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光怎麼也沒想到是這麼一副場景,當初在朝聖寺已經夠羞恥了,如今又被當麵羞辱,她是喜歡秦禦,可也沒喜歡到上趕著去做個側室!
若是姑母能說清楚,又她怎麼會從瓊州趕過來,還準備什麼新婚禮物!
徐秀容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秦王一眼,秦王眉頭緊鎖,“長風,就算不當瑤光是表妹,也不該這樣說,再說,瑤光說的也不錯。”
秦禦眼中帶了絲興味,“是嗎?王妃這可真是司馬昭之心。放著一個嫡親的表弟不通知,特地去回雁堂告訴本世子,本世子真是受寵若驚。”
“長風,你出征在即,我原想見見也無妨,況且舒兒身邊也沒個陪著說話的人,才想著讓你們一起見見。你若這般想,我也無話可說,”徐秀容道。
“父王,我不想聽見有人打著陪世子妃聊天的旗號進棲閒堂,棲閒堂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秦禦臉上表情愈加冷冽。
“世子!雖然瑤光沒來王府幾次,可是姑母對您的用心也看在眼裡,她待你如親子,吃穿用度比楓弟還要好,您這樣說話,未免太讓人寒心了。”徐瑤光把禮物交給身後的丫鬟,憤憤道。
顧寧舒拍拍秦禦的手,“表姑娘這話說錯了,世子自出生起便被封為了世子,吃穿用度都是按照世子的用例來的。二少爺雖是嫡子,但卻是半路出家,倘若王妃讓二少爺的吃穿用度樣樣比著世子來…”
顧寧舒頓了頓,道,“那可不是簡單地苛待原配孩子,而是違法犯罪。”
“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從表姑娘口裡說出來倒成了慈母仁心了,若世子以前過得都是這樣的日子,我這當妻子可要心疼了。”
顧寧舒倒也不怕,一來裡顧寧舒到底平平安安地到生產關頭,二來徐秀容這麼愛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會做什麼。
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秦禦,秦王看重秦禦,所以不會對她這個兒媳做什麼,秦禦罩著她,她自然也得罩著秦禦。
顧寧舒衝著徐瑤光笑了笑,“若是表姑娘總是這般想,我也無話可說。”
顧寧舒看著秦禦,“世子,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
秦禦臉上看不清表情,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徐秀容,又看向坐在高位的秦王,“兒子告退。”
秦禦拉過顧寧舒的手,一起出了回雁堂,自打他母妃過世,這是第一次有人這般維護他。
韓嬤嬤身份使然,外祖家天高皇帝遠。父王把徐秀容抬為正妃,徐秀容表麵功夫做得好,卻不著痕跡地惦記世子之位。
秦禦拉著顧寧舒的手緊了緊,若是那回在朝聖寺真的被徐秀容得逞了……秦禦一想便一陣後怕。
副將就在外麵等著,秦禦忍了忍還是把顧寧舒擁入懷中,“舒兒,我怕是每日都想著回來了,那勞煩你多寫些信,讓我數著也有盼頭。”
雲水軒裡,顧寧舒拿著筆發呆,她就不應該答應,不然也不用絞儘腦汁想寫什麼了,這估計還沒走出幾裡路,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寫的。
顧寧舒有往紙上抄幾個化學方程式的衝動。
顧寧舒提筆比劃兩下又放下,秦禦可真會給人出難題。
雲水軒門口,秦晨往屋裡瞅了瞅,“景明,你快去催催,爺還等著呢!”
景明白了秦晨一眼,“世子妃根本就不讓我進去,怎麼催。”
秦晨靈光一閃,“爺不是讓你們幾個盯著世子妃作息嘛,現在也坐了也兩刻鐘了,你讓世子妃去轉轉!”
回雁堂裡,秦禦和顧寧舒離開的那一瞬間,秦王整個人滄桑不少,婉清走的早,那時候秦禦才八歲,一個小小的人,他怕以後沒人照顧秦禦,所以才抬了不爭不搶徐秀容做繼妃。
徐秀容成日待在小佛堂,對自己的兒子不上心,對秦禦卻事事照顧地周全。
秦王倒也滿意她這般,他的孩子再多,繼承王位的就秦禦一個。“王妃,瑤光先在王/府住下,你看著安排。”
徐秀容捏著帕子,臉色蒼白,“王爺,不管彆人如何說,這些年我自詡儘心儘力,也對得起故去的王妃,為了長風,我連楓兒都少管,便是長風從未叫過我一聲母親,在外人麵前連麵子功夫都不屑做…我也從未…”
“你做的本王心裡清楚,”秦王轉著手扳指,“這些年苦了你了,為著長風連楓兒都顧不得。”
徐秀容心中鬆了一口氣,“王爺,我並非為了…”
徐秀容話沒說完,就被秦王一口打斷,“本王都知道,隻是長風身為世子,有世子的榮耀便夠了,其它的都是多餘的東西,自打婉清走後,是本王對不起你們母子,日後莫要如此了。”
秦楓才十四歲,常年在外求學,秦王都不常見這個兒子,“楓兒也是嫡子,該有的尊容也要有。日後若是想他,叫回來便可。”
秦王站起來,“早些休息,本王去書房。”
徐秀容後背挺得筆直,她站起來,身子晃了晃,“妾身送王爺出去。”
秦王擺擺手,“罷了,瑤光來了,陪你說會兒話,這裡離瓊州遠,可慰藉你的思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