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嗚(四)(1 / 2)

村民們過來後, 自發的包成一個小圈, 握著農具把瑟瑟發抖的幾人圍在內,嘴裡問著咋回事。

宋成剛出聲, 就被人摁蹲下, 他老老實實的蹲在那, 決定等恢複了聽覺再說, 免得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他還會挨揍。

身材五大三粗的秦大豆趿拉著棉鞋擠進來, 先扳著他婆娘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放下心後,虎著臉揚聲吼著錢嬸。

“你是不是傻啊?這種事你能當麵喊?你就不能等他們走遠點再喊?萬一這群龜兒子手上有刀,捅你一刀咋辦?”

錢嬸抱過還在踢人的柳芽,掀起圍裙給她擦淚,挺著壯碩的胸脯得意洋洋道:“就他們這小身板, 一看就是沒做過活計的, 能有多少力氣?我讓他們隻手, 他們也捅不到我!”

“哎我說你這瓜婆娘!這是力氣的問題嘛?你…”

“哈哈哈,大豆這是心疼婆娘了呢。”

眾人見蹲著的幾人跑不掉,生出閒心圍觀這兩口子拌嘴。

“廢話, 你家的婆娘你不心疼啊!”

“我哪敢不心疼啊, 我要是不心疼, 她就得讓我肉疼骨頭疼…哎!”

“哈哈哈,木人哥你這不能老是被壓著打啊!你得雄起!”

“在我們家,我也就隻有炕上雄的起…”

眾人哄然大笑, 紛紛打趣他在炕上怎麼雄起的。

宋成看著村民們笑鬨著,以為他們商量出了處決他們的辦法,連忙側頭拍著耳朵,以圖儘快恢複聽覺。

“秦木人你個老不羞!當著娃娃麵你胡咧咧什麼呢?”人群中鑽出一個女人,擰著秦木人的耳朵打轉。

眾人這才發現錢嬸腿邊圍著群小孩子,此時正眨著眼迷茫的盯著他們。

頓時尷尬起來,人群中響起彼此起伏的咳嗽聲。

秦大豆清咳後問錢嬸,“這到底是咋回事?”

錢嬸單臂抱著柳芽指著宋成,“他們幾個就是來咱村踩點的賊,他們說自己是城裡人來看咱村養殖場的,你們說城裡人又不能養豬養雞,他們來看這個乾啥?”

“你們看蹲後麵的那個烏眼,我咋看都是個二流子,跟以前來咱村偷雞的二流子同德行!”

“我剛問了柳芽,這幾人一進咱村就問雞咋養得,柳芽說了後,他們就說不相信,激著柳芽她們帶他們去看養殖場。”

柳芽牢牢的坐在錢嬸手臂上,把宋成說過的話大致複述了一遍。

村裡人聽完看著幾人的眼神都不對了,自從老隊長發話除了偷雞摸狗的,誰來學都教後,來他們村學技術的人絡繹不絕。

人多口雜,他們村的富裕自然被人宣揚出去,一些不乾人事的二流子也就盯上了他們村,三天兩頭的來偷,隻不過那些人都是半夜三更摸來的,沒人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進村。

這五人膽子夠肥的啊!還夠聰明的,竟然還從孩子們處下手!

有人看到宋成他們的衣服,遲疑著問:“沒這麼膽子大的賊吧?你們看他幾個的衣裳,不至於看上咱們這點三瓜兩棗的吧?”

“咋不至於?最後那個烏眼穿的不就是破衣裳?”錢嬸向那個方向努著嘴,示意眾人去看,“所以說這群人聰明著呢!不穿的人模狗樣能騙到娃子們?這是打算踩好點,回頭就一鍋端呢!”

“要是都是有錢人,那個烏眼咋不跟他們穿的一樣?”

眾人聽的恍然大悟,心裡越琢磨越覺得是這個理。

宋成恢複聽覺後,聽到的就是錢嬸的這兩段話,站起身哭笑不得道:“大姐,你真的弄錯了,我們真不是賊,不知道隊長在哪裡?我們能向隊長證明我們的身份。”

見這群人隻是圍著他們不打不罵,而且在大部分人都認同他們是賊的情況下,也無一人動手,不由對烏眼的舉報事實產生了懷疑。

這個村子和印象中處理過得不和諧村民半點都不像,如果是不和諧的村子,估計他們的墳頭草此時都已三丈高。

遂決定直接找老隊長,就算這個村子真的是不和諧的村子,至少表明身份的他們,能多一層性命之保。

人群中響起道諷刺的少年公鴨嗓子聲,“咋滴!也準備學王二麻子他娘,找老隊長一哭二鬨,見人就下跪啊?”

隨後捏起嗓子學著女聲,“我家二麻可是老王家的獨苗苗啊!”

揉著起雞皮疙瘩的胳膊,眾人大笑,嬸娘婆婆們更是嫌棄的把王老娘,以及他兒子做的缺德事說了一遍。

宋成聽到“王二麻子”這個名字,下意識的豎起耳朵聽,越聽臉上的笑容越僵硬。

豬娃吼完那句話擠出人群,找到站的遠遠的丁酉小聲彙報。

“酉子哥,我照你的話說了,嬸子們也照做了,接下來咱們還咋做?”

丁酉聽著嬸子們還在討伐王二麻子,麵容平靜的說:“等下你去找瘦猴,你們演出戲,帶頭說放過這五人,理由就是他們隻生了想法,但畢竟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