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園分神看了傅準一眼。
傅準剛才的動作快很準,力量也非同尋常,看不出來啊,這人身手倒是不錯。
拳台上,胖子拿出了一支針劑。
沈西園臉色瞬間一變,她顧不得多想,心念一動,給胖子用了束縛術。
頓時,胖子拿著針劑的手怎麼用力都動彈不得。
休息時間結束,接下來就是最後決勝時刻。
胖子等人都被清理下台,他手中的針劑掉在地上,被沈西園踩在腳下。
傅準看了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他的手一片冰涼。
沈西園從他眼神中看到了幾分感激。
她在心底哼了一聲,這人,裝什麼冷靜,明明都擔心死了。
此刻,場內第三排。
沈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拳台旁邊的角落。
她猛地攥緊虞森的手,“阿森,你看那邊!好像是……好像是我姐姐,還有那個跟她一起的男的。”
虞森也看過去,眉頭頓時皺起,“就是她。”
沈藍立刻擔心的不行,“阿森,我姐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啊。不行,我去找她,我怕她出事。”
虞森拉住她,“彆亂跑,這裡的人可都不是善茬。至於你姐姐,坐過牢的人怕什麼。”
沈藍:“可是……”
虞森:“藍藍,你就是太好心,才會被她欺負到頭上。聽我的,以後彆管她的事。她出來了都不回家,倒是有骨氣,那就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拳台上。
並沒有使用激發身體機能的藥物,韓越的腦子越發不清醒,整個人悶悶沉沉的,一開場,就又被泰國拳手打了一記重拳。
五感極度靈敏的沈西園,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韓越身上時,清楚地聽到了韓越肋骨斷裂的聲音,韓越的臉色也瞬間發白。
第一拳。
第二拳。
第三拳……
韓越直接吐血,倒地不起!
“好!”
血腥、刺激,看台上的人全都興奮地尖叫起來。
勝負馬上就要定了!
無數買了韓越敗的人,馬上就要拿到一賠十五甚至是一賠二十的巨額獎勵,怎麼可能不興奮!
裁判開始讀秒。
十秒鐘,韓越如果不能恢複意識就算輸。
“十、九、八……”
“三、二……”
韓越勉強抬頭,表示他恢複了意識。
在正規拳台上,讀秒結束拳手站不起來的話就算輸,但這種搏命的黑拳台上,看的並不是選手站不站的起來,而是選手有沒有恢複意識。
如果選手想認輸的話,那讀秒結束也繼續趴著一動不動,裁判會判斷你喪失戰鬥力,失敗。
但如果你動一下,裁判就認定你已經恢複清醒,認定你還有戰鬥力,那麼比賽就會繼續開始。
此刻,韓越根本動彈不得,他隻是抬了一下頭,裁判一樣判定他還有戰鬥力,示意比賽繼續開始。
泰國拳手一步步靠近趴在地上的韓越。
韓越整個人快要碎掉一般,滿臉都是血汙,胳膊肯定也已經骨折,他連抬都抬不起來。
泰國拳手站在他跟前,伸腳,踩住他的臉。
韓越的手動了動,試圖扒開泰國拳手的腳,可他根本扒不動。
泰國拳手卻忽然抽腳,狠狠一腳踹在韓越胸口。
死狗一樣趴在拳台上的韓越,被從這頭踹到了那頭,卻還沒掉下拳台。
全場觀眾興奮地尖叫。
某一部分tank的粉絲,也在尖叫,在罵罵咧咧地叫好。
他們粉tank是因為能讓他們賺錢,今天tank讓他們血本無歸,他們恨不得吃了tank的肉,反正怎麼都是輸,當然看他被虐得越慘越值!
奚睿崩潰大哭,他緊緊地抓住沈西園的胳膊,“小園園,你說要救老韓呢!怎麼救啊,快救啊!老韓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小園園!”
沈西園給奚睿貼了一張靜心符。
她目光冷凝,雙手結印。
比賽有時間限製,時間快到了。
泰拳選手一步步走向韓越,才走了兩三步,他就開始飛快奔跑,瞬間加速,在靠近韓越的一瞬間,泰國拳手猛然高高跳起,他的腳向下,重重踩向韓越的後頸!
加速、跳躍,全都是在蓄力。
泰拳選手這最後一擊所用到的力量,遠遠超過他之前任何一次攻擊。
可想而知,這次攻擊如果正中韓越後頸,那韓越的頸椎會頃刻折斷,當場死亡。
傅準再也安耐不住,要衝上去。
可他卻被沈西園拽住胳膊,硬生生按在原地。
“沈西園,放開我!”傅準的聲音冷凝到極點,在這種生死關頭,他也隻是個普通的舅舅,他也會害怕。
“相信我。”沈西園隻說了三個字。
她手中結印,術隨心動。
此刻,二樓正中包廂裡。
一台巨大的顯示器掛在中間,畫麵很暗,男人的臉隱沒在陰影之中,隻能看他一隻手拿著一串木珠不緊不慢地把玩
而包廂裡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光頭和尚,頭上還有戒疤,手中也拿著一串佛珠,慈眉善目跟尊活佛似的。
和尚臉上帶著彌勒佛一般的笑意:“嵩爺放心,這局絕對不會有問題。那泰國法師煉製血肉傀儡的手法是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了!鬥法這種事,咱老祖宗才是行家。”
“辛苦度落法師了。”顯示器中的男人,聲音極富磁性。
和尚笑:“還是嵩爺布局夠高明。西南俱樂部當家拳手被咱們打廢,西南那座礦山也輸給了咱們,那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嵩爺料定他們不會就此罷休。他們以前就用過泰國的鬼拳師,嵩爺算準他們這次肯定也會從這方麵下手,讓我做好準備,果然,他們這次弄了血肉傀儡,還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旁邊站著的穿西裝的男人冷笑:“可不就是下了血本。他們分散資金總共下注高達2.5億,要是沒有度落法師,這局那小子死定了,咱們必輸無疑,可要賠他四十億都不止!財帛動人心,不過現在麼……”
男人輕笑一聲,“莊家通殺。”
度落合上微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接下來貧僧就要獻醜了。那泰國法師,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拳台上,最後時刻。
泰拳選手身體騰空,腳重重踩向韓越,然而就在這一個瞬間,原本已經瀕死的韓越,忽然滾了一圈,躲開了泰拳選手這致命一腳。
泰拳選手這毫無保留的一腳,重重地踏上拳台,拳台上的硬質防滑地板,直接裂開,可想而知這一腳踏在韓越後頸時,會有多大威力。
一擊不中,看台上的觀眾更加興奮了。
畢竟韓越現在就是待宰羔羊,能滾一下怎麼地,無非是增加可看性,更精彩,反正到這種時候,沒人會認為韓越能贏,他一定會橫死拳台,為他的失敗償命!
“踹死他!踹死他!”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眾人開始叫囂。
然而,剛才施展了致命一踏的的泰拳選手,這會兒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西園緩緩放下結印的手,挑了挑眉,目光一點點上移,最終落在二樓包廂的位置。包廂的玻璃是鍍膜的,外麵看不到裡麵,但對沈西園來說,她看東西可不一定用的是眼睛。
拳台上,足足一分鐘過去,泰拳選手還是不動。
現場安靜了下來。
裁判趕緊上前查看泰拳選手。
可當他的手剛一觸碰到泰拳選手,泰拳選手忽然爆開,整個人忽然爆裂開來,如煙花一般散開。
所有人都懵了!
泰拳選手衣服已經化為碎片,然而爆開的是他身上的血肉!
臉上的皮肉、眼睛、耳朵,還有身體上的血肉,全部碎成小塊,如煙花一般爆裂紛飛。
最終,台上隻剩下一具白骨!
原本嘈雜哄鬨各種聲響震耳欲聾的內場,此刻安靜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拳台上,韓越還趴著,嘴角流血,渾身多處骨折,他動彈不得,隻有頭顱勉強抬著。
而他麵前不遠處,是一尊跪著的人形骨架,森森白骨泛著寒光。
“啊——”
人群中驟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叫。
是一個年輕男人,他尖叫哀嚎,“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好痛,好痛,救命啊!”
隨著這個男人的哀嚎,周圍許許多多觀眾也開始哀嚎痛呼。
他們有的是臉上,有的是手上,皮肉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流出膿水,散發著惡臭,甚至還能看到有蛆蟲在怕。
有個嚎哭的男人,眼睛被腐蝕成了一個空洞,青黃色的膿水流了滿臉,蛆蟲在他眼睛的空洞裡爬進爬出……
其他人的情況也都類似,隻不過他們被腐蝕腐壞的位置可能在脖子,可能在手臂,也可能在胸口……
“是碎肉!”
有人驚呼!
“那個泰國佬身上飛出來的碎肉有毒!”
還是有人能發現真相的。
泰國拳手身上的血肉粉碎爆裂迸射,細小碎塊的血肉噴得到處都是,而但凡被那些血肉噴射到的人,皮膚瞬間就開始潰爛腐蝕流膿長蛆……
沈藍和虞森坐在第三排,這距離也在碎肉爆裂的範圍之內,碎肉不如前麵兩排更慘,但也沒能完全幸免。
沈藍右臉頰被崩到了小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大一塊兒碎肉,頃刻間,這一塊的皮膚就開始灼痛,惡臭傳來,她連忙伸手摘掉那塊碎肉,可臉上還在不斷腐爛,她摘碎肉的手指也跟著腐爛,痛不欲生!
“阿森,阿森救我,救我。”沈藍哭喊。
虞森比較幸運,一塊碎肉掉在他胳膊上,他穿著襯衫,他第一時間把碎肉抖掉,但襯衫已經被燒爛,他的那塊皮膚也被燒爛,不過程度稍微淺了點,不像直接接觸那麼厲害。
“阿森,救我,我的臉……”沈藍驚恐萬狀地哭喊。
虞森連忙抓住她,“冷靜點,這裡太亂了,我們先走出去。”
可是想走出去?哪有那麼容易!
奚睿也被嚇慘了。
他一開始的注意力都在韓越身上,但當泰國拳手變成白骨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他媽什麼情況?
接著就是前幾排的觀眾哀嚎慘叫,聲音淒厲慘烈。
奚睿看向沈西園:“為什麼我們這麼近,沒沾到那東西?”
沈西園:“有我在,能讓你們沾上臟東西?”
奚睿:“……”
傅準目光凝重,“韓越快不行了。”
沈西園冷笑:“小嵩算計的很不錯啊。用韓越當噱頭,不斷抬高韓越輸的賠率,吸引賭徒們的資金,也吸引泰國拳手背後的人上鉤。泰國拳手背後的人,找來這麼個東西本就是孤注一擲,認為這東西絕對能贏,這個人肯定下注了不少……現在,最後時刻,泰國拳手自爆,韓越在台上可還有一口氣喘著呢,自然是韓越贏,莊家通吃。泰國拳手背後的老板,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奚睿攥緊拳頭,“所以剛才在拳台上,泰國拳手把韓越打成那樣,其實嵩爺早就知道?”
“人,是打不過那種東西的。”
奚睿咬牙:“從一開始就注定老韓會被暴揍。其實那個人是不是老韓都沒關係,因為老韓戰績好,他出來當這杆槍,才更能吸引押注資金,對嗎?”
沈西園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奚睿茫然:“老韓喜歡打拳,隻想打拳,可……這一場之後,他還能再打拳嗎?他命都快要沒了!”
沈西園冷笑一聲,“所以啊,泰國人需要受到懲罰,那個做局的人,同樣需要受到懲罰!還有在場的所有觀眾,這些為血腥遊戲添磚加瓦的家夥們,沒有一個無辜,那就一起受罰好了。”
奚睿看過來:“小園園你要做什麼?”
沈西園沒有回答,隻是笑,“大和尚跟泰國法師鬥法呢,你說,我是幫誰好?”
她嘴角帶著微笑,雙手結印,言出法隨、術隨心動。
“敕!”
人群中的泰國法師,忽然口吐鮮血,雙眸駭然驚恐萬分,他甚至都沒敢往場內多看一眼,就飛速遁走。
二樓包廂。
大和尚度落法師,原本正打坐閉目做法,可驟然之間,他臉色蒼白一片,七竅流血,他原本稍顯豐腴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削乾癟,他原本光滑且富有彈力的皮膚,也肉眼可見地變得暗黃、鬆弛,布滿斑點……
度落法師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包廂裡的西裝男麵色大變:“度落法師,度落法師你怎麼了?”
度落手中的佛珠,悄然斷開,珠子一顆顆滾落在地。
度落緩緩地睜開眼睛,滿目驚恐,他顫抖不止。
顯示器中,那個依舊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開口,聲音冷肅:“度落,出了什麼事。”
這個聲音,讓度落渾身一震。
度落緩緩站起來,因為站不穩,人晃蕩了一下,他勉強站直,對著畫麵中的男人說:“嵩爺,度落無能,今日另有高人在場,度落……慘敗,一身修行儘毀……”
視頻中的人終於轉過來,露出了半張臉,那人捏著手中的木珠:“是那個泰國法師?”
“不,另有其人。”大和尚聲音顫抖,“那人深不可測,本可直取我等性命,最終還是留了一線生機。泰國法師沒這等能耐,他比我傷得更重,隻怕都不一定能回到泰國!”
賽場內。
沈西園目光冷漠,薄唇輕啟:“百鬼幻境,啟!”
今日所有在場眾人,無一幸免,所有人都將陷入她所構造的百鬼幻境。
喜歡看血腥對戰?喜歡賭命?喜歡刺激?
那就刺激個夠!
“啊——不要啊——”
“鬼啊——”
沈西園話音剛落,場內再度開始混亂,淒厲的尖叫聲哭喊聲交織,那聲音簡直能刺穿人的耳膜。
奚睿茫然地看著沈西園:“這些人怎麼了?”
剛才是血肉腐爛的人慘叫,這會兒怎麼那些好好的人也開始尖叫哭喊,麵露驚恐?一個個活像是見了鬼。
沈西園沒多解釋,她看向傅準:“把韓越帶走吧。”
傅準立刻翻身上了拳台。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他們三個和陷入昏迷的韓越之外,所有人都進入了百鬼幻境,正在經曆自己人生中最恐怖的時刻,自然不會有人阻攔。
看著癱在地上的韓越,傅準無從下手。
沈西園彈了一道符,打在韓越身上。
“直接抱他起來即可。”沈西園說。
傅準依言,半跪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韓越,竟然意想不到的輕盈,顯然是剛才沈西園又做了手腳。
韓越被帶走,送去醫院。
20分鐘後。
三輛黑色越野車停在搏贏俱樂部外麵。
最前麵車輛上下來幾個保鏢,飛快開始清查現場,站位。
後麵車子上下來的保鏢快步走到中間車輛旁邊,打開後排車門。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躬身站在車門邊,低聲說道:“嵩爺,到了。”
一雙長腿從車門邁出,下一秒,男人已然下車,他穿著煙灰色襯衫,戴著銀邊眼鏡,手中拿著一串木珠,手腕上還帶著一條紅線編織的手鏈,手鏈的掛墜是一個小小圓圓的西瓜。
“嵩爺,裡麵的情況十分慘烈。”助手說道。
黑襯衫的男人卻沒有任何遲疑,大步流星地朝著地下拳場走去。
打開外門,走進第二道隔音門,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傳來,那聲音太過慘烈,簡直如同萬鬼哀嚎,瞬間就能把人的血液給凍住。
黑襯衫的男人卻沒有任何表情,一步步走進去。
那場景,果真如同是人間地獄。
其中有一小半的人,皮膚潰爛宛如喪屍一般,還有一多半人,完全陷入驚恐之中,神智混亂……
“嵩爺,我聯係了玄學協會的曲副會長,他馬上就到。”助理說道。
男人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吊著的小西瓜,聲音極富磁性,“韓越呢?”
“被人帶走了。”
“傅準的人?”
“應該是。”
男人挑眉,“應該?”
助理臉色一變,立刻說道:“沒有查實。監控畫麵顯示,泰國法師先一步逃竄,之後離開的就是奚家的小公子奚睿,他跟韓越是朋友,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抱著韓越,另外一個則是……沈西園。”
男人的神色終於有了波動,“她?”
“是。”助理說,“是他們帶走了韓越,而他們也是僅有的神誌清醒之人,除了他們,現在內場所有人,全都……”
男人眯了眯眼睛。
片刻,他又掃了一眼場內,淡淡地說:“這裡交給玄學協會處理,另外,報警。”
“報警?”助理微微遲疑。
男人聲音淡漠,“海市那位,不是一直眼饞這場子麼,告訴他,我退了,以後不會再碰黑拳,他想怎麼玩都隨意。我們這邊,曲硯來過之後,就交給警方處理,尾巴掃乾淨。”
“是。”
男人坐在辦公室,漫不經心地看著監控中宛如地獄一般的場景。
他勾著唇,嘴裡輕輕地咬著幾個字:“沈西園?”
曲硯到來時,男人還在把玩自己手腕上掛著的小西瓜,唇邊還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這本是一副絕美的畫麵,然而男人旁邊的監視器上,正顯示著內場一片慘烈如地獄的畫麵,對比之下,男人的那絲笑,忽然就讓人毛骨悚然。
“嵩爺。”曲硯笑著招呼了一聲。
男人微笑起身,伸手跟曲硯握手,“辛苦曲會長。外麵是什麼情況。”
曲硯正色:“那些皮膚潰爛的人,是因為沾染到了血肉傀儡爆裂開的血肉,那些血肉都是人間至陰至穢之物,尋常人皮膚接觸必定腐爛。另外的那些人則並不是瘋了,是陷入了傳說中的百鬼幻境!”
男人:“何為百鬼幻境?”
曲硯:“其實就是幻境,人會看到各種可怕的鬼,身臨其境,任憑你再膽大,也會被嚇到崩潰,那裡麵的畫麵,一般人都承受不了。隻是這種百鬼幻境對施展者的要求很高,施展百鬼幻境的人,如果境界太低,他塑造的環境就會不真實,裡麵可能隻有一個很普通的鬼,起不到嚇人的作用,且範圍也極小,隻能對一個人用……像是外麵那種百鬼幻境……”
“你能做到嗎?”
曲硯慚愧:“我連十分之一都做不到。老會長或許能做到三分之一。”
男人:“嗬,那你的意思是,做出那個百鬼幻境的人,比你們玄學協會的老會長還強?”
曲硯:“不能這麼說。我懷疑那個百鬼幻境並不是現場施展的,是某個家族遺留下來的鬼陣法寶,用過一次也就沒了。這年代,怎麼可能還存在能直接施展百鬼幻境的術師。”
男人垂眸不語,真的,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