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驪搖頭,“沒有。”
這還差不多,不然那就叫“勝之不武”了。他不會讓棋,竇長青也沒有理由故意輸棋就為了哄她高興,她又不是竇長青的女兒,更不是電力局局長的女兒。
她高興的說:“那還算你夠朋友。”
“夠朋友”一詞現在很流行,是很高的評價。竇海驪抿唇微笑。
*
下了火車,竇長青非常自然而然邀請康家三口跟他們一起走,電力局的大巴還沒到,大巴會先將其他電力局職工送到旅館,再來火車站接他們這些領導。
竇長青看來長袖善舞,他決定叫出租車去旅館,早點到旅館休息休息,反正是公家報銷,不花白不花。康家三口也就跟著蹭車。竇長青坐了出租車的副駕座,車後座是康家三口,竇海驪去跟其他人一車。
到了旅館,也是巧,康家也訂在同一家旅館,樓層不同。
竇長青笑著說:“這可不是更巧了?康老師,來來,我們先去辦入住手續。奚大姐,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海驪。”
奚繡藍自然滿口答應。
這個竇科長是真的會說話,人精一個,要是有機會,一定會升官。康妙玟看了一眼竇海驪,有這麼會說話的爹,這個兒子就顯得有些木訥了。
奚繡藍挺高興,“海驪,真是多虧遇到你們了。”
“阿姨太客氣了,就是順路的事情,爸爸跟康叔叔很投緣,能說到一起去。”
奚繡藍就算本來有點將信將疑,被少年真誠的話這麼一說,也一定毫無疑問了。
“你爸爸是個實誠人。”
實誠不實誠的,隻要不霍霍她家,康妙玟也沒什麼好說的。對康衛國來說,適當開拓一下社交圈也是好事。
康家三口訂了一個雙人標間,康衛國一張床,奚繡藍帶康妙玟一張床,竇家父子也是一個雙人標間,放好行李,父子倆迅速洗了個戰鬥澡,換了乾淨衣服,下樓敲康家三口的房門。
康妙玟也才洗了澡出來,換了一條碎花連衣裙,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發尾還有點濕漉漉的。
竇長青站在門口,笑著說:“時間還早,我準備帶海驪下去逛逛,想來問問你父母要不要一起。我們先下樓在大堂坐坐,等你們。”
“好的,竇叔叔。”
*
竇長青很會做人,在黃山玩了5天,門票都是他掏的,還小聲對康衛國說反正電力局會報銷,這點錢不算什麼:一日三餐至少請兩頓,夥食費倒都是自己的,康衛國很不好意思,於是後兩天都是康衛國掏錢,算起來竇家隻有父子倆人,但竇海驪食量不小,總的來說兩家都不算吃虧。
康衛國買了6盒膠卷,全都拍完了,大部分都拍的是老婆女兒,奚繡藍還很感慨的說,結婚十幾年,康衛國這還是第一次帶她出門旅遊呢。惹得竇長青哈哈直樂,說康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奚繡藍忍住了沒有問海驪他媽媽怎麼沒來,社交禮儀,不問彆人家事。
竇長青也帶了相機和膠卷,不過幾乎都是竇海驪拿著,至少3盒膠卷拍的是康妙玟。快到13歲的少女亭亭玉立,十分上鏡。
在黃山旅遊的時間安排的沒有那麼緊張,康妙玟還抽了半天時間去畫飛來石,聽景區工作人員說,來黃山寫生的畫家、美術學生非常多,一年三季都有,也就冬季封山的時候沒有。冬季雨雪天氣會導致台階上有冰,太危險了不適合旅遊,所以每年冬季會封山大概3個月。
來畫畫也有一些適合擺放畫架的地方,康妙玟帶了一個小畫架、一隻折疊帆布野餐凳、一隻洗筆捅、一個筆簾、一盒顏料、幾張宣紙,零零碎碎東西也是不少。
她坐在山石上畫畫,身後路過的遊客總會停下來看幾分鐘她畫畫,還有彆人給她拍照呢。不過她沒有在意身後的遊客,藝術家嘛,不要被外界的噪音打攪。她投入的作畫,飛來石猶如天上掉落的石塊,矗立在山峰上,山峰和飛來石下方是鬱鬱蔥蔥的山嶺和雲霧,美如仙境。
康妙玟一大早天不亮就爬到山上,在烈日當頭照的正午之前畫完了畫,很滿意,覺得可以跟季老師交差了。
竇海驪忙得很,一會兒給她拍照,一會兒給她打傘,一會兒問她渴不渴,一會兒問她餓不餓。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少爺,根本不會管彆人的閒事呢。
*
奚繡藍第一天爬山下來回到旅館就“哎喲哎喲”的喊著腿疼,第二天還是努力爬山,說難得出來旅遊,總不能幾天全都待在旅館吧?第二天晚上是在山上的賓館過夜,第三天早起去看了日出,黃山的日出還是很值回票價的。
康衛國也給老婆女兒都拍了日出照,美美噠,心裡很得意,覺得錢花的很值,老婆女兒都很高興。
康妙玟年輕,第一天爬下來也覺得腿酸,睡了一覺也就恢複了,還覺得很生龍活虎呢。
回程還是托了竇科長的福,跟著電力局的大巴一起回了廬州。因為黃山市在廬州南邊,大巴從南麵進了市區,剛好可以在寧國路廬州理工大學的西門放下康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