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芯搖曳, 一條朱紅色的腰帶搭在杏色的褻衣上, 合著其他衣物散落在床下。屋裡一股濃鬱的情.事過後的味道, 紗幔一半落下,另一麵還躺在銀鉤中。
宸王裸著上身,顧寧月就那樣伏在宸王懷裡,一頭青絲順著光滑無瑕的脊背滑下, 平添幾分旖.旎。
她手搭在宸王月匈口, 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 俏生生的,這般風景, 及其賞心悅目。顧寧月微仰著頭, 靜靜看著宸王的側臉, 臉上不由地浮現一抹嬌羞的笑,她沒選錯, 宸王是個良人。
想來當初是她誤會了,宸王是什麼身份, 定不喜有人威脅算計他, 這才說那種話,後來兩人還見過麵,宸王心裡是喜歡她的,不然怎麼會拚著得罪威遠侯也要迎她進門。
顧寧月手動了一下, 眼裡滿是歡喜,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宸王纏的又那樣緊, 還好動作輕柔,不會傷到孩子。這個孩子可是她的底牌,顧寧月眼波流轉,下回她可不會答應了,這才一個多月,房事要禁的。
宸王早就醒了,他向來淺眠,身邊有人時從不睡覺,他讓顧寧月看了一會兒,手臂猛然收緊,聲音卻說不出地柔和,“看什麼呢,不累?”
顧寧月被嚇了一跳,她咬著下唇輕捶了下宸王的胸口,“爺,您嚇到妾身了!”
隻要顧寧月不做其他事,這種小動作宸王還是很受用的,他一把抓住顧寧月的手,低頭嗅了一下,“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子建誠不欺我。”
顧寧月臉刷一下就紅了,“爺您胡說什麼呢,妾,妾不理您了!”
顧寧月把手抽不來背過身去,宸王低聲笑了笑,手撫上顧寧月玲瓏有致的身軀,這年輕女子也彆有一番風趣,“怎麼,還衝著本王耍起小性子來了?”
顧寧月心裡一緊,摸不清宸王是生氣還是玩笑**,她手放在胸口,更是沒注意到宸王的手不住地下滑,“妾才沒有,是您總說羞人的話。”
“哦?本王還不知說了什麼,”宸王手在危險地帶遊弋,“看你還有精力耍性子,定是剛才不累。”他翻身壓上去,顧寧月驚呼一聲,“王爺!”
顧寧月粗喘了幾口氣,想要往裡麵躲,剛剛已經做了兩次了,她怎麼受得了,“孩子,求爺顧著點孩子!”
顧寧月這般弱柳扶風,眼中噙淚要流不流的樣子,正對宸王的胃口,他伸手把顧寧月眼角的淚揩掉,“本王同王妃說了,免了你晨昏定省,明早本王陪你去沁芳軒,如何?”
顧寧月心裡自然感動,可是事關孩子她……“爺,孩子才一個多月,大夫說不能有房事的。”
宸王有些不悅,“本王輕一些,不會有事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顧寧月再推脫就太不識抬舉了,與其讓宸王生氣,還不如她溫柔小意快點結束,顧寧月手攀到宸王脖頸上,在宸王耳邊輕輕吐氣,“那還請爺多多憐惜。”
這回卻不像前兩次,有時候動作大了都給顧寧月身上捏出青印子,非要她叫痛了動作才輕下來,一場情.事下來,顧寧月身上青青紫紫,身下也痛的厲害。
宸王一臉魘足,象征性地安撫了幾句,“是本王沒個輕重,不小心傷了你,可還痛,本王讓李大夫過來看看。”
讓大夫過來看她還要不要臉了,顧寧月低下頭,“也不是太難受,一會兒妾讓紅牆按一按就好了。”
宸王嗯了一聲,“那就行,快睡吧。”他閉上眼,也不管顧寧月身上好不好受。
顧寧月自己揉了揉肚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就這麼睡了,把她扔在一邊不管?顧寧月有心撒火卻沒那個膽子,自己按了按酸痛的腰,不多時也睡過去了。
次日中午,宸王帶著顧寧月去沁芳軒敬茶,顧寧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宸王後麵,若不是必須給主母敬茶,她才不會來這兒一步。
前廳,宸王妃早早坐在主座上,一旁,林側妃張側妃端著茶慢慢喝著,打顧寧月進來都沒抬頭,宸王妃無心生事,想著快點結束,給青黛使了個眼色。
青黛往地上放了一個蒲團,又端了茶進來,“請顧姨娘給王妃敬茶。”
顧寧月心裡無比憎恨青黛,正愁尋不到時機整治她,她低眉順眼地跪在蒲團上,想借機把茶杯打翻,無論水灑在誰身上,都是青黛的罪過。
青黛端著茶,眼裡帶著點不屑,“顧姨娘可把茶接好,這茶沒有第二杯。”沒敬茶,在府裡連侍妾都不是,頂多算個通房,顧寧月自己掂量清楚,到底要懲治她,還是要做姨娘。
顧寧月手抖了抖,咬著牙把茶水端過來,舉過頭頂,不甘道,“請王妃喝茶。”
宸王妃墊著帕子,接過茶杯,隻抿了一小口,就把嘴唇沾濕了,“初晴,把禮物給顧姨娘。原本還應該訓些話的,但本妃體諒你昨晚受累,便免了這些,起吧,若是想說說話就多坐一會兒。”
顧寧月識趣地退下,宸王留在沁芳軒陪王妃說話,就她一個人回那個小破院子,她快要被氣瘋了,一個丫鬟都敢踩她臉上,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她一定讓青黛好看。
回到院子,顧寧月耍了一通脾氣,她不敢亂摔,王府很多東西都是登記造冊的,丟不得,她就摔被子摔枕頭,實實在在地鬨了好一會兒。
紅牆勸不住,隻能攔著彆讓顧寧月傷了自己,“姨娘,您莫要動氣,當心肚子裡的孩子!”
顧寧月停下,摸摸肚子,真覺出有些不舒服,“紅牆,把地上收拾一下,然後去請大夫!”
“姨娘您沒事兒吧,奴婢先去請大夫!”
“先收拾,廢什麼話,”這一地讓人看見少不了閒言碎語,顧寧月沒覺得太痛,她正好讓李大夫看看,也勸勸王爺。
李大夫診完脈,開了藥,“姨娘按這個抓藥,一日兩貼,分彆在早飯前和晚飯前。”
顧寧月肚子不難受了,可還是不放心,她怕昨晚對孩子有影響,“李大夫,我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抽痛?”
“姨娘請放心,隻是急火攻心動了胎氣,喝些安胎藥就好,您這胎王爺王妃及其看重,草民自當竭儘全力。”李大夫把藥方交給紅牆,恭敬說道,“王爺說了,抓藥的銀子直接走公賬,不勞煩姨娘費心。”
顧寧月就從林吟風那裡拿了銀子,那些錢專門用來應急的,她心裡好受了不少,聲音也不再那麼尖銳,“李大夫,我聽人說懷孕前三個月不宜有房事…”
李大夫對於應付這種問題駕輕就熟,回答起來也臉不紅心不跳,還隱隱帶著信服力,“還請姨娘放心,胎兒穩健,多些房事有助於生產。”
顧寧月摸摸肚子,輕聲問,“那幾日一次才最是適宜?”
李大夫倒是被這問題難住了,幾日一次還不是看王爺心情,哪裡由著她了,“不同人也是不一樣的,沒個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