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4.0(一)(2 / 2)

“這有啥雅不雅的?主要是莊戶人家難免有磕磕碰碰的,這東西能給傷口消毒。”老隊長提著壺底熏黑的茶壺給他們衝薑片水,“幾位同誌來坐炕頭,這裡暖和,再喝點生薑水,去去身上的寒氣。”

宋成見老隊長倒水,忙彎腰雙手捧著竹杯接水, “是該喝點,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刻板,您老比我大,我厚顏稱你聲秦老哥如何?”

老隊長給這麼不擺身份的領導點個讚,受寵若驚道:“行行行,咋方便你咋叫!”

宋成捧著蔗糖生薑水啜飲,清甜裹著生薑的辛辣順著食道滑入腹中,再從腹中擴散到冷僵的四肢,猶如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帶著暖洋洋的愜意。

舒爽的喟歎,“果然要論抗寒之物,首選非生薑莫屬。”

“秦老哥,咱們之間明人不說暗話,我有些困惑還需你給我講解講解。”

老隊長心底暗道:“來了!”

人不禁有些緊張,習慣性的想去摸煙袋,待想到領導都在麵前,又移開了手指,搓著枯成樹皮的手乾巴巴的笑,“老弟,你儘管問。”

宋成放下竹杯,不緊不慢的說:“先前我們被老鄉們圍堵時我很是疑惑,身為一隊之長的你,怎麼在村裡發生重大糾紛事件時都不現身。”

“我還當你是工作上懈怠之人,可等到這倆小子唱雙簧後,我才明白你這是故意不現身。”

“非但如此,你還有意讓這倆小子拖時間,不讓我們天黑前趕回城。”

“豬娃離去前的那番作態,更是故意下餌,目的就是引我們來老哥家。”

“老哥,你能說說你繞這麼大一圈子是為什麼嗎?”

老隊長渾濁發黃的眼驚訝的瞪圓,領導的反應又讓酉子說對了!

想著酉子說的彆把彆人當傻子的話,歎了口氣,摸出煙袋不點燃的嘬了口。

“宋同誌,我看這位常同誌棉襖這麼薄,要不讓他去旁邊的小屋炕上躺會?彆明兒個再凍病咯!”

“我不冷,在這待著挺好的。”半躺在炕尾的常原,兩手揣在袖口沒當一回事的拒絕。

走啥走?他都沒吃飯呢,萬一這會人等下吃飯不喊他咋整?他都聞到了燉老母雞的香味。

聽出話外之音的宋成使了個眼色,周雷直接上前捂著他的嘴,反扭著他胳膊出屋,再回來時沒一人問他常原去了哪。

宋成看老隊長還是很緊張,溫言勸著,“老哥想抽煙隻管抽,我們這群人也不是聞不得煙味的人。”

“哎!我啊,這輩子就好這麼一口,戒是戒不掉咯!”老隊長怕熏到他們,靠著門框坐在門檻上,劃動火柴點上煙袋迫不及待的嘬上,許是抽了煙人亦不再緊張,按照丁酉說的不能篡改事實的叮囑,毫無保留的開了口。

“我也不瞞各位,你們的身份我們知道,也知道你們為啥來,甚至我們村的人一直都在等著你們來,至於為啥知道的,這還得從頭說起。”

“我們朝陽村總共156戶人家,大部分都是本分老實的莊稼漢,隻有那幾戶刺頭,這日子過得吧,雖說不富裕,可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自從城裡開了集貿市場,我們就到處尋摸著山上的果子之類的去賣,不求發家致富,隻是想手上有點錢,到時我們不用給種花家添麻煩…”

“…這王二麻子乾的缺德事都數不清,我是拿他真的沒辦法了,隻要教育他,他娘就抬著她癱瘓的男人鬨上門…”

“…他最近這麼安分,我們還猜著他懂事了,哪知道,他憋著壞呢…”

說完的老隊長,以手掌抹著淚,自從酉子跟他說過他們被舉報了後,他這陣子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提心吊膽的,隻要躺上炕就夢到全村人都被關進了小黑屋,短短幾天,人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宋成和三人手語交流後,攙扶起老隊長坐到炕頭上,嚴肅的問:“老哥,照你這麼說,王二麻子如此惡劣之人,你為何不去把他送去小黑屋?”

老隊長久久才出聲,“我、我下不去手啊!在我眼裡,這些小夥子們都是我家孩子,就像那小樹苗,長歪了是我這個家長沒教好,我想著他還小,再長幾年興許就懂事了,哪成想,他這是從根子上就歪咯!”

宋成萬沒想到原因竟是這個,有心想說他這方法是大錯特錯,可看著看隊長懊惱不已的神情,終是選擇了沉默。

“你個憨老頭!哪能讓客人站著你坐著的理!”常嬸端著大托盤食物進來時,就看到宋成站在炕前,連忙放下托盤,擺著菜嚷著,“幾位同誌餓壞了吧?都怪這憨老頭,你們說完話了也不通知我上菜,要不是我等不及進來看,說不定你們還得空著肚子等呢!”

“怪我怪我!”老隊長下炕招呼四人,“嘗嘗我家這老婆子的茶飯手藝,咱農家也沒啥好吃的,都是些地裡出產的,幾位彆客氣!”

宋成聞著這獨有的老母雞湯香味眉頭緊皺,待上前看到桌子上擺的飯菜時,臉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水,“你這是要搞特殊形式主義?”

老隊長望著飯桌,麵露不解,“這咋特殊了?不就兩盤肉?我們平常也是吃這菜啊!”

宋成冷笑,“不就兩盤肉?隊長這口氣可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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