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姐姐(2 / 2)

陳安安立刻興奮地就要站起來,衡玉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先坐著。

衡玉做的位置是最後一排,又縮在角落這裡。表演教室很大,根本沒有人會特意往這裡看。

她抬頭,目光靜靜落在林彥平身上。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林彥平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第一排。

如果這隻是意外,那麼等他站起身時,落在他身上的那些晦澀目光就值得玩味了。

林彥平起身,背上了包,與站在講台上的老師微笑著打了招呼,也不看背後那些湊在一起,自認為小心地望一眼他,再頭碰頭湊在一起嘀咕的同學。

“什麼嘛,虧我之前還喜歡他,沒想到……”一個女生抱怨了一句,又和她身邊的另一個女生湊在一起笑了起來。

衡玉的耳力一向很好,這一句話說得不算大聲,卻也沒有遮掩,直接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衡玉的目光在說話的漂亮女生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移開了目光,唇角微微勾起。

“林彥平。”她提高了聲音,叫住了正要邁步離開教室的林彥平。

這個聲音絕對不陌生,清雅柔和,是他最親近的那個人的聲音。

林彥平回過頭,目光一掃,落在衡玉身上。然後,唇角一點點勾起來,原本冷凝的眉眼添上了笑意。

衡玉直接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裡,一步步慢悠悠從台階上走下來。

她唇角含著笑,但身上卻帶著一股凜人的氣息,教室其他人聽到聲音往她身上看過來時,下意識都屏住了呼吸,並且挪不開視線。

距離講台還有幾步距離時,衡玉駐步,與抱著講義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打了聲招呼,“謝老先生,好久不見了。”

被稱為謝老先生的人推了推鼻梁上方的老花眼鏡,點了個頭,笑著與衡玉寒暄,“你怎麼有空過來央影了,是衡彥打算在學校做什麼活動嗎?”

衡玉把手搭在左邊的桌子上,坐在那裡的男生,正是剛剛嘲諷林彥平最起勁的人之一,也是他的舍友姚家盛。

“沒有,我來看看我弟弟。”衡玉笑著答道。

聯想到剛剛那一幕,謝老先生突然反應過來了,“是彥平?”

“怪不得你把娛樂公司改名叫衡彥,原來是取你的一個字,再取彥平的一個字,你們姐弟兩關係真好。”謝老先生歎道。

而他這句話說完後,整個教室除謝老先生、林彥平還有衡玉和陳安安四個人外,其餘人的身形全都僵住了。

謝老先生話中的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這不就是在說林彥平是衡彥娛樂公司的大少爺嗎,那所謂的金主流言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了。

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金主。

隻有他當彆人金主的份,哪裡輪得到其他人當他的金主。

而在衡玉身邊坐著的姚家盛,猛地垂下了頭,眼裡閃著憤恨與不可置信。

姚家盛家世出眾,長相又好,會彈鋼琴,從小到大一路走過來都是讚譽,可等他來了央影後,卻遇到了一個出手比他大方、長相壓了他一頭的舍友,開學不久在樂理課上彈了一首《獻給愛麗絲》,直接壓過了他的風頭。

昨晚他從外麵回到宿舍,剛想要出陽台去洗個水果,就聽到林彥平在打電話,他當時不知道抱著什麼想法停下了腳步,偷偷側耳去聽電話的內容。

“金主爸爸”四個字就這樣飄進了他的耳朵裡,那時候姚家盛心頭狂跳,心底嗤之以鼻。

他嫉妒了那麼久的舍友,竟然是靠出賣**的方式獲得如此奢侈的生活條件的。

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態,姚家盛偷偷把這件事傳了出去。

隻不過經過一個晚上的醞釀,班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林彥平作為央影的風雲人物之一,這個消息也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往其他班其他年級擴散。

可原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真的。那他這個傳流言的人會落得好嗎……

一時間,姚家盛覺得手腳有些冰涼,在這供應著暖氣的教室裡,硬生生出了冷汗。

衡玉似乎沒有察覺到教室裡的異樣,她對謝老先生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去找我弟弟。”

等謝老先生點頭後,衡玉才慢悠悠走到林彥平麵前。

這具身子很高挑,她今天還穿了雙高跟鞋,衡玉抬手,揉亂了林彥平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

林彥平怕她手累,微微低下了頭,方便她揉頭發。

“今天怎麼這麼乖。”衡玉揉了兩把,滿意地看著林彥平的頭發全被她都亂了,方才收了手,又恢複了那一副高冷的模樣,對著林彥平還有趕過來的陳安安揚了揚下巴,“走。”

“是,我的金主爸爸。”林彥平促狹道。

他與陳安安視線交錯,頗為親近地打了個招呼,“安安姐,你也來啦。”

三個人就這樣離開了教室,等他們走了後,教室才開始發出陣陣喧嘩聲。

“怎麼可能,林彥平竟然是衡彥的大少爺!?”一些人震驚道,同時心裡還帶著深深的悔意。

他們這個班上的大部分人,以後都是打算走娛樂圈這條路的。作為娛樂圈新人,能夠簽上衡彥這種大公司以後的路肯定會更加順利。

如今衡彥的大少爺就是他們的同班同學,如果和他關係好一點,那麼以後和衡彥簽約還不是很容易,但現在這樣,林彥平不記恨他們都好了。

不過剛剛他們的表現都比較低調,隻能祈禱林彥平沒發現這件事了。

而這一邊,衡玉三人走在路上,衡玉突然問林彥平,“你打算怎麼處理。”

林彥平搖搖頭,“沒什麼好處理的,不需要你我出手做什麼他們也不一定會好過。”

衡玉笑了笑,知道林彥平事事清楚,也就不多說了。

隻不過,“林澤現在還在監獄蹲著,情況不太好,你打算怎麼處理。還有汪碧,那麼多年沒有她的消息了,要去打聽打聽嗎?”衡玉說道。

她由剛剛那件事聯想到了她和林彥平的父親還有母親。

林彥平垂下眼想了想,林澤在他小的時候一直酗酒,如果不是衡玉攔著護著,說不定林彥平就要體會一番家暴的悲慘遭遇了,而汪碧因為生活太貧困拋下他和衡玉,根本沒有想過把兩個話都沒說利索的孩子留給一個混賬父親,到底會出什麼問題。

一個沒有慈父之心,一個沒有慈母之心,想讓林彥平對他們有什麼太深的感情,實在是不可能的。

“林澤在監獄裡已經蹲了快十年了,他犯的事並不需要蹲那麼久,如果姐姐有能力就把他接出來,隨便找家療養院給他就好了。至於汪碧,如果她還在世上,我們以陌生人的名義給她的賬戶彙一筆錢就好。”林彥平道。

衡玉聽到林彥平的處理方式,偏過頭去看他。

筆直寬敞的大道兩旁種著納涼翠綠的大樹,高大的樹投下樹蔭,林彥平站在樹底下,頭發還有些淩亂,但眼神很柔和。

“怎麼了嗎?”

察覺到衡玉的視線,林彥平輕聲問她。

衡玉搖頭,“隻是覺得你的處理方式很好。”

既沒有不近人情,也不會拎不清讓這兩個人去吸他們的血。即使以衡玉如今的財力,手指頭漏一點東西就夠其他人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有沒有覺得很像你的行事作風?”林彥平反問她。

衡玉一怔,啞然失笑。

難怪她覺得這樣的處置方式有些熟悉。

如果是她,也的確會采用這樣的方式去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留到明天再碼

大家好好休息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