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舒心口火燙, 這哪兒是冷不冷的問題, 當然也不是羞恥的問題, “嬤嬤,這種絲綢的穿起來沒棉布穿的舒服。”
“世子妃呦,您這還沒穿怎麼就知道不舒服, 這輕蟬翼可和一般的料子不一樣, 穿起來特彆貼合,薄薄一層恍若無物。老奴知道您不喜華麗樣式, 所以選的都是樸素的花紋,這件是水浪雲紋,另一件是玉蘭花紋。”
韓嬤嬤把袍子抖開,“不僅舒服, 穿起來還大方,您試一試就知道了。”
顧寧舒清楚地看見不可描述部位繡著韓嬤嬤所說的樸素的水浪雲紋,“嬤嬤, 這哪裡樸素了!”
“花紋很樸素呀, 老奴和世子妃一樣,就不喜歡那些妖妖嬈嬈的,一點都不端莊,”韓嬤嬤拿著衣服往顧寧舒身上比劃,這孩子三個多月了, 齊大夫一直說穩妥,兩個人總得為將來考慮考慮。
韓嬤嬤前些日子還往書房放了幾本小人書,這夫妻間隻靠著感情, 時間長了難免厭煩,更何況世子正年輕,以前顧著孩子可以什麼都不做,現在山清水秀,風景正好,兩人深入交流感情升溫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反正這件袍子和樸素端莊半點邊都挨不上,這樣遮遮掩掩地還不如不穿…“嬤嬤,帶了那麼多衣服,總還有能穿的吧。”
“衣服乾得快,就帶了這兩件,世子妃,您要不樂意穿老奴這就給收起來?”韓嬤嬤手裡拿著袍子,作勢要疊起來。
反正顧寧舒是世子妃,她說什麼韓嬤嬤都聽。
穿著總比不穿強,反正秦禦現在不在,她換好可以去床上。顧寧舒小聲地問,“世子去哪兒了?”
“世子去書房見管事去了,估摸著得一會兒才能回來,”韓嬤嬤道。
“那你們先出去。”顧寧舒把衣服拿起來,隻要她一直裹在被子裡,秦禦就看不見。
戌時三刻,秦禦才回來,韓嬤嬤守在門口,“老奴就不進去了,世子妃穿的薄,晚上容易冷,世子多看著點。”
秦禦點點頭,“嗯,我知道。”
“還有哇,動作也要注意,孩子最重要,”韓嬤嬤苦口婆心。
這和孩子有什麼關係,秦禦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韓嬤嬤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小瓶子,“這是齊大夫配的藥油,世子您給帶進去。”
秦禦接過來,覺得有些燙手,聲音也發啞,“這…”
“您拿進去就是了,世子妃知道怎麼用。”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抹上不會長細紋。
這還要顧寧舒自己用?秦禦一想那個畫麵,頓覺不好,“嬤嬤,這…”
“行了,您快進去吧!老奴先退下。”韓嬤嬤沒想那麼多,福福身便退下去。
秦禦拿著瓶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推開門,屋裡放著冰盆,一陣清涼,他走到裡間,喚了一聲,“舒兒…”
床上的人沒動,秦禦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舒兒已經睡著了。
秦禦鬆了口氣。
韓嬤嬤也真是的,往書房塞書畫就算了,還給他這個東西…還好顧寧舒睡著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秦禦在床邊坐著,忽然裡麵的人動了動,顧寧舒迷迷糊糊睜開眼,“你回來了啊…”
秦禦輕輕拍了拍,以往他回來晚時顧寧舒便先睡,若她醒了就拍幾下。
也不知今日怎麼了,顧寧舒撥開秦禦的手翻了一個身,把後背留給秦禦。她把被子牢牢抱在身前,身後就隻剩下一個小角。
燭光朦朧,這件輕蟬翼的袍子是淡青色,可應著脖頸處奶白色的肌膚竟有種微不可查的色氣。
像楚天之下的沉沉暮靄,浩瀚飄渺夜空中的一縷青煙。
秦禦呼吸一窒。
三千青絲撒在床上,有幾根順著顧寧舒的肩膀劃過細腰,最後停在飽滿峰起之處。
秦禦發覺顧寧舒抖了一下,他拉下銀鉤,平躺在床上,手心裡韓嬤嬤給的藥油發濕發黏,秦禦發現他出了一頭的汗。
顧寧舒在裡麵裝一動不動,秦禦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他道,“舒兒,你冷嗎,我好熱。”
顧寧舒死死拽著被子,反正秦禦不會掀她被子。就是後背一直冒風,她還不敢動,她想把後麵也蓋上。
“韓嬤嬤說你晚上冷,要我看著點,你後麵…我給你蓋上。”秦禦支起胳膊,扯過一角被子,顧寧舒防不勝防,被拉著滾了回去,刹那間,四目相對。
“我自己蓋,你先躺好。”顧寧舒率先把視線移開,她手還抓的緊,就放在胸前。
秦禦一直看著顧寧舒,他慢慢俯下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今天還沒有捏腿。”
“今天不捏了…你乾嘛!”顧寧舒覺得裹得很緊的被子,在秦禦眼裡根本不夠看。
忽然間撥雲見日,隻剩下稀薄的白霧橫斜在山肩和半山腰。
…
等秦禦拿出藥油時,顧寧舒才急了,“你拿這個做什麼!”
秦禦臉泛著紅,喘息早就亂了,“嬤嬤說要用,我給你抹…”
“這是防長紋的,你想拿來乾什麼啊!”顧寧舒偏過頭,眼睛帶著水色,“這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