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沈無咎就坐在旁邊, 神情肅穆等她來。

楚攸寧走過去看了眼長盒裡的劍,“咱們這就開始?”

沈無咎點頭,拿起劍, 臨了還是有些不舍地用手撫過劍身, 眸如深淵, 像是在告彆。

半響,他把劍遞給楚攸寧, “公主儘管放手去做, 這把劍亦是在完成它的使命。”

是嗎?她怎麼看不出來他真有那麼輕鬆自若呢?

楚攸寧狐疑看了他一眼,抬手握住劍柄, 將劍橫在身前, 另一隻手覆上劍身,閉上眼睛開始吸收裡麵的能量。

源源不斷的能量被吸收進體內,像一條溪流彙入乾枯的異能核裡。

在末世早有證明不光是喪屍腦子裡有晶核,人也有異能核。內視自然不可能內視的,但她能感覺沉靜的異能核像個貪吃的小孩不停吸收能量。

沈無咎沒看到楚攸寧放上去的手有什麼異常現象, 但他能感受得到她周身仿佛建起一道無形的屏障。

超出他所有認知的一幕在眼前上演,他緊緊握住扶手才能壓住內心的震驚。

一刻鐘後, 楚攸寧感覺到劍快要崩潰, 她的異能已經吸收了八分滿, 於是便收手了。

畢竟這是沈家幾代人傳承過來的劍, 沈無咎又那麼鄭重對待, 還是彆弄壞了。

八分滿也足夠治好沈無咎的傷了, 其實她的異能有龜速在恢複的,但是在沒有能量吸收的情況下, 想要恢複到能治療沈無咎的程度, 大概得有個七年八年, 到時候估計沈無咎墳頭上的草已經拔了好幾茬了。

沈無咎見楚攸寧已經結束,太啟劍還好好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光,“公主,不是說吸收完劍會毀掉嗎?還是,得分為幾次吸收?”

“這把劍能量很足,我吸飽了。不過這把劍以後隻是一把普通的劍,不會再有以前的威力了。”楚攸寧說著把劍豎下來遞給他。

“多謝公主特地保留住太啟劍。”沈無咎接過劍。

楚攸寧詫異,“你怎麼知道?”他應該看不出來才是。

“原來真是公主特意留住的。”沈無咎嘴角帶出笑,因為沈家接連出事後而變得越發冷硬的心因她柔軟。

楚攸寧的眼睛瞪得滾圓,“你詐我!”

這像炸了毛般的貓兒樣讓沈無咎想給她摸頭。

因為坐在輪椅上,頭暫時是摸不到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我猜的,因為我知道公主很善良。”

能量吸收了,劍還在,他的傷也會被治好,再沒有比這更圓滿的結果了。

楚攸寧的毛瞬間被捋順了,傲嬌道,“你還挺有眼光。”

沈無咎輕笑,低頭看著手裡的太啟劍,雖然還是一樣毫無鋒芒,但還是能看出不一樣的。之前的太啟劍就像沉睡了的猛獸,被喚醒的時候氣吞山河,如今的太啟劍就好像失去了那頭猛獸,真的如同它的外表一般平平無奇。

再平平無奇,於沈家來說也是不一樣的。

沈無咎把劍仔細放進長盒裡,放在腿上,滑動輪椅過去,正要起身親自放回暗格裡。

“放回那個牆裡麵是吧?你就彆動了,我幫你。”楚攸寧伸手接過來,拿去放到牆上特地鑿出來的暗格。

沈無咎親自將畫卷放下來,這把劍往後可能就再沒有拿出來的機會了,隻能當做念想在沈家供著。

楚攸寧走回到他麵前,“那現在就開始給你治傷吧。”

沈無咎一怔,“公主不用歇息嗎?”

“不用,早點治好,你也能早點蹦躂,給你治完傷我還要去給歸哥兒做木劍。”

沈無咎:“……”

我居然還沒一把木劍重要?突然覺得歸哥兒不可愛了。

兩人來到寢房這邊,楚攸寧看向沈無咎,“需要我把你抱上床嗎?”

沈無咎臉色一黑,立馬從輪椅上起來坐到床上。他恨不得立即好起來,向公主證明他有多男人。

“脫掉衣服,躺下。”楚攸寧站在床前。

沈無咎:“……”

叫脫衣服的人麵無異樣,他卻內心羞恥,耳尖都紅了。再一想,他是個爺們,公主臉都沒紅,他像個娘們似的紅個啥,反正都是自己媳婦了。

沈無咎這麼想著,扯開衣帶,連同裡衣,一把扯開,躺得像挺屍,臉上就像是在執行軍令一般嚴肅。

衣服扯開,露出精壯結實的上身,古代裹得嚴實,哪怕是在戰場上也裡三層外三層,本來就白的皮膚哪怕常年在邊關風吹日曬也不會曬黑到哪去,和他臉上淡淡的小麥色不是同一個顏色。

最吸引楚攸寧的不是他的身材有多好,而是胸膛上兩道略顯猙獰的傷疤,其中一道從他心臟位置橫過,顯然當時這傷也險些要了他的命。

在戰場上征戰多年還能沒有傷疤那可能是去打醬油的,像她在末世手上還被劃了長長一道疤呢。要是木係異能還能去疤,可惜她是精神係。

“嚇著了?”沈無咎把衣服攏回來遮住傷疤。

楚攸寧搖頭,“傷疤就是軍功,你不用自卑。彆人一般都是先看臉的,你的臉長得還不錯。”

末世人連這點傷疤都怕,那注定活不久。

沈無咎剛被第一句感動到,就被後麵那句弄得哭笑不得。因為他的臉被稱為玉麵將軍,沒想到在公主這裡還成了安慰他的話。

楚攸寧拉來一張圓凳坐下,就要動手去揭他纏在腰上的繃帶,沈無咎還是怕血糊糊的傷嚇著她,便說要自己來。

楚攸寧一把拍開他的手,“不需要揭,你躺好,不許動。”

沈無咎覺得自己成了個小媳婦,隻能乖乖聽話,受傷的人沒人權。

楚攸寧用精神力在他傷口上輕輕一劃,層層繃帶被從中整齊斷開,她輕輕將繃帶揭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撒在上麵的金創藥已經和血融在一起,凝結成塊。

沈無咎一直擔心她會嚇到,畢竟血肉模糊的傷可比陳年舊疤難看多了。可是她的神情卻是習以為常,似乎看慣了這樣的傷口,連眉都不皺一下。

把繃帶全都揭開後,楚攸寧抬頭看向沈無咎,“可能會很痛,你應該能忍的吧?”

這裡沒有麻醉藥,她的精神力也不是治療係,就是用精神力凝成線代替縫合線把傷口縫合起來,縫合的時候挺多沒針線縫合那麼痛。

沈無咎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公主儘管放手治。”

楚攸寧想了想,扯下係在腰間的荷包給他,“你要是痛得忍不了就咬它吧,挺香的。”

“是很香。”沈無咎接過來拿在手裡,沒聞到她說的香味,而是屬於她身上的熏香。

“那可是我舍不得吃的。”楚攸寧有些肉疼。

沈無咎笑了,“日後我給公主買更多好吃的。”

“你果然是上道的,不錯。”

楚攸寧誇讚了句,將手放在他的傷口上空,一縷精神力從指間流出沒入傷口,然後,沈無咎的內臟清晰呈現在她的腦海裡。

幸好在末世的時候基地裡的生存學院有特彆教過認識人體內臟器官,她才知道哪裡是哪裡。

沈無咎傷在左腎,裂傷裂口還算整齊,其餘裂口也淺小,要是嚴重到需要切腎的地步,光靠精神力還真沒法。

楚攸寧跟沈無咎說了聲,便分出一縷精神力製止傷腎出血,再用另一縷清除腎周圍引發的血腫,小心地將血引導出體外,最後是縫合。

楚攸寧控製著精神力凝成一條無形的線開始縫合腎盂腎盞的裂傷。精神力是由她控製的,實際上這些精神力就跟真正的手術縫合一樣,如果是實線勢必看出來縫合得很醜,但是,誰管它呢,隻要縫合到能讓傷口不再出血慢慢愈合就行。

細細的精神線穿過皮肉,痛肯定是痛的,但是沈無咎連哼都沒哼一聲,額上布滿汗珠,緊咬牙關,手裡握著公主給的荷包,全身青筋都在暴突。

沒多久,楚攸寧就縫合好了,她切斷精神力,讓那縷精神力留在沈無咎體內繼續保持著縫合作用,等沈無咎傷口愈合了,就可以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