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舒躺在床上,她額頭已經上了藥,還是疼得入骨,原主被家人逼迫,差點打掉孩子,最後香消玉損,卻讓秦禦賺了個多情的好名聲,恐怕這一個多月早就想死了,不然怎麼能撞這麼個大口子。“嘶,好疼,”顧寧舒伸手去摸。
“小姐,可不能亂摸,留了疤可怎麼好,”許嬤嬤端著藥進來,“來,先把藥喝了。”
顧寧舒被這苦味熏得直犯惡心,“快拿走……咳咳!”
許嬤嬤趕緊把藥碗拿走,給顧寧舒順氣,“小姐,這藥還是得喝。”
顧寧舒不怕苦,忍了忍,一口把藥灌進去,“水水……”
景明趕緊遞水過來,顧寧舒把藥喝完,魏荀芬又進來看了一遭,她扛不住困意睡了半天,醒來就見許嬤嬤一臉喜色,“吉日定在三日後,世子爺又抬了二十八抬聘禮,都是些名貴藥材,林姨娘被罰了二十板子,三小姐去求情,夫人直接擋了回去,聽說又去找老爺,老爺沒有見她。小姐餓不餓,小廚房煨了燕窩粥。”
顧寧舒現在嘴裡還全是苦味,“不用,我再睡一會兒。”
“這可不行,就算小姐扛得住,小少爺也扛不住,景明,快把粥端進來。”許嬤嬤給顧寧舒身後墊了個靠墊,忍不住絮叨,“這燕窩是世子爺拿過來的,三小姐見裡麵有藥材,就去找老夫人求,老夫人根本就不允。”
顧寧舒勉強喝了半碗,古代對女子何其苛刻,明明是秦禦犯的錯,賞點東西就感恩戴德,既然劇情中顧寧舒早亡,秦禦又對顧寧舒毫無感情,她也不必太過擔心。
顧寧舒頭疼地厲害,“你們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顧寧舒看著拔步床上的雕花心裡感歎,倘若不是熬夜猝死,她估計還在實驗室裡,現在穿到一本書裡,不僅多了個孩子,馬上還要多個丈夫,忽然見她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再睜眼,顧寧舒就看見鐵架台燒杯量筒……整整齊齊地擺在試驗台上,每個儀器穠纖合度,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這是……她的實驗室也跟來了?
顧寧舒一陣驚喜,愛不釋手地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真是太好了!
顧寧舒做了實驗,發現有人的時候進不去,來人的時候會自動彈出來,可以帶東西進出,儀器損壞會自動複原。
有些可惜的是她試了三次之後怎麼也進不去了。
現在正是四月,待嫁的三天,許嬤嬤據著她不讓去外麵吹風,母親魏荀芬正在給她準備嫁衣,顧老夫人時不時打點人過來送些東西,丞相大人倒是來過幾次,出嫁前一晚,顧宵帶著顧寧月過來,“頭可還痛?”
“回父親的話,已經好多了,”顧寧舒倚在貴妃榻上,也沒起身行禮的意思。
顧宵神態自若地坐下,“月兒這幾日一直過意不去,卻又不敢來給你道歉,你們是姐妹,理應互相扶持,今日就把話說開,以免日後心裡起疙瘩。你是做姐姐的,便讓著妹妹一些。”
顧寧月今天特地換了身藕荷色的素絨繡花襖,頭上隻攢了根銀釵,她把禮物放在桌上,“姐姐,是我姨娘糊塗,才說出那種話來,這幾日我左思右想,心中實在難安,雖然姨娘已經受了懲罰,但是隻是懲罰怎夠,姨娘現在下不來床,我特地來賠禮道歉,姐姐,這是我生日時父親送我的玉垂扇步搖,姐姐你就原諒我吧。”
顧寧月行了個禮,楚楚可憐。
“這像什麼話,為父送你的禮物怎麼能轉手送給你姐姐!舒兒,你看月兒已是誠心悔過,就原諒林姨娘吧。”顧宵心有不悅。
誰看見顧寧月的誠心了,菩薩還是佛祖?反正她是沒看見,“妹妹應先給父親道歉,父親送的珍貴之物,怎能轉手送人,姐姐就算再眼饞,也不會收的。再者,林姨娘做的錯事不該我來原諒,父親,您說對嗎?”
顧宵一時凝噎,顧寧舒端了茶,“妹妹的心意我收到了。”
這事兒顧宵根本不敢讓秦禦知道,早知如此,“舒兒,你既然知道是世子,怎麼世子提親的時候百般不應,而且那日為何不說……”
顧寧舒低頭笑了笑,“若不是因為母親,我早就一死了之了,未婚有孕,我哪有臉說,況且,如果不是府裡恰巧請了平安脈,我現在還不知呢,這還得多謝林姨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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