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庶皇子(1 / 2)

這段時間宮裡十分平靜, 如果要說有什麼特彆的,那就是薑老夫人突然遞了拜帖去求見皇貴妃。

薑家雖因皇貴妃而得勢, 但薑老夫人深知皇貴妃對她沒什麼好印象, 除了固定進宮的日子會進宮見皇貴妃外, 其他日子都不會過來討她嫌。

如今還沒到宮外女眷進宮的日子,薑老夫人卻遞了拜貼進了宮, 不少消息靈通之人都對此投以關注。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薑老夫人的進宮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仿佛真的隻是進宮看一看皇貴妃的。

沒有人知道的是, 在薑老夫人回到薑府後,氣得把她屋內的諸多貴重物品全都砸了個粉碎。

帝都這座盛滿富貴權勢的城池,永遠不缺少風雲動蕩。沒過幾天,薑家這樁事就被淡忘了。

現在朝廷比較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半年前邊境動亂, 景淵帝點了裴衡雍外出領兵作戰,如今邊境動亂已經平定, 近日裴衡雍述說戰績的折子已經到了京城,請功的折子因為還要清點仔細,所以要晚上幾日才能到。

“陛下此次一定要好好封賞將士一番, 這樣方才能讓士兵更加心甘情願為國賣命, 邊境才能鞏固。還有三皇子, 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勞,陛下也該好好賞他。”皇貴妃素手纖纖,把剛泡好的溫熱的茶水推到景淵帝麵前,出聲勸道。

“這……”景淵帝有些遲疑。

在他看來, 三皇子本就占了嫡位,如果他功勞太大,內閣的人肯定會更加支持他。

如果不是國內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將領,景淵帝當年也不會讓三皇子冒這個頭。

皇貴妃撫了撫景淵帝的手,輕笑著道:“陛下,無需為我與玉兒考量,做您認為最正確的決定。”

“婉兒……”景淵帝眼中柔情愈濃,心裡隻覺得皇貴妃千好萬好,隻可恨內閣那幫人以她出身作為攻訐點,不讓自己封她為後。

隨後裴衡雍的請功折子快馬加鞭送回到京城,熟悉景淵帝作風的人都以為這一回他又有對裴衡雍的功勞挑挑揀揀了,誰知這一回景淵帝卻異常爽快直接批複了,半點功勞折扣都不打。

下了早朝,內閣首輔方尹光慢悠悠踱步往宮門走去。他須發半白,麵色卻很紅潤,看他的精神頭,再在內閣首輔之位上乾個十多年不成問題。

“方大人。”戶部尚書趙鬆快步走過來,隨後與方尹光並排走著。

“趙大人精神頭真足。”方尹光笑著和趙鬆寒暄。

“哪裡比得過方首輔老當益壯。”兩位老狐狸你來我往,不斷試探。

“這天,好像放晴了些。”趙鬆仰頭望著那方湛湛青天,出聲誇道。

方尹光反問他:“莫非這天,不是一直都晴嗎?”

趙鬆大笑兩聲,笑罷方放緩聲音道:“方大人知道我的意思,下官著實沒想到陛下這一回竟如此爽利。”

方尹光兩手插袖,老神在在,“能影響陛下決定的人能有幾個。”

趙鬆頷首,顯然每一位能當六部主事,入內閣的人都不簡單。

“下官隻是不知道宮裡那位貴人這樣做是何意?”趙鬆說道。

趙鬆的嫡長女嫁給三皇子為皇子妃,趙家雖沒有明確站隊,但也是傾向於三皇子的,所以今日趙鬆方才有此試探。

方尹光是純粹的帝黨,但他也是嫡長子繼承製的堅決維護者,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態度都會偏向裴衡雍,這也是趙鬆會過來找方尹光尋求意見的原因。

兩人一路邊走邊聊,如今已經走到了馬車停靠的地方,方尹光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將要進馬車前方才回過身來,對趙鬆道:“這件事的根源不在後宮那位貴人,而是在另一位年紀尚輕的貴人身上。”

趙鬆眼神一凝,已是懂了。

皇貴妃最初要爭,是為了她的兒子;如今不爭了,定也是因為她的兒子。

*

帝王的封賞旨意和大批賞賜快馬加鞭被送去邊境。

柳城縣衙內,裴衡雍拆開從京城快馬送來的一封信,一目十行飛快把這封信掃完後,把信遞給在自己下首坐著的幕僚。

幕僚看完,疑惑蹙眉,“賞賜批複如此快,皇貴妃娘娘為何要幫殿下說話?”

裴衡雍卻突然想起來幼年時的遭遇。

那時候他失母不久,一下子從最尊貴的皇子淪落到無人顧看的境地。後來還是皇貴妃發現後狠狠責罰宮人一番他的處境才逐漸轉好。

後來,他一直記得在那座冰冷的宮殿裡,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甜甜喚他為“三皇兄”,慰藉他的心神。到後來形勢不由人,小團子不再黏著他,卻也會時常在父皇麵前幫他說話。

任由自己軍功積累,他不想爭了嗎?

裴衡雍心下思緒有些複雜,半晌方歎道:“這件事,大概要我回京城之後才會知道真相了。不過這件事有利無害,不必擔心。”

皇貴妃為人,素來不屑於使用陰謀手段。當年母後纏綿病榻之際,曾拽著他的手,一遍一遍告訴他皇貴妃欠了她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若有大難,可找皇貴妃幫忙,讓她出手相助。

——在最後關頭沒有推波助瀾,而是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出手為她護住懷中的孩子,讓皇貴妃在這寂寂宮廷中有一兒子傍身,這一人情,的確不可謂不大。

前朝的波濤洶湧,卻牽扯不到當事人身上。

話本裡的內容,翻來覆去都是書生和小姐,衡玉不用看都能猜到後續了。

一時之間沒有了打發時間的事情,衡玉呆坐在殿內半晌,終於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於是內務府的人就被他喊過來了。

魔方知道是什麼嗎?飛行棋知道是什麼嗎?象棋知道是什麼嗎?紙牌知道是什麼嗎?

內務府總管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虛汗,心裡不停在想這都是什麼鬼東西,他一個內務府總管竟然連聽都沒聽說過。

“是奴才孤陋寡聞了。”

係統表示,知道這些東西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