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其會的瑚圖靈阿笑,無限同情地拍了拍親哥肩膀:“自信點,哥。把嫌疑二字去掉,皇阿瑪這分明就是在火上澆油,使你雪上加霜啊!”
提起這個,康熙就氣:“老四他們都學著怎生伺候朕了,怎你這不孝子就老神在在的?不但不悉心學習,還不情不願的?”
胤俄聞言趕緊喊瑚圖靈阿:“妹,你快,快去殿外瞧瞧!皇阿瑪這般冤枉於為兄六月飛霜沒?”
飛霜是不可能飛霜的。
但他那反串版西子捧心的動作,震驚而又受傷的眼神將康熙逗到捧腹卻絲毫問題沒有。
接著端茶倒水,伺候湯藥等。
敦親王殿下無不親力親為,處處周到妥帖。見帝王帶病堅持上朝、批閱奏折等。他還會親自上手,將奏折分出個輕重緩急來。
無關緊要的請安折子等,他提筆就批了。
需要禦覽的,才恭恭敬敬呈上君前:“兒子知皇阿瑪心係大清江山,不讓您上朝批奏折等,您肯定不乾。可這浩如煙海的折子悉數批完,您也甭養病了。”
“為皇阿瑪的龍體故,兒子才越俎代庖。皇阿瑪您,可千萬千萬替兒子保密。不然被禦史台那幫子老頑固逮著,光參兒子的折子都得堆滿不止三個屋!”
康熙搖頭:“既然知道,你還……”
“那怎麼辦?事關皇阿瑪龍體呢!”胤俄攤手:“橫豎兒子莽到出了名,被參也不是三五次。早就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能被那群老頑固念上些許時日,換皇阿瑪龍體無恙也是好的。”
說完,他還皮皮一笑,滿臉死豬不怕開水燙。
偏康熙曾聽到過他與貴妃的對話,知他藏拙的苦心。又在海事衙門蒸蒸日上,為整個大清帶來翻天覆地變化中。發現並認可了他的能力,隻會越發欣賞、越發愧疚,哪有絲毫嫌棄呢?
當下禁口令一下,將這事兒瞞得嚴嚴實實。
朝野之間了解到的,也隻是敦親王粗中有細,侍奉帝王萬分用心周到。以至於萬歲爺心情舒暢,病情也快速好轉。
為此,他都沒少被諸皇子酸言酸語。
沒等著上前便被攆了出去的胤祉更是酸破天際:“再看不出來,十弟這粗獷外表下竟有份兒難得的細心、耐心。竟然洗漱、侍膳、奉藥、換衣、揉捏等樣樣精通。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胤俄:……
就想說你才粗獷,你全家都粗獷。
但考慮到自己也在他的全家之列,遂沒訴諸於口。隻淡笑拱手:“三哥說笑了,甚耐心、細心,不過熟能生巧耳。額娘、福瑞跟您那不爭氣的侄子都怕苦,為了哄她們吃藥,弟弟可沒少費心思。”
“弟弟前些年一直忙著海事衙門事,鮮少著家。對弘暄多有虧欠,可算如今回了京城,還不得多補償孩子點兒?一來二去的,竟把一應瑣碎事兒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諸皇子們信不信不好說,但聽到回稟後的康熙肯定信了。
不但信,還對此大加褒揚。
從這以後,敦親王胤俄就成了帝王蓋章的孝子、良夫、佳兄與慈父。
人品隻貴重二字。
原隻想陰陽怪氣幾句,卻偏給人做了嫁衣裳的胤祉咬牙:“不愧是從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兄妹倆一樣的邪性!”
可再怎麼檸檬,也擋不住皇阿瑪對那夯貨的日漸喜愛。
久而久之的,眾人也隻好收拾起滿心酸澀,依樣畫葫蘆地學著做個好兒子、好兄長、好丈夫與好阿瑪。一時之間,諸妃、公主、福晉與小阿哥、格格們的幸福感倒是上升了不少。
一個個的往永壽宮越發殷勤,好話不要錢似的砸向貴妃娘娘母女。
連出身蒙古,一向跟京城這波兒玩不大來的十福晉都成了各家宴會的必邀嘉賓。從裕親王葬禮除服到如今,斷斷不到兩月的時間裡,敦親王福晉收到的請柬都能以筐計了。
看得瑚圖靈阿都不由捂嘴:“如今我算是開眼,徹底知道甚叫眾口鑠金了!嘖嘖,這才多久啊?咱們敦親王就從魯直莽多少還沾點缺的形象,徹底扭轉成十佳好兒郎了!”
康熙皺眉:“怎能這麼說?你十哥原就很好。”
“上孝敬父母,下友愛手足、嗬護妻子的。最是個至情至性的,連你裕親王伯在世時,都屢屢誇獎於他。”
???
瑚圖靈阿愣:我隻知道您看我哥的時候好兒子濾鏡兩米八,都快到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程度。怎麼裕親王伯也?他不是感念於老八的殷勤,心疼他的出身、欣賞他的才華。病榻間也不忘與您誇獎讚歎,大有站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