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庶皇子(2 / 2)

他心下微沉,距離受災如今過去了十多天,也不知道疫病有沒有出現苗頭。

“施元,拿著我的令牌去城門,讓揚州知府過來見我,我在這裡走一走。”衡玉隨手把自己腰間的令牌扯了下來扔給施元,吩咐下去。

“殿下!”

衡玉淡淡瞥了施元一眼,明明是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施元卻突然覺得心頭一凜,所有的勸說都被堵在了喉嚨裡不能再發聲。

他握住懷裡的令牌,恭敬抱了個拳,縱馬越過衡玉,穿過這一片臨時住處,往城門馳去。

施元離開後,衡玉甩起衣擺,從馬上一躍而下。小福子等人經過幾天的疾馳,每個人都是從馬上掙紮著爬起來的,根本沒有衡玉那樣的瀟灑。

【撐住,零,紅塵中瀟瀟灑灑走一回】係統對他的瀟灑給予肯定。

衡玉:“……你還是從哪出來的就縮回哪去。”

衡玉手裡牽著馬韁,緩緩步行走過這一片區域。

衡玉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頭發有些狼狽地搭在額上,但他臉上的神情溫和從容,明明是在這樣泥濘狼藉的地方穿過,卻恍若正踏過一處庭院,信步閒庭。

那些縮在角落的災民目光落在衡玉和他身後那些侍衛身上,都能看出他們這一行人不好惹,全都默默往角落縮著。

這一路很長,足足走了有一刻鐘,而衡玉一直有注意著在棚子裡呆著的基本是老弱婦孺,很少看到壯漢,想來揚州知府已經采用以工代賑的方法來緩和災情了。

等他到城門時,施元旁邊已經站了個身穿大慶正四品官服的中年官員。

“殿下。”吳元慶快步上前,向衡玉行禮。

衡玉的視線在吳元慶沾滿泥濘的衣擺上停留了一會兒,方才出聲讓他免禮。

“吳知府怎麼趕到如此快?”他出聲問道。

吳元慶拱手道:“這位將軍過來時臣正好在附近巡視,所以才能及時趕到。殿下一路疾馳而來,可要先進城修整修整。”

衡玉沒有拒絕,他們這一行人現在的狀態的確不是太好。

進了揚州城裡,吳元慶原本是打算將自己的吳府讓出來招待衡玉,衡玉卻在他出聲前道:“吳知府不必麻煩,我們這一行人就安置在驛站。”

“這未免有些怠慢了殿下。”

衡玉擺手,吳元慶立馬把自己那些恭維討好的話壓下。

去到驛站後,那裡已經備好了熱水。衡玉洗了個熱水澡,給自己上完藥後吃了點晚飯。

衡玉趕了那麼多天路,現在還沒有什麼胃口,隨手將飯菜推到一旁,他就著燃燒得很亮的燭火讀著吳元慶送過來的情報。

如今揚州受災嚴重,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現在疫病還沒有徹底爆發開。但聽說已經有好幾位醫者診斷到疑似患上疫病的人了。

把手裡的情報都翻看完,等驛站的人過來將飯菜收拾下去後,衡玉吹滅了燭火上床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出現在府衙裡。

吳元慶無疑是一個很圓滑的人,既然位高權重的晉王已經代表朝廷來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將主位讓給衡玉,同時也包括對救災工作的安排。

但吳元慶隻是把晉王當做朝廷派來鎮住場麵的吉祥物,根本沒想過晉王能夠安排好救災工作。

沒想到晉王一在主位上坐下後,立馬開始點兵點將每一項安排思路都很清晰明了。

“將我親臨揚州坐鎮的消息傳出去。”

“……以工代賑要繼續堅持下去……雄黃要多備好,把它們撒到城門外。還有,吳知府多派士兵去城外,一定不要讓那些災民再飲用不乾淨的水,所有飲用水都必須煮沸後再飲用,柴火就由知府提供,不要在這件事上吝惜柴火。”

“城外駐紮的地方一定要設立丟放垃圾的區域以及固定的如廁區域……”

“揚州城內的大夫也要全部聚集起來給災民檢查,那些出現傷風症狀的災民要隔離起來治療。所需的藥材費用也由府衙供給。”

吳元慶等著衡玉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停下飲茶時,才弱弱說道:“殿下,如果真按您說的去做,以揚州府的庫存,最多能堅持半個月。”

衡玉把手邊的茶杯擱下,偏頭去看吳元慶,“半個月的時間,朝廷的物資就運到了。”

“我剛剛說的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衡玉出聲去問主殿內坐在他下首的幾位官員。

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比如撒雄黃有什麼用,比如為什麼要煮沸水再飲用怎麼麻煩,比如為什麼要劃分區域如此清楚。

那幾位低品官員的目光都集中在吳元慶身上,等著他們這位上司去問。

吳元慶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出聲問了句,“殿下如此行事的用意臣有些不明白。”

“我知道你們不明白。”衡玉點了點頭,“不過這影響你們去做嗎?”

吳元慶瘋狂搖頭。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諸位還不快些下去安排,是想陪著我一起在這裡慢悠悠喝茶嗎?”

吳元慶心底淚流滿麵,不是你問我們明不明白的嗎。

他算是知道了,晉王殿下隻是隨口一問而已,根本沒有耐心給他們解釋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鴨!

今天太忙了,我明天努力多更點。還有這個故事快完結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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