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真的太好懂了：高興是為了soso，緊張則是為了自己和防彈。
崔玧素沒讓他多得意哪怕一秒鐘，兩人對視的下一秒，她就挪開了視線，將目光轉向舞台，EXO的表演開始了。
三米之外，田玖國被鄭浩錫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袖子：“嘿。”
現在可不是開小差的好時候。
田某人臉上穩穩的端著，心裡恨不得把嘴撅到額頭上——soso怎麼這樣！
在台上前輩男團表演的期間裡，藝人席的rea鏡頭都拿去奶S|M自家的後輩：紅貝貝、NCT，其他人（防彈）樂得清閒，省得做出什麼反應事後被過度解讀。
EXO上去的後半場，防彈悄無聲息地退到後台做準備，趁著藝人席一片黑黢黢的，田玖國和他的小女朋友終於擁有了一個完整的（他認為的）對視。
崔玧素那顆平靜了十來分鐘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是看過彩排的，防彈十多分鐘的舞台一環接一環幾乎毫無喘息時間，田玖國那種寧可暈倒在台上也不會減弱力度和表現力的個性，隻會比彩排時期更加拚儘全力。
但對方一手撐在樓梯邊上狠狠喘氣的樣子始終讓崔玧素無法忘懷......
突然響起來的掌聲和尖叫聲重新喚回了她神遊的思緒，台上EXO的表演結束，主舞台的大屏幕安靜了數秒後，又開啟了新的VCR。
防彈的舞台要來了。
“做得真的很用心。”
哪怕是圈內同行，哪怕大家嘴裡誇讚的事情已經是周知的事實，當彆的經紀公司、企劃社做出優秀矚目的舞台編排時，眾人還是會一遍又一遍帶著羨慕、不吝讚美。
緊接著的節奏就很快了。
台下崔玧素全程保持著無表情，但凡是兔瓦斯同隊的小姐姐們側過頭看她一眼，都知道這不過是忙內的表情管理手段之一罷了。
她不想泄露情緒的時候，通常就是這個樣子。
反正人美，麵無表情的時候也無可挑剔。
台上田玖國在暗下來的燈光裡快速找到新的位置，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需要獨自走過延展舞台，到達主舞台對麵和哥哥們彙合。
他幾乎看不清台下的人。露在外麵的脖子、額頭上已經凝成了汗珠，眼睫似乎都因為汗液沾染有些發癢，但這些感官都被無限稀釋了。
唯一能感覺到的是自己腿上的傷開始痛了。
跳著《DNA》的時候，田玖國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感受到了soso的目光，他很確定對方在哪個方向，不用再次確認也很堅信那就是soso的視線。
她的目光，就像熱到極限、累到極點時的一陣清風、一股又涼又沁的清泉。
新一截VCR和Rapper line的嵌場讓田玖國獲得了一段不短的喘息機會，當他換上黑色西裝外套、微微躬著身子站在升降台上等待再次登台的時候，腦子裡會突然委屈地想起今晚的收獲。
今年的MAMA甚至沒有給過防彈一個貪心的機會。
但歌還是要唱，舞還是要跳。
得給阿米看看，給soso看，更該給那些看輕防彈少年團的人。
今夜MAMA的最後一首歌是《MIC DROP》。
***
崔玧素到底是年紀輕輕就被選進JYP當練習生的，當她身邊一直對防彈（單指田玖國）有偏見的孫采瑛都忍不住歎氣道“感覺骨頭都要跳斷了”時，她的表情管理依然在線。
字麵意義上。
沒有誇張或者投入的神情和動作，隻是單純地將目光落在台上。
rea鏡頭不會知道崔玧素看的到底是誰，台下無數個攝像頭對準的飯拍鏡頭更不會知道——反正不管她看的是誰，他們都能按照自己的主觀想法來命名這一則rea飯拍。
田玖國下來的時候，幾乎要站不穩。
他連抬頭、抬眸都變得困難，但還是一邊克製著氣息，一邊遠遠地朝藝人席的方向望了一眼——我回來啦！
崔玧素就是在這一瞬間垂下眼簾，發酸的眼角已經有了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