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甜(2 / 2)

不過……

顯然,傅準絲毫沒有剝橙子的經驗,剝得坑坑窪窪的。

裴洲一看,就鄙夷道:“嘖,連個橙子都不會剝,看我的。”

裴洲院長的手,不光手術刀舞得漂亮,橙子剝得也相當漂亮啊。

在對比一下傅準剝的,坑坑窪窪,有些地方皮沒完全剝掉,有些地方則是把果肉都給摳掉了……

看著剝得這麼醜陋的橙子,傅準忍不住看了一眼沈西園。

他表情一如既往。

但……

沈西園就是從他的小眼神兒中,看出了不安,好像生怕她嫌棄一般。

“橙子都不會剝。”

沈西園撇撇嘴,接過橙子,啃了一口。

味道……

非常驚豔!

水分很足,很香甜,微微的酸,恰到好處,關鍵是屬於橙子的清香,特彆濃鬱。剛才傅準剝的時候,都沒這麼濃鬱的香味,但是咬一口,真的特彆驚豔,這是把香氣全都鎖在果肉中了!

“很好吃哎!”

沈西園雙眼亮晶晶的,吃到好吃的時,真是特彆容易滿足。

她又啃了一口。

飽滿多汁的橙子,汁水從唇邊溢出,順著唇角流下。

夏諾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正的喜歡大概就是迫不及待,這是對她的橙子最好的讚譽。

傅準抽了紙巾,給她擦下巴。

沈西園眨了一下眼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太好吃了,我咬了一口就沒忍住,是不是應該……切成小塊來吃?這樣吃相不太好看,不好意思啊。”

她其實是習慣了,當初在山上的時候,一切都隨心所欲,樹上摘的果子甚至都不洗,就直接送到嘴邊哢嚓了。

後來好像也沒有太多需要注意禮儀的場合……

“沒事,沒有外人。”

傅準給她擦拭唇角,“吃吧,吃完我給你擦手,不急,慢慢吃。”

夏諾也笑道:“他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各自什麼樣子沒見過?就咱們這些人不必局促。其實吧,就算是有外人又怎麼樣呢,我們自己開心就好,至於說彆人的心情……誰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照顧?彆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唄。”

沈西園連連點頭。

說的對啊!

彆人怎麼看,彆人開不開心,彆人會不會鄙夷,管我什麼事,隻要真的能做到不管、隨心,那就好了的呀。

沈西園衝夏諾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駱禪也笑了起來:“你們倆倒是能說到一塊兒。確實,今天都是自己人,沒外人。我跟準哥兒、阿洲、庭哥兒都是一起長大的,再親密不過。這場合要是都不能自在的話,也就沒什麼場合能自在了。”

駱禪:“不過,要是在其他場合,還是稍微注意點禮儀,畢竟你們一個是阿洲的妻子,一個是準哥兒的女朋友,如果禮儀出錯的話,人家倒是不笑你們,隻會笑阿洲和準哥兒。”

裴洲:“有什麼可笑的?”

夏諾勾唇。

傅準目光淡淡的:“誰想笑,可以到我辦公室,笑足三個小時,笑個夠。”

沈西園眨眼:“笑足三個小時,臉會僵哎……不過用上微笑符就不怕臉僵啦,臉僵了也能繼續笑。”

傅準看她,“有大笑符嗎?那些人愛笑的話,微笑符怕是不夠他們發揮,得大笑符。”

沈西園:“你想要就有。不過大笑的話,一般都會笑出聲音哎,哈哈哈這樣大笑三個小時……”

她抖了抖,有些瘮人吧。

駱禪眨了眨眼睛,笑起來:“我就那麼一說,你倆可真護著。夏諾也就罷了,阿洲不打算接管家裡公司,自己經營醫院,應酬也沒那麼多。但是準哥兒多少應酬啊,各種公開場合的活動,禮儀出錯的話,可就真鬨笑話了。”

她頓了頓,“不過也沒什麼,那些活動都很沒意思,很無聊,園園這性格怕是也呆不住,真必須要參加的活動,準哥兒帶秘書去就行了,應酬麼。”

傅準見她吃完了橙子,讓服務員打水過來,拿塊乾淨的毛巾,他又抽了濕巾一根一根仔細地給她擦手指。

他不緊不慢地說:“沒什麼活動是我必須參加的,況且,禮儀規矩,不也都是人定的,不喜歡改了就是。”

服務員很快打了放了檸檬草的水來,還有兩塊毛巾,一塊乾一塊濕。

傅準拿著濕毛巾給她嘴邊擦了擦,又拿乾毛巾擦,隨後又讓她在放了檸檬香草的水中洗手,又給擦了一遍。

他麵色淡淡的:“所謂的禮儀規矩,不過是某些人為了各種目的而故意製定下來的條條框框。在我看來,公共場合不打擾到彆人,就是最高禮儀。”

陸彥庭輕笑:“駱禪你去國外這些年,被你的名媛圈傳染得越發刻板了。”

駱禪抿唇,忽然輕笑一聲,白了陸彥庭一眼:“是我刻板了?還不是這圈子太變態。參加聚會出席活動,你要穿條過季的裙子,就說你不禮貌不重視;吃飯稍微大口一點,就說你不懂餐桌禮儀……”

裴洲輕嗤:“什麼名媛圈,惡臭圈還差不多,我就看不上你那些什麼名媛,一個個裝模作樣,累不累。什麼是名媛?瞧瞧人家季家那位,家世、容貌、學識,什麼都不缺,人家能穿著幾十萬的衣服在華爾街拚殺,也能穿十幾塊的地攤貨出席慈善晚會,還能在山區跟資助的孩子們一起下河摸魚,上岸烤魚沒餐具,直接手抓著吃,你說人家就不是名媛了?”

駱禪無語地瞪了裴洲一眼:“我說不過你行了吧,誰敢跟季家那位比啊。”

裴洲輕嗤:“我最煩聽見名媛這詞兒,所謂名媛,是國外傳進來的吧,咱們這往上數三代,誰家不是泥腿子出身,現在生活好了又開始講究一些不著邊的規矩,累不累。”

駱禪翻了個白眼:“你要不嫌累,大概就接手你家公司了吧,咱倆三觀不合,誰也不說誰。”

裴洲還想反駁。

陸彥庭開口:“行了,你們都不餓啊。在外邊怎麼樣我管不著,在這兒,怎麼自在怎麼來。”

沈西園沒管那麼多。

原本傅準跟裴洲挨著,她和夏諾分彆在兩人的旁邊,這會兒沈西園跟傅準換位置,又讓裴洲跟夏諾換位置,如此一來,她就能挨著夏諾坐啦。

“夏夏你的橙子怎麼種出來的?用了靈土?太好吃了。”沈西園小聲說,“還有沒有彆的水果?”

“有很多水果,改天你去我農場。不過你說的靈土是什麼?種出來的東西更好吃嗎?”夏諾問。

沈西園:“靈土就是……哎我跟你說不清,改天我想辦法給你弄點靈土,你的橙子已經夠好吃了,若是再有靈土,那得好吃成什麼樣啊。”

她舔了舔唇角,一臉向往。

夏諾也非常好奇。

很快開始上菜。

陸彥庭說:“今晚的所有食材,都是夏諾提供的,我們也算是沾光了,我原本跟夏諾談,讓她給我會所提供一道菜的食材,她都不肯。”

不用夏諾說話,裴洲先開口了:“不是諾諾不肯,是好東西自己都不夠吃,哪還有給你賣的。再說了,這麼好的東西你用上之後,你的客人們還能吃得下彆的菜嗎?”

陸彥庭笑:“這倒也是。本來今晚這頓飯,是我專門請……西園的。正巧夏諾帶的這食材,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請我?”沈西園挑眉。

傅準給沈西園盛湯,放在她麵前:“有點燙,慢點。”

陸彥庭看了二人一眼,笑:“關於門口那幅畫……如今看來,一千萬的酬勞怕是有些少。”

駱禪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一千萬?門口那幅畫不是準哥兒花了幾十萬拍來送你的嗎?”

陸彥庭沒說話。

裴洲跟自己老婆夏諾解釋:“諾諾你還記得不,那次我跟你說的,傅準瘋了,陸彥庭也瘋了。就是那次,園園說門口傅準送陸彥庭的那幅畫聚財,但也因為太聚財了,要讓陸彥庭反過來給傅準包個大紅包,不然聚財多少,就會加倍失去。我以為她就隨口那麼一說,結果陸彥庭還真給傅準轉了一千萬。”

夏諾點頭,“想起來了,你跟我說的時候,還說以為園園是在敲詐。”

裴洲撇嘴:“她那架勢,看著不就像是在敲詐麼。”

陸彥庭笑起來:“還真不是敲詐,都應驗了。本來前段時間,也有諸多不順。我當時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另外一個朋友過來吃飯看見那畫,跟我說畫有問題,但我沒在意,也沒細問。”

“後來正巧西園跟你們過來吃飯,也說了這個,我心神一動,想著……反正都是自己人,不如試試。就如西園說的,給了傅準紅包。”

“本來就是試試,沒想到前段時間的不順漸漸都解決了,這段時間也很順利。還有德國那個本來都黃了的新能源項目也拿下了,所以我才說,一千萬的紅包真有點兒少。”

傅準臉一黑。

駱禪有些驚訝:“德國那個新能源項目,不是……不是jk在談麼?你拿下了?那jk……準哥兒你……”

傅準:“jk談崩了。”

裴洲懵逼了一瞬:“所以你家園寶居然把你的財運送給陸彥庭了嗎?”

傅準無奈。

駱禪噗嗤一聲笑出來,看向沈西園:“園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壞準哥兒的好事兒,故意偏向陸彥庭呢!”

沈西園眨了眨眼睛,看向傅準:“我幫你搶回來。”

傅準唇邊的笑意瞬間漾開:“那倒不必,jk還在談西班牙的項目,德國的……看他可憐,讓給他好了。不然他又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可沒人哄。”

裴洲笑得肚子疼,趴在夏諾身上直不起腰。

駱禪也忍不住笑,看著傅準:“那時候咱們還一起玩過家家,我當新娘,你跟陸彥庭爭著當新郎,那時候你比陸彥庭高一個頭,他爭不過你就總哭。”

陸彥庭抽了抽嘴角,無語地扶額。

“我說,我還在這兒呢。你們揭短的也好,打算搶我生意的也好,能不能稍微背著我點兒?”

一群人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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