛暗暗護著沈扶雪,可以說,沈扶雪的安全是絕對無虞的。
於是乎,沈扶雪開始每天樂怡怡地賞景。
有時是山水,有時是園林,還有時則是熱鬨的活動,亦或是頗有當地風俗的各種各樣的商鋪。
沈扶雪玩的樂不思蜀。
不過,她也並沒有全然忘了陸時寒。
沈扶雪每天都會給陸時寒帶一些東西回去,有時是她在商鋪裡買到的當地的小玩意兒,有時是她相中的成衣,覺得陸時寒穿起來一定很好看,便把成衣帶了回來。
還有時則是些花花草草。
就譬如今日,沈扶雪帶回來的就是一片樹葉,樹葉上是手藝匠人鐫刻出的她的模樣。
還彆說,這匠人鐫刻的極為逼真。
沈扶雪特意把這片樹葉送給了陸時寒:“給你的,夫君。”
有時候她覺得自家夫君還是蠻可憐的,她每日四處閒逛,可自家夫君卻隻能日日忙著差事,沒一刻休息的時候。
唉,太子也是很難當的。
看著小娘子那可憐他的模樣,陸時寒沒忍住,又捏了捏沈扶雪的臉頰。
不過,明後兩天他就有時間了。
陸時寒來到蘇州後一直忙,可算把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可以暫且休息兩日了。
一聽說陸時寒有兩日的休息時間,沈扶雪瞬間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