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心裡明明不痛快了,可麵上卻還是這麼溫柔,花朝身上可是裝著兩個人?”柳和寧含笑看著葉閨臣問道,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花朝了,感覺花朝一定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葉閨臣聞言,臉微微僵了一下,有種麵具被人揭下的難堪和狼狽感,聰明人就算看破也不會說破,這柳和寧真是不按牌出牌女人,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厲害。
“娘娘多慮了,閨臣並沒有不痛快。”葉閨臣語氣更加柔順的否認道,那姿態好似是柳和寧對自己無端的指責,感覺非常的無辜似的。
“好,花朝說沒有,那就沒有。”柳和寧語氣寵溺的說道,心想花朝大概不喜歡被彆人知道她有兩個樣子。
柳和寧這副姿態,在葉閨臣看來,這人好似在說我看透你裝模做樣,不過你說不是,那我就不拆穿你,十足的諷刺,這讓葉閨臣都快氣炸,但是表麵上卻隻能大方又不失尷尬的笑了一下。
柳和寧不明白,為何她感覺花朝看起來更生自己的氣了,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心想,這美人心就跟海底針一般,讓人難以琢磨。
“你剛才說,後印什麼來著?”為了不讓美人這麼生氣,柳和寧乖乖的把話題帶了回去。
“小姐,我替您把謁廟服脫下來。”葉孟知皇後之謁廟服向來繁重。
“嗯。”葉閨臣站了起來,讓葉孟伺候自己脫下廟服,換了一身的便衣,同時用熱水洗去臉上的妝容,露出清新卻依舊美麗的容顏。
這時候宮人又斷進來幾盤下酒的小菜。
“乾喝酒,易醉,配些也不單調。”葉孟體貼的說道。
“你知我不會喝醉,也不能喝醉,更不敢喝醉。”葉閨臣笑著說道,入宮十多年,自持自製,幾乎都要刻在她骨子裡東西,不能錯,不能亂了分寸。
“小姐。”葉孟聽葉閨臣這
麼說,又覺得難過了,小姐如果從未入宮該多好,大概也不用活得這麼拘束。
“沒有外人,你坐下陪我喝一些。”葉閨臣伸手去拉阿孟,這宮裡,她能說些心裡話的,也隻有陪自己一起長大的阿孟了。
葉孟也坐了下來,替葉閨臣倒了一小杯的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新人已如玉,隻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葉孟一想到楊昭和柳和寧花好月圓,自家小姐卻隻能和自己喝悶酒,心中就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滿腹的委屈和怨恨。
“阿孟,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愛聽。”葉閨臣已經接受了現實,心態也不想之前那麼幽怨了。葉孟卻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說得讓葉閨臣的心思好似剛拾起又被打落在地。她也有自己的驕傲,難不成要真把自己當個深宮怨婦不成,實在不行,也能像梅花一般,淩寒獨自開。
葉孟見葉閨臣微微蹙眉,顯然是有些不快的,就趕緊閉上嘴巴。
“不說便是最好,免得說慣了,不小心就說出去了,那就麻煩了。我們活在宮中,不比尋常人家,為人處世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葉閨臣叮囑道,她知道阿孟是為自己鳴不平,有再多委屈,也隻能藏在心中,這宮裡比她們委屈的人還多了。楊昭的愛不在自己這,她能依仗著便隻有自己,以及自己的好名聲了。若是讓楊昭知道自己對他心生怨恨,時間久了,隻會讓他生厭。
“阿孟明白,這些話不會再說了。”葉孟點頭,小姐處處小心,自己也確實不能給小姐拖後腿。
“你自小跟在我身邊,你為人處世我還是放心,我也知你都是為我委屈,這些我都是懂的,我心裡也是欣慰的,這事過了,我們就讓它過了吧。”葉閨臣說著再次拍了一下葉孟的手溫柔的說道。
葉孟看著本該最難過小姐卻還在安撫自己的情緒,隻覺得自己比起小姐的心胸真的是差遠了,她覺得楊昭如此待小姐,傷透小姐的心,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她家小姐,就是一顆耀眼的明珠,是楊昭有眼無珠。
“小姐,如今你和那位都是皇後,日後到底誰聽誰的?這後宮到底誰來管呢?”葉孟問道。
“我想明日,就能知道了。”葉閨臣淡淡說道,楊昭都想過廢後另立了,那自然會以柳和寧為尊,估計明日就會下詔書,確定她和柳和寧之間的尊卑了。
“我可不覺得她做能比小姐更好。”葉孟不以為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