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眾人一個個興奮激動得滿臉通紅。
“這他.媽……這他.媽總不是誘餌了吧!”
“連勝8局,現在已經隻輸兩千萬了!”
“這丫頭運氣太好了吧。”
“運氣?老鄭你的賭齡沒十年也有八年了吧,你相信運氣?”
人群都在驚歎。
隻有向厲飛,並不意外,但他什麼都不敢說。
今天沈西園輸了要遭殃,贏了,同樣要遭殃。
真以為這場子簡單啊。
現在查這個查得那麼嚴,大老板這場子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不僅如此,還把海哥從牢裡撈出來,可見大老板的背景。
沈西園輸了賠錢,贏了,隻怕是要賠命!
沈西園看向海哥,“要休息嗎?”
海哥眼神陰冷,臉上再無丁點笑意。
骰子是賭場的,他再熟悉不過,荷官同樣也是賭場的,手法老道,而他更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絕對不會聽錯!
他有自信一次都不會聽錯,又怎會連錯8次?
第十九局。
第二十局。
沈西園依舊猜小,勝。
此刻,她連輸的一億,已經全部又贏了回來。
海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坐直起來,原本蹭在她懷裡的美女,早被海哥渾身的煞氣給嚇得躲到一邊上,大氣都不敢出。
玩了二十局,一切又回到了。
但一切跟又完全不同!
沈西園看著海哥,“繼續嗎海哥?我把喊停的權利讓給你。”
轟!
海哥幾乎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周圍的人也都麵色大變。
要知道,海哥代表的可是賭場的莊家,從來都是隻有玩家可以喊停,莊家是要陪玩到底的。不然你莊家贏了就繼續,輸了就喊停,誰他媽還敢在你賭場玩?
開賭場,第一條就是,隻要玩家要玩,莊家就必須奉陪到底!
可以說,今天若海哥喊停,那這場子就徹底砸了。
海哥就算是輸一億、十億,也絕對不會喊停。
果然,海哥笑了起來,“隻要你玩,我奉陪到底!”
第二十一局。
沈西園猜小,勝。
第二十二局……
第二十五局!
沈西園依舊猜小,勝!
又是一波連勝,周圍的人都情不自禁沸騰,看沈西園贏,就跟他們自己在贏一樣激動無比。
然而沈西園的表情跟之前並無明顯變化。
她身邊的許燦燦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哭泣,整個人瞪大眼睛,激動得發抖。
沈西園說:“我現在贏了5000萬,除掉我妹妹輸的1800萬,還贏3200萬。海哥,還繼續嗎?”
海哥盯著沈西園看了幾秒,麵沉如水:“奉陪到底。”
第二十六局。
……
第三十局。
沈西園一直都是猜小,全勝!
她唇角是淡淡的笑意,目光淡漠地看著海哥,“還繼續嗎,海哥?”
海哥拳頭已經攥緊。
從第十一局到第三十局,他連輸20局,連輸兩億!
還敢繼續嗎?
他耿海,還從來沒輸這麼慘過。
“海哥,電話。是嵩爺。”
海哥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連忙拿起手機接電話。
片刻之後,他看向沈西園,眼神凝重:“大老板說了,顧客要賭,莊家沒有不奉陪的道理。”
第三十一局。
沈西園繼續猜小,勝。
第三十二局。
……
第四十局。
沈西園還是猜小,勝。
“海哥,還繼續嗎?”沈西園微笑。
海哥拳頭攥緊,指甲已經陷入掌心。
美女荷官同樣嚇得都有些站不穩了,事實上,從第三十局之後,她晃骨盅的手都在抖,動作僵硬無比。
就在這時,楚雨萱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抓過骨盅。
“我要看骰子!”
楚雨萱咬牙切齒,“沈西園你肯定出老千,你怎麼可能贏得過海哥?說,你是不是在骰子上坐了手腳?”
沈西園微笑攤手,“從坐下到現在,我有碰過骨盅?有摸過骰子?”
楚雨萱:“……”
這一點誰都看的清清楚楚。
骰子、骨盅,甚至是荷官都是賭場的,要說出千,也隻能是賭場出千,總不能說玩家贏了就是出千吧。
楚雨萱扒著骰子仔細看,可任憑她怎麼看,都沒有辦法在骰子上看出來什麼,她索性耍賴,直接丟了骰子,“我要求換骰子!”
沈西園笑著看向海哥,“可以。”
海哥一張臉,火辣辣的,他看向楚雨萱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淩遲。
“啪!”
海哥忽然站起來,一巴掌扇向楚雨萱。
這一巴掌毫無保留,楚雨萱直接被扇得撲倒在地,嘴角流血。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兒胡言亂語!”
海哥字字如刀,“敢在我這兒出千的,我會一點一點把他的手碾成肉泥。你哪隻眼睛看見她出千了?”
楚雨萱麵色煞白,一臉驚恐,伸手抹了嘴角的血跡,聲音顫抖著說,“可是海哥,不出千她怎麼可能贏你?”
海哥都被氣笑了,一張臉猙獰無比,“所以照你這麼說,能贏我的都他.媽是出千?”
“肯定是……”
“滾!”
海哥又踹了楚雨萱一腳,“彆他媽讓老子再看見你!”
“海哥!”
楚雨萱哭喊。
但此刻海哥震怒,再加上楚雨萱剛才的話,真是犯了賭場中的大忌,不用海哥吩咐,立刻就有人賭場裡的人把楚雨萱給拖了出去。
沈西園瞥到先前跟楚雨萱一起出去的兩個殺馬特,也都跟著楚雨萱走了。
她收回視線,看向海哥,“還繼續嗎,海哥。”
“繼續。”
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兩個字,讓人冷到骨頭縫裡。
第四十一局。
……
第五十局。
沈西園照例猜小,勝。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我得走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海哥眼底一片猩紅。
連輸四十局。
連輸四億,倒欠沈西園3億!
現場很多人都不敢看,生怕被憤怒的莊家老板遷怒,已經提前離場,也有不少大膽的,留著看到最後。
這場子是大老板的沒錯,但來這兒玩兒的也都不是玩不起的。
一個人玩不起,一群人還能玩不起嗎?
你莊家贏了就討債,輸了就不認賬?
那以後這場子,誰還來玩?
區區3億,對個人來說數額挺大,但對於莊家大老板來說,還真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開賭場可是暴利,合法的□□要交稅,這地下賭場連稅都不用交,暴利中的暴利,要是連3億都不兌付,那這麼多年的信譽可都沒了。
沈西園站起身來,“三億減去一千八百萬,還有兩億八千兩百萬,麻煩你們財務直接匿名捐贈給這家慈善基金會,然後把捐贈正式□□給我。”
兩億八千萬,直接全捐?
牛逼!
這他媽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不過一般人也乾不出連贏40局這事兒,還是從海哥手中贏的!
這丫頭是注定要一戰成名啊!
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命去享受這等名氣。
沈西園起身,拉著許燦燦準備走人。
賭場的人卻立刻將她圍住。
沈西園回頭看向海哥,“怎麼,不許我走?”
海哥雙手按在賭桌上,緩緩起身,眼神陰冷:“怎麼會。沈小姐賭術高超,耿海甘拜下風,隻是不知有沒有榮幸,跟沈小姐再切磋一番。”
“今天沒空。”沈西園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十分了。
“那就下次。”耿海說。
沈西園點頭,“可以。”
耿海衝自己人示意:“讓開,送沈小姐出去。不必再蒙眼。”
沈西園和許燦燦被帶出去。
耿海忽然狠狠一拳砸向骨盅,砰地一聲,骨盅四分五裂,耿海的指骨上也儘是血跡。
往日十一點,賭場正熱鬨。
但是今天,人基本都走光了。
顯然,不出一夜,耿海連輸40局,連輸4億的笑話就會在整個圈子裡傳開。
大老板那邊……
耿海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已經連接成功,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臉隱沒在陰影裡,手中拿著一串木珠,正在不緊不慢地把玩。
“對不起嵩爺,我輸了。”耿海的頭垂得很低,都不敢去看畫麵中的男人。
一陣沉默。
男人輕笑了一聲,“輸就輸了,倒也不虧。看出來點什麼嗎?”
耿海咬牙:“嵩爺,那丫頭有古怪。她肯定出千了,可我……我愣是看不出她怎麼出千的!視頻那邊也反複看了,完全看不出來。骰子、荷官還有賭桌都是咱們場子的,她不可能贏,但……”
“但她就是贏了。”男人聲音裡還帶著幾分笑意。
耿海心中發狠,卻無話可說。
“好了,輸就輸了,那丫頭沒要錢?”
提起這個,耿海眼神更古怪了,“她說,讓把錢都捐給一個叫湯圓的基金會,把□□給她就行。嵩爺,怎麼辦?”
“照她說的做。”
“是。”耿海立刻答應,“那嵩爺,要不要……”
視頻中男人轉木珠的手一頓,聲音漸冷:“我讓你動了?”
耿海心中一驚,連忙道歉。
男人已經關了視頻。
耿海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手下都在問,“嵩爺怎麼說,要不要把那小表子抓起來弄死……”
“不要亂動。”耿海麵色冷峻,“嵩爺自有打算。”
沈西園帶著許燦燦一路出去。
許燦燦從驚嚇到激動,整個人情緒跟過山車一樣,整個人都要瘋了。
“園園姐,你太厲害了!”許燦燦滿眼崇拜。
沈西園看向她的眼神卻極冷:“我讓你.媽來接你了,今天這事兒,我沒跟你.媽細說,但再有下次……”
許燦燦臉色一變,連忙說,“園園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今天就是……就是一時糊塗。”
“燦燦,有些東西一旦沾上,就再無洗清的可能。”沈西園說,“你.媽媽一個人帶你不容易,彆讓她再操心。”
“我知道了園園姐。”
沒過幾分鐘,沈西園見到了開車趕來的許教員。
“許教員,燦燦隻是好奇,跟同學一起來酒吧一趟,她自己也知道不安全,提前跟我說了。”沈西園笑道,“我已經教訓過她,您就彆再說了。”
許教員氣得不行,但沈西園這麼說了,又見女兒也沒什麼事,就勉強點點頭,“行,這次我不說她,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才幾歲,就給我來酒吧!”
“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我保證。”許燦燦趕緊說道。
許教員瞪了她一眼,沒再多說,又跟沈西園說,“園園,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西園笑著搖頭,“不用了許教員,您晚上還要值班的吧,我打車就行。您看,我手機都已經叫到車了。”
“那行吧,我看著你上車了再走。”
很快,沈西園打的車就到了,她跟許教員告彆,上了車子。
“師傅,麻煩去半山彆墅,快一點好嗎?”沈西園說。
她看了傅準的定位,在彆墅。而打車軟件顯示到彆墅大約需要30分鐘,夜晚路況會比較好,那12點之前應該能到。
可偏不湊巧,車子才開出去兩三公裡,就被前前後後幾輛車給堵住截停。
司機嚇了一跳,握著手機,已經打開了報警頁麵。
那幾輛車上走下來不少黑衣保鏢,將網約車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敲了敲車窗,網約車司機原本隻想將車窗降下一道小縫隙,可被這些人盯著圍著,司機隻好下車。
“沈小姐,我是白鏡,我們老板有請。”
沈西園挑眉:“你們老板叫什麼。”
那人一頓,“你可以叫他,嵩爺。”
沈西園笑了,“這世上,還沒人配我開口稱呼一聲爺。小嵩是吧,要見我啊,我剛才已經說了,我現在趕時間,要見我另外再約吧。”
小嵩?
那人臉色驟然變冷。
這世界上同樣還沒人敢稱呼嵩爺為,小嵩。
“嵩爺要見誰,隻怕沒人敢阻攔。沈小姐你也不行。”
“那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隻能請沈小姐去了。”那人半點兒不退讓。
沈西園看了一眼手機,11點20。
她盯著那人,一字一句地說:“轉告你家小嵩,我,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她抬手,十指翻飛,如蜻蜓點水一般,指尖飛快彈出十數個光點,這些光點迅速沒入外麵眾人的眉心。
在網約車司機懵逼的目光中,那些人一言不發,全都乖乖返回自己的車上,讓開了道路。
“師傅,快點走啊,我趕時間。”
網約車司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走絕對是傻瓜。
他一腳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
十分鐘後。
剛剛的圍堵現場。
幾輛車子停在路邊,所有人都坐在車上,像是呆傻了一般。
一道鈴聲響起。
坐在最前麵一輛車副駕駛的白鏡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從定身術中醒來一般,他慌忙低頭看手機,趕快接通:“嵩爺,我們……我們……”
半個小時後。
白鏡跪在厚厚的長絨地毯上,滿臉羞愧,“嵩爺,我……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他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黑襯衫黑西褲,長腿交疊,“行車記錄儀呢?”
“失效了,一片空白。”
黑襯衣的男人,手中的木珠轉得極快,忽然又停下,他輕笑一聲,“越來越有意思了。自己去領十鞭。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丫頭的全部資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