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嗷、(2 / 2)

等了好大一會兒,黑煙才散去,見油溫沒那麼高了,秦貓拎著條條小魚的尾巴順著鍋沿溜了下去,魚一入鍋,正中間的油就冒著金黃色的油泡翻滾著,發出滋啪響聲。

油炸兩分鐘後,用長筷子夾著小魚翻麵,兩麵炸焦後,撈出浮在油麵上的小魚乾,捏起一撮椒鹽撒上,再輕輕晃動盆子,抖去多餘的鹽分。

魚太多,連炸了三鍋才全部炸完,盛了兩搪瓷盆,盆裡都堆著尖。

見不用燒火了,秦擁紅火急火燎的洗過手,捏起一條小魚抬高手舉到嘴邊,一口下去半個魚身沒了,剛出鍋的小魚乾燙嘴,張嘴哈兩下氣嚼兩下再哈兩下氣,眨眼的功夫,另外半條魚也消失在深淵巨口裡。

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唇上粘著的鹽粒,“貓兒,你這炸的也太好吃了吧!比奶奶炸的都要好!”

秦擁紅盯著魚盆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想著家裡人還沒吃到,強忍住喉嚨裡要伸爪子的饞意。

炸好的小魚乾兩麵金黃,魚頭魚鰭呈橘金色,魚身上粘著的熱油星“滋滋”作響,咬住魚頭輕輕一拉,就帶下來一大塊魚肉,魚肉外皮被炸的焦脆酥香,魚肉濕潤細嫩,連魚鰭魚骨都被炸透,牙齒磨合間發出酥脆的“哢嚓”聲。

最特彆的是那層椒鹽,簡直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一筆,更襯托的小魚乾口齒留香。

秦貓見她這樣有點心疼,直接撈出一碗遞過來,“趁熱多吃點,這裡還多著呢。”

大奶奶哪是廚藝不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炸的好吃一是因為魚有巴掌那麼大,二是外麵裹了層蛋清,麵粉可以忽略不計。

大奶奶她們準備的小魚隻有拇指粗細大小,外麵裹了厚厚的一層雜麵糊,說是炸其實就是煎,就放個鍋尖的油,待外麵那層麵糊稍微成型就撈出,生怕麵糊吸入太多油,要吃的時候,煮一大鍋水,加入幾條小魚就是一鍋魚湯。

這樣一對比,兩者之間當然沒可比之性。

“噯~”還是她妹子疼她,秦擁紅美滋滋的接過碗,笑的眉飛色舞,舉著小魚喂空不出手的秦貓。

秋後的陽光溫暖宜人,姐妹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著一碗小魚,時不時的說說笑笑,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屋外,驚飛了菜園子裡的蜻蜓。

晚上下工回來的秦家男人見到油炸小魚乾比見到錢都親,好生的把秦貓誇了一通,秦忠國還貢獻出他私藏的高粱酒,配著大奶奶又炒的幾個下酒菜,一家人開起了盛會。

男人們劃著拳,大著嗓門吆喝“五魁首、六六順”,和後世誰輸了輸喝酒不同,物資匱乏,他們是誰輸誰不許喝,每當看到輸了的那個哭喪著臉,恨鐵不成鋼的拍打著自己手的樣子,女人們就會被逗的前仰後合,笑聲震天響。

秦貓見他們玩的開心,和秦擁紅打了聲招呼,抱著東西從後院溜了出去。

剛走出家門沒多遠,前麵路段上空就響起了丁酉的小聲呼喊,“貓兒!”

順著聲音望過去,就見他從樹杈上跳落地,小跑過來,秦貓眉開眼笑,不禁起了戲謔之心,“丁同誌果然是為人民服務的好同誌,這麼晚還要為蚊子同誌們服務。”

“又亂說,我先走,你彆離我太近。”丁酉早就在樹上等她了,夜裡黑,她一個人不安全,沒想到一近身就被調戲,紅著耳尖接過她手裡的包袱,遠遠的走在前麵帶路。

丁酉為了不被人發現,帶著秦貓專挑偏僻的小路走,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牛棚處,轉身示意兩個人躲起來,等了十多分鐘沒見到後麵有人影尾隨,才從藏身之處出來去敲門,剛敲了一聲,裡麵等的焦急不安的柯紫就拉開了門。

一進屋,秦貓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臟亂差的牛棚,不大的黃泥土屋裡,牆上錯落有致的貼著山水、蘭花的水墨畫,山水的畫風磅礴大氣,蘭花的畫風清麗雅逸,一看就知道是出於這對夫妻之手。

大大的炕占了半間屋子,炕邊的窗台上還擺著兩盆蘭花,另半邊空間用簾子一隔為二,簾子內擺著書架和書桌,簾子外是飯桌,飯桌上鋪著細長淺藍桌布,桌布上擺著一個細長口青花瓷瓶,瓶內插著盛開的小野菊,屋內充滿了雅致、溫馨。

柯紫見到秦貓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小姑娘長得可真好,明眸皓齒、豐肌秀骨。

“這就是貓兒吧,長得真是鐘靈毓秀。”指著桌前肅然危坐的宋長生,熱情的介紹:“我是柯紫,你叫我柯姨就行,這位是我先生,宋長生。”

秦貓也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兩人,柯紫身材高挑,瓜子臉彎月眉丹鳳眼嘴角上翹,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也賦予了她這個人溫婉優雅的氣質。

宋長生就是典型的儒雅文人類型,文質彬彬而不顯酸腐。

笑的露出小酒窩,親昵情切道:“柯姨好,宋叔好,我是秦貓,丁酉的朋友。”

一輩子就想要個女兒的宋長生,見到嬌嬌軟軟的秦貓,拘謹的低聲,生怕聲音大點就嚇到她,“你好你好。”

看著態度親近自然沒有一點生疏排斥的秦貓,柯紫更喜歡了,笑容滿麵的拉著她坐到炕邊,“彆理那兩個臭男人,咱娘倆說說話。”

“恩!我聽柯姨的。”秦貓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應答。

剩下的時間就是宋長生和丁酉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著,聽著柯紫問秦貓答,兩個人好的和親母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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