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培的死, 讓整個慶餘莊都亂了起來, 畢竟他死之前最後去的地方就是慶餘莊, 而最後見的人是秦懷。
想到這一點, 蕭乾就擔心的不行,生怕蕭阮會遷怒到自己, 而此事的關鍵人物秦懷卻十分淡定。
看著靜坐在凳子上的秦懷,蕭乾趕緊問道:“大公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秦懷看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蕭乾急的不行,“你竟然敢弑主?”
秦懷還是沒有說話, 現如今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他是無數次都想殺了蕭培,但是他沒有, 蕭培的死與他無關。
“管事, 主子那邊的人傳話來了, 要見秦懷。”一小廝忙慌慌的過來傳話。
蕭乾看了眼樓下的護衛,對秦懷道:“你自求多福吧, 我是管不了你了。”
秦懷理了理衣服, 他沒有做過自是不怕蕭阮的審問的,即便他再如何想知道束焉的下落,即便蕭培如何折辱他,但他總是記得蕭阮的救命之恩, 並沒有背叛他。
看了蕭乾一眼,秦懷沒有說什麼,跟著來人走了出去。
馬車還是原先那輛馬車, 行在深夜的街道上有些孤冷突兀。
秦懷坐在馬車內,卻一點都不放鬆,甚至是戒備,他掀開車簾看著周遭寂靜的一切,隻覺的有一生冷的感覺正撲麵而來。忽然!走在前頭的護衛皆被人砍殺倒地,秦懷定睛一看,隻見前方有一男子正朝他的馬車一路殺過來。
秦懷在那男子殺過來之時便破車頂而出,站在車頂上看著麵前帶著數人提著佩刀的男人,卻是沒有說話,隻閃逃而去。
那男子被護衛們攔住,一時沒有去追秦懷,但秦懷還未走多遠便被一支舉著火把的軍隊包圍了起來。
秦懷看著那領頭之人,在腦海裡翻閱了一下卻都沒有翻閱出來是誰,這京都所有領軍之人他都知曉,除了南境的。
“陳猛,你還愣著做什麼。”汪渠大聲嚷道。
秦懷一聽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前一人陳猛是早前隨趙時煦進京的南境將軍,身後人是南境五百鐵騎的統領汪渠。這二人出現在這兒,是受了趙時煦的調令還是楚輕的?
秦懷想著,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他隻能出手了。
漫天的銀針像天女撒花一般朝陳猛以及身後大軍飛去,這銀針原就細小,秦懷的暗器功夫又是一絕,加上黑夜的緣故,饒是陳猛武功再不錯,也無法抵擋,一乾人等被被秦懷殺的無還手之力。
“這家夥的暗器太厲害了。”陳猛嚷著。
秦懷一看,並不逗留,可正要極速離去時他卻聽到一個猶如天籟的聲音。
“哥哥~”
秦懷雙腳頓住,回頭一看,從陳猛的軍隊中走出了一個青衣男子,瞧著不過十**的樣子。
秦懷看著,有些不可置信一般,“束焉?”
“哥哥,你殺了大公子?咱們不能再回主子那兒了。”束焉站到秦懷麵前看著他,磁性的聲音裡伴著些著急。
秦懷一下子將他抱住,“束焉,你怎麼回來了?”
束焉回抱了他一下,然後才掙開,看著他,“主子派我去魏國與魏帝結盟,但被皇上攔下了,現下我已歸順了皇上。”
秦懷擰著眉頭,看著陳猛和圍著他們的軍隊,語氣裡有些責備的意思,“你竟背叛了主子?”
束焉拉著他的手,急切道:“哥哥,我若不歸順皇上,在魏國便死了,哪還能回來見你。”
秦懷握著的雙臂,還是有些恍惚,他早前從宮裡出來時便在密道遇到了楚輕,楚輕當時說隻要自己歸順他便告訴他束焉在哪兒,自己拒絕了,可沒想到束焉早就...那楚輕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秦懷想不通這一點,束焉卻拉著他道:“哥哥,跟我進宮吧。”
秦懷踟躕著,束焉卻看著他,聲音極具誘惑力,“哥哥,皇上答應我,等這些事解決,你就可以不用再待在慶餘莊了,我們可以回鄉了,或者我們兄弟倆可以做點小生意,開家店鋪什麼的,到時候咱們倆還能娶媳婦,生孩子,為咱們秦家延續香火。”
秦懷聽著,也很是向往。
束焉看著他,加重了語氣,“哥哥,我們就要自由了,主子不會給我們自由,但皇上和小王爺會。”
秦懷內心矛盾不已,束焉卻又抱著他,“日後咱們兄弟倆就可以時時見麵,將來還能成家,互相串門子,多好。”
秦懷眼裡蓄起了淚水,回抱著束焉,抽噎了起來。
束焉感受到他的默認,微微鬆了口氣。
“快,帶他們走。”汪渠見事情解決,立刻對陳猛道。
陳猛還盯著秦懷發呆,被這麼一喝才反應過來,立刻帶走了秦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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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煦收到了陳猛的飛鴿傳書,那家夥事情都乾了才來跟小爺彙報,有什麼用,怎不在乾之前彙報?
“父王,楚輕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了!”趙時煦憤憤道,而後帶著全淼即刻起身趕往長樂宮。
他實在沒有料到楚輕的動作會這麼快,但蕭培是從慶餘莊出來才死的,那麼殺他的人第一個讓蕭阮懷疑的就會是秦懷。
趙時煦極快的到了長樂宮,卻第一次吃了一個閉門羹,在大殿門口被張然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