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婭寧帶了幾塊水果硬糖下來,給小夥伴一人兩塊。她嘴巴裡含著糖塊,含含糊糊的說:“到哪裡玩?”
馮婷婷說:“去大操場玩。”
大操場指的是大學教學樓旁邊的體育場,廬州理工有兩個帶400米跑道的操場,平時學生在大操場上體育課、踢球,學校裡的教職工也會到那邊去鍛煉身體,跑跑步打打球。
馮婷婷帶了跳繩,不是那種單人跳繩,是專門跳大繩的長跳繩,卷成一卷抓在手裡。
康妙玟看著跳繩,想起來以前曾經在網上看過跳繩比賽,那些孩子把跳繩玩出了花來,很有可看性,看著也超解壓。跳大繩很講配合和身體協調性,需要一點體育細胞,也很鍛煉身體。
她兩隻手比劃著,興致勃勃的跟小夥伴們講解跳大繩,聽得張婭寧和馮婷婷一愣一愣的:哇!還可以這麼玩呀!
走了沒多遠,正遇到費強和幾個男孩晃晃悠悠的過來。康妙玟想假裝沒看見他們,不了費強顛顛的跑過來,“康妙玟,你去哪裡玩?”
馮婷婷翻白眼,“要你管?”
費強瞪眼,“我問康妙玟,問你了嗎?”
“康妙玟我們快走,彆理他們。”馮婷婷趕緊拉住小夥伴,走的飛快。
“一起玩嘛,我給你們買汽水喝。”費強居然有點討好的說。
哼,好稀罕嗎?三個女孩都沒理他。
男孩們嘻嘻哈哈的笑,“費強,你看,人家女孩不理你。”
費強沒好氣的說:“滾滾滾!”
馮婷婷不屑的說:“我缺買汽水的錢嗎?瞧,我帶錢了!”她從長褲口袋裡掏出兩張10元紙幣,還真是個小富婆。
張婭寧也說:“他們男生最討厭了,老是欺負人,不要理他們。”
康妙玟也確實不想理費強。費強一直就是個扶不上牆的阿鬥,中考之後去上了技校,不到19歲就搞大同校女生的肚子,不到20歲便當了爸爸,在城市裡這麼早當孩子他爸的事情並不多見。
馮婷婷擔心男孩們跟著她們,老是回頭看。男孩們從另一條路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男生真的好討厭,他們偷偷在廁所裡抽煙,一聞就能聞出來,他們還總覺得彆人不知道呢。”
“班主任也不管管他們。”張婭寧皺眉。抽煙的人很討厭,香煙味臭臭的,不過康妙玟爸爸就抽煙,也許是康叔叔不懂抽煙的害處。
“班主任也管不了吧。”康妙玟說。
“對啊,劉老師每次上課都說,他們可以在後排睡覺、看,總之彆打攪其他同學就行。抽煙的事情確實……”馮婷婷覺得有點不對,老師怎麼也管不了那些“壞孩子”呢?
“老師要是覺得有些學生沒法挽救,就會放棄這一小部分學生,隨便他們禍害自己。”
張婭寧若有所思,“就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多利益,是吧?”
“差不多。但這樣正確嗎?身為老師應該‘有教無類’,這個詞是說教育學生不應該給學生分類,應該一視同仁。”
“可他們都學不會,也不做作業。”
康妙玟想了想,“他們不懂,在學生時代學習才是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等他們明白過來,可就晚了。”
馮婷婷大呼小叫,“哎呀!你說話怎麼跟我媽媽一個樣?她也是這麼說的。”她歎氣,“都怪你們兩個太好了,媽媽說如果我不趕上你們,你們以後就不跟我玩了。”
——哇!沒想到嚴秋菊女士居然跟女兒說的那麼坦率,怪不得馮婷婷願意努力學習了。
三個小夥伴中間門,原本隻有張婭寧這個學霸前途最好,後來去了美國留學。馮婷婷和康妙玟都過得很一般,大姐莫說二姐。
現在,似乎一切都改變了。
*
到了大操場,周日的下午也有很多人在鍛煉,現在天氣正好,3月初還有點寒冷,但又不像春節前後那麼冷,剛好適合做做運動,還不會出太多汗。
三個小夥伴裡,張婭寧的皮膚最白,張家三姐妹的皮膚都像媽媽沈莉,是天然的白皙皮膚,怎麼曬都曬不黑。張婭寧的臉也很小,看上去就還像小學生,白皙的臉龐,鼻子很小巧,鼻翼附近有一些散落的雀斑,但因為膚色很白,雀斑顏色又不深,看上去就總是有女童般的稚嫩。
馮婷婷的膚色大概像她那兩個從來沒見過的生母生父,是三個小夥伴裡膚色最深的一個。但有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彌補了膚色的缺陷。她的頭發顏色也最黑,是很正宗的深黑色,頭發也很濃密,不太好打理,常年紮馬尾。
康妙玟的膚色是漂亮的蜜糖色,缺點是不能暴曬,一曬就變黑,以前不懂,傻乎乎的曬得黑乎乎的,自嘲非洲黑人。這次有機會從少女時代開始,堅決要保護皮膚,不能再曬黑了。
三個女孩各有各的美麗,十幾歲的少女怎麼都是好看的。青春就是最好的化妝品,誠不欺我。
馮婷婷家境最好,穿的也比較時髦,一條修身牛仔褲、一件卡其色翻領外套,裡麵一件帶蕾絲花邊的白襯衫。張婭寧穿著一件有點舊的小花襯衫,一件顯然是姐姐淘汰下來的有點舊的淺藍色牛仔外套,一條黑色燈芯絨長褲。
康妙玟穿的也不差,牛仔長褲雖然有點肥大,但穿在她身上不覺得過大,反而有種足夠休閒的意味;粉紫色喬其紗的襯衫,領口有兩根飄帶,恰好可以紮成蝴蝶結;穿了一件黑色天鵝絨的短外套。
玩了一會兒跳繩,三個女孩都出了汗,便都把外套脫了,放在一邊雙杠的金屬杆上。
跳大繩講究一個配合,甩繩子的兩個人要步驟一致,不然繩子甩不起來;節奏也要恰當,不快不慢,太慢了繩子甩不起來,太快了跳的那個人跳不進去,會被繩子打到,就要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