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五)(2 / 2)

終於吃完喝完的丁酉咧著嘴傻笑,臉上脖子都紅的能滴出血,大顆汗珠成串的,從鬢角順著臉頰滴下來。

此刻的他腦子早已被高濃度藥酒,熏染成漿糊停止思考,隻記得他要告訴嶽父他吃完了。

“嶽、嶽…”下一秒,整個人醉暈過去,栽倒在桌麵上,碗碟被撞的叮當作響。

三人被這響聲驚得齊齊望去,秦貓下意識的跳起,焦急的問,“爸,他怎麼了?”

“哈哈哈,貓兒彆怕!沒事,他就是喝多了。”老隊長見丁酉出這麼多汗,心裡欣慰許多,能出汗就好,說明問題不嚴重。

秦愛國走上前仔細觀察後點頭,“確實是醉暈的。”

抬腕看表,“叔,咱也散了吧?明早還有事呢。”

老隊長想起明天還得去醫院,忙起身應著。

“貓兒,你去睡吧。”秦愛國催女兒去睡,女兒在他和老隊長講話不方便。

“要不你們先去睡?我給他煮碗醒酒湯?”秦貓實在放不下心,丁酉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單純的醉酒,他上次醉酒後哪有流這麼多汗?

“不能喝醒酒湯!”老隊長急急阻攔。

“他今天喝的藥酒有補身子的作用,喝了醒酒湯就解了藥效。”秦愛國選擇性的說了一半事實,“他出汗才說明這個對他身體確實好。”

“去睡吧,我和你隊長爺爺再說會話。”

告完彆後,秦貓撓著臉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她怎麼總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喔,好吧,那我先回房了。”

見女兒乖乖回房了,秦愛國背著丁酉去客房,安慰著與他並肩走著的老隊長。

“看他出這麼多汗,身子又滾燙,說明這就是小毛病,隻不過這孩子不懂又沒人問,才一直拖著。”

“我也覺得是這樣,畢竟他身子骨強著呢。”

“反正咱明天去看看,您老也順便去做個檢查,咱們做戲就得做全套。”

“行!”

老隊長完全沒想到,這是秦愛國為了讓他檢查身體,而編出的借口。

丁酉酒意未消醒來時,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嚕聲,猛然搖搖頭後,意識才回籠,隻是還是不甚清醒。

側頭向呼嚕聲的方向望去,就見老隊長張著嘴睡得正香,呼嚕聲磨牙石彼此起伏。

而現在的他,像是被人丟入高溫爐漿裡,身子從裡到外都是灼熱感,燒的他呼出的氣息都滾燙的驚人。

這些他還能忍住,但是那個在早晨與某些夜裡才會雄起的不可說部位,此時高高的昂著頭顱叫著不屈,讓他口乾舌燥,思緒混亂,灼燒感也更重,仿佛劃破皮膚,就能流出冒著開水泡的血液。

禁錮在心底的饕餮又冒出來,張牙舞爪的叫著空虛、饑餓,迫切的需要什麼來緩解。

丁酉遵尋本能,掀開被子下了炕,冷空氣的襲來非但沒讓他覺得寒冷,反而舒爽的喟歎出口。

穿上棉衣,深一腳,淺一腳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雖是夜裡,可外麵的卻是亮堂堂的,抬頭望天喃喃自語,“下雪了啊!”

無月的夜晚,寒風夾裹著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落到他的臉上,帶來冰意,撫著指尖上的涼意,他終於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了。

抓起地麵上覆蓋著的雪,握成團擦著臉部脖頸,冷冰冰的雪團暫時緩減去了那份灼熱,隻是須臾,雪團就被高溫融化成水,順著指縫流入袖筒裡。

丁酉沒有那種被冷意入侵的激靈感,反倒覺得甚是舒暢痛快,那種痛快/感讓他想褪去衣服,在雪地裡躺平。

乾脆脫下鞋拎著,赤腳在雪地上走來走去,解開棉衣的領口,手握著雪團伸進去擦抹著。

走到秦貓房間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定定的望著那扇關起的雕花實木門,露出癡迷的笑。

他知道,那裡麵睡著的是他的全世界。

從褲子口袋掏出長柄單片鑰匙,滑動著門閂。

此時的他和許多醉酒的人一樣,明明懂自己在做什麼,不應該這麼做,可就是控製不住說話的嘴,或者是不聽話的四肢。

他腦子裡亦發出警告,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他的手腳卻有自己的意識。

待看到鑰匙太短,無法滑動門閂,他那隻不聽話的手,從柴棚裡找出硬度足夠的木片,他那雙赤腳,撐著身軀返回門前。

打開門後,他側身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天熱就想吃冰冰的食物,從x寶買了豌豆粉。

等後天貨到了我就可以做涼粉吃啦!

想想那種滑溜Q彈的口感……

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