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瞅了兩眼夜光杯,趕緊跟上,“爺,下麵圍了好多人,可要驅散?”
秦禦回過頭,見不少人在樓梯口張望著,“不用”,自他求娶成婚,坊間便多了不少流言,如今看著他們來寶軒閣,估計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再者,隻要秦王/府威名不墜,就沒人敢放在明麵上說,可他一點也不願顧寧舒成為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秦晨點點頭,“那奴才讓人去那邊擋著,省著衝撞了世子妃!”
“嗯,”秦禦應了一聲,大步走到顧寧舒身邊,“喜歡嗎?”
顧寧舒正在看一塊奇石,不過手巴掌大,表麵暗玄色,裡麵似乎有流光,摸起來很硬,像是鐵,又好像不是,“嗯,就要這個吧。”
秦禦心裡有些高興,“這好像是前朝的天降隕石,極硬,不少鍛造兵器的師傅想用它鍛造一把神兵利器,可不好融化不好切割,這才作罷,這塊擺在外麵,庫房還有不少,秦晨,全部帶回去。”
“寶軒閣是你的?”顧寧舒被秦禦的仗勢嚇了一跳,這裡麵似乎多是外邦的東西,難道是秦禦東征西征的戰利品?
“嗯,一會兒讓秦晨給你一份登記冊,想要的直接讓人送到棲閒堂,秦晨,把所有奇石都帶回去。”
“彆…”她要做實驗,拿一小塊兒就好,全送回去,擺假山嗎……
“難得有你喜歡的,不然也是放在倉庫裡落灰,”秦禦聲音不禁放輕放緩,“過幾日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一個月就能回來,”還好早早娶回來,不然又要多等些時日。
顧寧舒眨了眨眼,心裡有些不自在,“那先回去吧。”
秦禦點點頭,“嗯。”
回到棲閒堂,顧寧舒叫人把顧府的回禮送到回雁堂,自己斟了一杯茶,“世子要去打仗?”
“外藩不平,出兵震懾一下,你放心,戰況不緊,雖說是一個月,大半都用在路上,我會早些回來。”秦禦有些緊張,“你放寬心就好,我常年在外,領兵打仗很有經驗,不會有什麼意外。”
秦禦當然不會有意外,他還要長命百歲娶小嬌妻呢,“站場刀劍無眼,世子還是小心些。”
那晚她聽秦禦講,戰場上都是真刀真槍,既然如此那便是沒有□□,若是能有炸彈起威懾作用,不是既少了兩方傷亡又省了糧草軍餉。
可這是冷兵器時代,早早地把□□帶進來真的好嗎…
“我聽你的,”秦禦笑了笑,“出兵還有些時日,你到時再囑咐也不遲。嗯,在顧府,你說有話要親自和我說,現在可以說了。”
那不過是搪塞顧洺齊的一個理由,當不得的真…顧寧舒張了張嘴,其實有件事她想了許久,裡原身死了十八年秦禦續娶,十八年已經不少了,秦禦也算仁至義儘,如果她也難產而亡,難不成還要秦禦守身如玉為她一輩子?
顧寧舒沒這麼想過,就像母親說的,世間女子何其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秦禦是個好人,有血氣有擔當,可真讓她拿朝聖寺的事威脅秦禦一輩子她也做不到。
不如把事情說開,以後該如何便如何。
顧寧舒看著秦禦的眼睛,“世子,你既然娶了我,我也嫁過來了,那朝聖寺的事便算過去了,你也不必自責,更不用事事遷就我。”
秦禦握著茶杯的手有些不穩,“我,我並沒有事事遷就你,不過你既然說那件事過去了,那就過去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舒兒,我為人死板無趣,以前成日待在軍營,閒暇時就看些兵書,你莫要嫌我。”
不不,她不是那個意思,世子爺你誤會了,她的意思是往事揭過,她走她的陽關道,秦禦過他的獨木橋,“世子……”
“我聽坊間說男子女子成婚之後便互稱名諱,我字長風,日後喚我長風即可,”秦禦這幾日除了看《三字經》《千字文》,也看了幾本女子愛看的話本,對,書上就是這樣寫的。
顧寧舒不太想說話。
秦禦把茶杯放好,“那我今晚就同你一起睡吧,我聽坊間說男子女子成婚後都是睡在一起的,其實,讓你一人睡我也有些不放心。”
坊間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話多……
顧寧舒笑了笑,反正她懷著孕秦禦也不能做什麼,“那我讓景明再拿床被子。”
秦禦還聽坊間說男子女子成婚之後都是睡一床被子的,“舒兒……”
顧寧舒趕緊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有些餓了,景明!”
秦禦話堵在嘴邊,他盯著茶杯,心道還是吃飯比較重要,其他事可以用過飯再說的。
景明低著頭從簾子後麵出來,“世子妃,已經酉時一刻,奴婢這就去傳飯。”
顧寧舒鬆了一口氣,“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