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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俄都險些給自家這好哥哥跪了。就想說:你這留書出走的賬還沒算完,怎麼就敢往皇阿瑪的肺管子上戳呢?

果然,胤俄眼角餘光一斜,就看著皇阿瑪臉上漆黑,眸光含煞:“哦,再沒想到咱們九阿哥也能有這般憂國憂民之心啊!你倒是說說看,朕要怎麼辦,才能勵精圖治,而不是死於安樂呢?”

得!

這麼一來,胤俄不是要,而是切切實實跪了:“皇阿瑪您息怒,九哥也是心係大清,為著咱們大清的繁榮富強故。若有甚言語不當處,您千萬甭跟他一般見識。”

他這話音一落,老五胤祺、老七胤佑、十一胤禌也都趕緊跪下。

原就打著兄友弟恭旗號而來的諸人……

得,甚都甭說了,乖乖跪好便是。

轉瞬之間,乾清宮昭仁殿的地磚上就呼啦啦跪了一地的皇子阿哥。唯獨被求情的胤禟立在場地中央,堅定地看著自家皇阿瑪:“原本兒子年幼,不該在這等軍國大事上妄自開口。可……”

“大清是愛新覺羅家的大清,兒子是愛新覺羅家的阿哥。大清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咱們的家務事。作為大家庭的一員,胤禟有幾句淺見想說與皇阿瑪與幾位兄弟聽。”

這,這還真敢說?

胤褆幾個愣,就無比後悔,感覺自己為了個兄友弟恭的名頭付出太多。可來都來了,他們也隻好苦哈哈地跪在原地,聽著那傻子大放厥詞不是?

看他們既要在自己麵前草兄友弟恭人設,又唯恐被連累那個慫樣。

康熙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越氣,眾人便越瑟瑟。等胤禟那徹底解除海禁,大力促進遠洋貿易。組織精銳水軍,為商船保駕護航。釋放火器奇才戴梓,召其回京加以重用的建議一出,滿殿更是鴉雀無聲。

胤禟年紀小,至今尚未入朝很多事情不知道根底。

但胤褆等人卻知道的。

那戴梓雖則天縱奇才,通兵法,能詩善文,還有手巧奪天工的火器製造之術。其製造的子母炮在平定噶爾丹叛亂時大放異彩,仿造的蟠腸鳥銃更為國爭光,狠狠下了葡萄牙使者的臉麵。

但他為人剛正不阿,太過敢言人過,得罪了不少人。更為南懷仁所嫉,遭其誣告。一個莫須有的私通東洋罪名,就讓戴梓被發配到遼東苦寒之地。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實則戴梓造出了能連發二十八發的連珠火銃,卻沒有晉上,而是私藏家中。早年更曾寫過些當即刻薄寡恩,以至於逼得三藩儘反的詩句……

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句詩戳到了帝王的肺管子。

但今上強調八旗以馬上得天下,騎射方是根本。對火器根本不多在乎,甚至輕視確是實打實的。

所以於公於私,胤禟這家夥今兒都得不了好兒!!!

認識到這點的胤祺慌忙起身,一腳將蠢弟弟踹倒:“他這是海風吹多了,腦子都不清醒了。皇阿瑪請勿動怒,兒子替您教訓他!”

正滿腔報國之誌的胤禟:???

一個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這麼一腳。才剛艱難爬起,親哥的攻擊就又來。可把他給氣得喲:“乾清宮中,皇阿瑪當麵,五哥也敢這般放肆?”

滿腔手足之情卻不被理解的胤祺怒,又狠狠一腳踹出去:“爺放肆?放肆的分明是你這個混賬!”

“讓你不聲不響搞留書出走,嚇得額娘大病一場。讓你剛一回來便大放厥詞,氣著皇阿瑪!我大清威加四海、皇阿瑪德被天下,豈是區區番邦蠻夷能夠相提並論的?”

一邊揍人還一邊為這混賬玩意兒解釋什麼的,胤祺覺得自己也是操碎了一顆慈哥兄長心。

無奈倒黴弟弟不懂他!

不但不配合,還直接反擊。憑著在外麵摔打一年餘鍛煉出來的身手,特彆輕易地將他撂倒:“爺大放厥詞?嗬,爺還說你鼠目寸光呢!”

“未曾見識過外麵的江河湖海,隻以為大清才是世界中心,是□□上邦。談笑間,就能讓蠻夷灰飛煙滅。”

“是,我大清兵強馬壯,地大物博。但這也不是咱們安享太平,不思進取的理由!”

“不信你回頭看,強漢、盛唐,哪個不是威加四海、萬國來朝?便前明,也曾讓朝鮮感激不儘,寫下再造藩邦、萬折必東之語呢。結果怎樣,還不是被我太/祖皇帝十三副鎧甲起兵給滅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亞聖誠不欺我哉!”

“五哥有機會真該與我往海外瞧瞧,眼見為實了,就不會像井底之蛙般。這般驕矜自大,以為大清便是天下第一,世無敵手了……”

關乎到自己將來是繼續航海,賺到不止盆滿缽滿,還是慘遭問罪,餘生都甭惦記能再出紫禁城半步的關鍵時候。

胤禟可積極努力。

叫個口若懸河呀,噴得親哥胤祺啞口無言,大冷天的都出了一腦門子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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