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邊塘村比較山,幾乎所有人出入都是靠驢車。

“你去準備一下。”高至前說道。

“好。”程東宇點頭,又說了句,“嫂子在二樓第一間房。”

高至前上了樓,進了南妃妤的房間。

房間裡很透氣,還有飄著淡淡的香氣。

他來到床邊,伸手探了一下女孩兒額頭的溫度,隨後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

不過下一刻,他又倏地將被子給她蓋上了,臉上蜜色的皮膚也瞬間染上了一絲粉紅,黑曜石般的眼眸也閃躲般移開了。

他在部隊裡,幾乎沒有跟女性接觸過,更加不知道她們睡覺時穿的是什麼。

剛才掀開了被子,他就看到女孩兒幾乎裸露的雙肩,白皙細膩,就連鎖骨也是格外精致,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時,南妃妤也聽到了些動靜,艱難地睜開了眼眸,看到高至前的側臉時,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高至前……”

高至前聽到了她的低喃,轉過頭來,“我送你去醫院,你先把衣服穿好。”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了。

南妃妤睨著他寬厚挺拔的背影,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發燒了啊……

可是高至前怎麼會在這裡?

【零九九,你是要看著我燒死嗎?】

【妃妃,你昏睡了,我也沒辦法啊。】零九九委屈,隨後又開始誘哄,【估計去到鎮上你就要燒傻了,你就做個附加任務來換取健康唄。】

【不!】南妃妤撐著床坐了起身,將自己滑落的睡衣拉了起來,想了想,她又道,“我還是換身衣服。”

高至前一楞,連忙起身往外走。

但是身後已經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似乎已經開始換衣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熱的緣故,他竟覺得有些口渴,眼前又一次浮現了剛才看到的一幕。

他關上房門,麵對著牆壁,垂眸冷靜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十幾年的部隊生活都白過了,腦子裡竟也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不期然地,他又想起了昨天早上,那雙平靜清澈的眼眸……

大概是他見過的,最有吸引力的眼眸了。

一直沒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他才又伸手敲了一下。

“換好了……”是南妃妤氣若遊絲的聲音。

高至前重新推門進去,看到她坐在床邊,已經換上了一條淺藍色的及膝棉布裙,一雙小巧白皙的腳丫子還光著。

他順手幫她拿起了地上的拖鞋套了進去。

誰知道她甩了一下,又啞著聲音說了句,“要穿涼鞋。”

高至前一楞,她又指了指牆角的鞋櫃上,“第一排那雙有跟的。”

她說完,就看到麵前的容顏俊朗英挺的男人皺了皺眉。

不過他最終還是去給她拿了過來。

南妃妤換上鞋後,神誌又開始迷迷糊糊的了,高至前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不過因為他左腳的緣故,他身軀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南妃妤感覺到顛簸時,意識又清醒了一下,看到自己躺在車上,臉正對著大太陽,光線刺眼。

天呐,她這樣曬豈不是會黑死?

她轉了一下身,發現程東宇就縮在她旁邊。

他見她醒來,將一壺水遞了過來,一張臉並不是很好看。

南妃妤正口渴,拿起來仰頭就喝。

前頭,高至前在趕車,依舊是一件背心,露出精壯的肩膀和手臂來。

南妃妤靠著車轅,醒醒睡睡,等到了鎮上的小醫院,她半條命都沒了,打了針又昏睡了過去。

她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她肚子餓得咕咕叫,床位邊隻有程東宇趴著,好像睡著了。

同病房的還有兩個病患,不過他們似乎都休息了,沒有什麼聲響。

她掀了身上的被子,準備下床找點吃的,高至前卻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手裡還提著一個水壺,還有一些吃的。

他見她醒了,就直接將東西遞了過來,“先吃。”

南妃妤接了過來,又掃了一眼睡著的程東宇,“你和小宇吃過了嗎?”

“吃了。”他淡淡應了一聲,隨後又道,“醫生讓你住一天院,明天再走,我現在回村裡,需要我幫你給你家人帶話嗎?”

高至前不認為一個小孩兒能把她照顧好。

“不用了。”南妃妤搖頭,隨後又低聲開口,“高大哥,今天謝謝你啊……”

“舉手之勞罷了。”高至前說著,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這回沒有撐著拐杖,走路姿勢有些怪異。

南妃妤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要報答一下他,於是問,【九九,他的腿是不能治好了嗎?】

【以現在的醫術,的確是治不好了。】

【那你能治嗎?】在南妃妤眼裡,她經曆的任務世界仿佛是虛擬一樣,而零九九能主宰一切。

【能,妃妃,你想幫他?】

【嗯,算是報恩。】

【那就用一個附加任務來換,這次……我想要一顆渣男之心。】

聽到渣男兩個字,南妃妤首先想到的是鐘謀。

【好。】她應下。

她將程東宇推醒,拍了拍自己空出來的半邊床,用命令的語氣道,“上來睡。”

程東宇連忙搖頭,還後退了幾步,警覺地瞪著她。

南妃妤沒看他,又緩緩重複,“程東宇,我讓你上來睡。”

程東宇依舊瞪著她,半晌才挪動了身子。

這個淩知兒,好像有點奇怪。

雖然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對他呼來喝去,但是他隱隱覺得她好像哪裡有點變了。

不過他很快又揮掉了這樣的想法。

淩知兒是很壞的。

——

夜色已深,高至前出了醫院,打算在鎮上住一晚再回去。

而且,那對叔嫂也的確讓他有些放心不下。

雖然說那淩知兒是寡婦,但是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罷了。

因為微跛的左腳,路上的行人都會朝他多看幾眼。

這樣的目光他已經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心裡還是會有一種悲涼感。

他在部隊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那種和戰友出生入死,一起掉血掉汗的日子,現在慢下節奏來,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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