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沈扶雪並沒把昀兒說要妹妹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昀兒還小,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要哪個,甚少長久。
可沒想到昀兒這次竟然一連說了好些時日,沈扶雪的心裡不知不覺種下了這個念頭。
待見到薑令儀的女兒後,沈扶雪心中的這個念頭更是生根發芽。
對了,忘記提了,薑令儀和祁遠在幾年前成婚了,兩人鬨了那麼久的彆扭,可算是都解開了。
薑令儀的女兒現在才一周歲,正是最可愛的時候,是個漂亮明媚的小姑娘。
薑令儀又慣來喜歡打扮女兒,給女兒穿了極精致的小衣裙,漂亮的很。
小姑娘見了沈扶雪就笑,招人疼極了,而且性子也乖巧,在沈扶雪懷裡安安生生地坐著,還笑著道:“姨姨!”
沈扶雪喜歡的不行,抱著都不想撒手。
沈扶雪不禁感慨,雖然她家昀兒小的時候也可愛,但和小女孩相比,還是很不相同的,至少她家昀兒小時候就沒有這麼乖。
再者說了,有個女兒真的很不一樣啊。
沈扶雪忍不住想,要是她也有了女兒的話,豈不是也能和薑令儀一般打扮自家女兒,給自家女兒置辦好多好多衣裳首飾。
沈扶雪想,她現在是當真想要個女兒了。
可隨之而來的,沈扶雪有些喪氣,孩子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啊!
她和陸時寒恩愛的很,按說這幾年間,依著她和陸時寒恩愛的頻率,她早該有孩子了,可卻一直沒有動靜。
沈扶雪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她的身子的緣故?
她雖然治好了病症,但身子骨依舊比尋常人差一些,莫不是因此,她才會在生完昀兒之後一直沒動靜?
薑令儀注意到了好友的走神。
“濃濃,你想什麼呢?”薑令儀道。
沈扶雪回過神,她道:“沒有,就是瞧你家女兒實在太可愛了。”
又和薑令儀待了一會兒,沈扶雪才回宮。
回宮的馬車上,沈扶雪坐在軟墊上,她纖長的眼睫輕輕垂下。
沈扶雪琢磨著,可能就是因為她的身子有些弱,才會難以懷孕,她不如喝一些有助於懷孕的湯藥,到時候說不準就能有孕了。
沈扶雪打定了主意,一回宮就叫人請了張太醫來。
張太醫道:“皇後娘娘可是身子不適?”
沈扶雪搖頭:“我身子很好,沒有不適,此番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開個有助於懷孕的藥方。”
張太醫難得地沉默了一瞬,而後應道:“是,微臣領命。”
張太醫又道:“待晚膳後,臣會遣人把煎好的藥送來。”
沈扶雪點頭:“好。”
張太醫一直在宮中替她和陸時寒診脈治病,她很相信張太醫。
由張太醫的人煎藥,她信得過。
張太醫離開坤寧宮後,去了禦書房求見陸時寒。
張太醫將方才的事全都稟告了陸時寒,而後便立在一旁,等待陸時寒回應。
張太醫緣何要向陸時寒稟報,還要從許久之前說起。
當時沈扶雪剛生完昀兒,身子很是虛弱,雖然她生昀兒生的很順利,但生產對於女子而言總歸是一件很傷身體的事情。
況且沈扶雪的身子又比常人弱,短時間內是不宜再懷孕的,否則會傷了她的根基。
陸時寒便讓張太醫開了避子的藥丸,不過卻是他服用,每月服一丸,便不會再讓小娘子有孕。
且這丸藥藥效溫和,也不傷他的身子,不過這事他一直沒告訴沈扶雪而已。
要是他沒有服用丸藥,依著他和小娘子的恩愛,這幾年間小娘子肯定早就懷孕了,不過是他舍不得而已。
陸時寒筆尖微頓:“給皇後隨便開些補身的湯藥吧,不要讓她察覺。”
小娘子的身子現如今很好,用不上喝什麼所謂的助於懷孕的湯藥。
張太醫頷首:“是,臣知道了。”
於是乎,晚間時沈扶雪喝的黑乎乎的藥汁,就都變成了補身的湯藥。
不過沈扶雪是不知曉的,她仔細地把藥汁都給喝下了,一滴也沒落。
陸時寒坐在沈扶雪身邊。
他是知道的,小娘子雖然習慣了喝藥,甚至是把藥當飯吃,但小娘子自己卻是很討厭喝藥的。
現如今為了懷孕,竟然主動喝苦兮兮的藥汁,可想而知小娘子的心緒有多麼堅定。
陸時寒握住沈扶雪細白的手:“就這麼想要孩子?”
沈扶雪點頭:“嗯。”
沈扶雪靠在陸時寒懷裡:“夫君,我真的很想要個女兒,你想要是咱們有個女兒的話,該多好啊,到時候咱們就是一家四口了,昀兒也有個妹妹了。”
沈扶雪暢想著未來:“到時候咱們可以給女兒買好多好多衣裳首飾,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尤其,沈扶雪自己也是有個哥哥的,她覺得那樣的日子真的很好。
陸時寒聽著沈扶雪的話,似是也看到了那幅畫麵。
其實,若當真有個小小娘子的話,也是極好的,是他一直所向往的。
翌日,陸時寒在禦書房再次召見了張太醫,待從張太醫口中得知沈扶雪確實恢複的很好,再次懷孕不會傷害她的身子時,他便把丸藥給停了。
沈扶雪自然不知道陸時寒做的這些事,她還在乖乖地喝那些“有助於懷孕”的湯藥。
待喝完幾劑湯藥後,沈扶雪覺得差不多了,尤其這幾天她月信過了些時日,是最適宜懷孕的時候,可不能錯過。
這一天傍晚,沈扶雪坐在殿裡等陸時寒。
兩人一起用過膳後各自去洗沐。
洗沐完,沈扶雪的頭發濕漉漉的,還帶著些潮氣,她想是時候安置了。
誰成想太監忽然匆匆送上了幾份奏折,陸時寒去了外間處理折子。
這種事也是常有的,晚上還送折子,說明是緊急的事。
沈扶雪咬了咬嫣紅的唇瓣,她坐到了陸時寒身側:“夫君,你得多久才能處理完啊?”
陸時寒垂眸看著折子,手上筆尖不停:“得一陣子。”
沈扶雪眨了眨眼睛,好吧……
左右她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就在這兒陪著陸時寒好了。
隻不過今天的書案很整潔,用不著她收拾。
沈扶雪閒來無事,讓雲枝送了盤葡萄來,她則是洗淨了手給陸時寒剝葡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