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胎兒還在腹中的時候,便已經能感受到外界,有許多人都借此機會熏陶腹中的孩子。
沈扶雪一聽,自然把這招兒學了過來。
於是乎,沈扶雪便讓陸時寒每日都給她撫琴,說不定等將來孩子長大了,對樂理就很有天賦呢。
沈扶雪有些出神。
她一早便知道陸時寒文成武就,在書法繪畫上也頗有心得,可也是最近才知道陸時寒原來在樂理上也頗有進益。
她的夫君當真是厲害極了,怎麼什麼都會啊,而且還不是簡單的了解,而是精通。
簡直是無所不能。
陸時寒今天穿了件月白的衣袍,他坐在琴桌前,眉眼清冷,鴉羽般的睫羽輕輕垂下,在眼尾形成了一道淺淺的痕跡,越發顯得清冷無雙,整個人宛如高懸碧江的寒江月。
陸時寒的手也生的極好,指骨挺直又修長,此刻淺淺撥動著琴弦的畫麵美好極了,像是畫上的場景。
這樂聲像是彈在了她心上一樣。
沈扶雪白皙的臉頰泛上淺淺的桃花色。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一想到這樣出色的郎君是她的,沈扶雪就很開心。
哦,不對,現在有些不一樣了,這樣好的郎君不隻是她的,還是她腹中胎兒的。
沈扶雪想著撫了撫肚子。
寶寶,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很厲害呀,等你將來長大後,可一定要隨你爹爹的聰明勁兒,那樣不管學什麼都很快。
一曲終了,陸時寒離開琴桌,回到了榻邊兒。
沈扶雪這會兒還在出神呢,陸時寒彈完琴了都不知道,她懵懵地道:“彈完了?”
陸時寒無奈。
小娘子剛才還說要聽著琴聲入睡呢,結果這會兒不僅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反而還越來越精神了。
陸時寒一看便知道沈扶雪剛才在出神,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時寒道:“想什麼呢?”
沈扶雪的臉有些紅,整個人如同嬌豔欲滴的牡丹,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沈扶雪的聲音軟軟的:“沒想什麼呀。”
她才不要說她方才是看陸時寒看的入了神。
那樣太羞人了!
陸時寒一看便知小娘子是不願說。
罷了,不願說就不願說,他也不會勉強小娘子。
不過午歇還是要繼續的,要不然小娘子下午會頭痛的,嬌氣的小娘子可受不住。
陸時寒剛要說話,就聽沈扶雪“誒唷”了一聲,“怎麼了,濃濃?”
沈扶雪垂眸:“寶寶又踢我了。”
自打孩子月份大了以後,就時不時地踢她。
陸時寒俯身,貼在沈扶雪的肚子上,果然感受到了腹中孩子的動靜。
這孩子力氣還不小呢,動靜頗大。
嗯,是個活泛的。
陸時寒想起了他和沈扶雪第一次聽到孩子的動靜時,二人那傻裡傻氣的模樣。
說實在的,之前他們雖然一直知道沈扶雪的腹中有著胎兒,可一直沒有什麼實感。
待感受到腹中胎兒的動靜,他們二人才真正感受到寶寶的存在。
不過這孩子也是個心疼娘的,隻踢了幾下便不動了。
沈扶雪的心柔軟一片。
孩子肯定是知道她要睡覺了,所以才乖乖的。
沈扶雪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孩子,想要知道孩子生的是何模樣,是像陸時寒還是像她。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沈扶雪好生期待,也對日後的生活充滿了希冀。
陸時寒則是幫沈扶雪蓋緊了被子:“好了,該睡下了。”
陸時寒說罷,也躺到了榻上。
他小心翼翼地攬著沈扶雪的腰肢:“濃濃,該睡了,再不睡可就遲了。”
他索性陪著小娘子一起睡好了。
沈扶雪點頭,乖乖道:“嗯。”
許是方才折騰的久了,這次再躺下的時候,沈扶雪很快就有了睡意。
沈扶雪躺在陸時寒的手臂上,感受著陸時寒的體溫,很快就睡了過去。
陸時寒的耳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睜眼一看,小娘子已經睡熟了。
屋裡熱,小娘子細白的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染了胭脂一樣,格外的好看。
纖長的睫毛此刻也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蝶翼一樣。
陸時寒越看越喜歡,沒忍住在沈扶雪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睡夢中的沈扶雪似是察覺到了些動靜,知道有人打攪她睡覺,有些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越發動人。
陸時寒克製住自己,沒有再親吻沈扶雪。
冬日下午的眼光透過窗柩灑進來,將屋裡也照的暖融一片,像是春日的韶光一般。
陸時寒看著身側甜睡的沈扶雪。
所謂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外如是。
陸時寒也在這暖融的日光中,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