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棋院裡都是有編製的運動員,有學習任務和教學任務、比賽任務,她要是水平太低,人家也不肯墮了自己名頭。
今年除夕去了奚外公家過,姨媽也帶著丈夫兒子回來過除夕。
奚繡娟沒有再提讓外甥女給兒子補習的事兒,反而很是討好,給她買了一件藕粉色的短大衣,出乎意料的居然是真羊絨的,看來是下了血本。
“快穿了試試看,”奚繡娟笑眯眯的說:“我一看到這件大衣就知道你穿上肯定好看。姐,你看,這個紅色是不是好看得很?”
奚繡藍翻了個白眼,“醜死了,紅不紅粉不粉。玟玟,穿上看看。”
奚繡娟不以為意,“你懂啥呀?女孩子穿這個顏色可好看了,粉粉嫩嫩的。”
康妙玟脫了滑雪衫,這件滑雪衫已經有點小了,奚繡藍給她買了新的滑雪衫,但要明天才能穿。
大衣的顏色很好看,姨媽這次的審美杠杠的。款式也很不錯,經典的大翻領、雙排扣,配上她今天穿的橄欖綠色燈芯絨長褲,顏色有點對衝,但出奇的並不難看。藕粉色也確實很好看,她很喜歡。
奚繡娟很滿意,喜氣洋洋的說:“瞧!多好看!我們玟玟是大姑娘了,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錢外婆也很滿意,“這件大衣不錯,玟玟穿著好看。”
華江今天很老實,幾乎是一邊哭一邊做寒假作業,他的班主任對他進行了親切的家訪,要求他年初就把寒假作業全部做完、交給班主任。這是班主任對他的親切照顧,寒假期間一半孩子都要回老家過年,他找不到人抄作業,隻能自己寫。
那可是太難了!太痛苦了!都不能出去玩了啦!
小學的寒假作業還在父母的能力之內,隻要父母能狠得下來心,不要讓孩子沒事就出去玩就行。華江缺的就是父母的“愛”,給他愛,世界就能和平!
華江也不敢求表姐教他,老師說姐姐都在學大學課程了,他這個弟弟不能太拖後腿。他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姐姐,但姐姐似乎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
男孩心裡可委屈了。
康妙玟親切的摸了摸表弟的圓腦袋,臭弟弟乖乖做作業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他現在也不像以前那麼熊孩子。說到底,熊孩子也是有基準線的,知道對什麼人可以“熊”。對於一個躺平主義的無名小卒表姐,熊孩子根本不會有敬畏之心。
她現在可是頻頻上報紙上電視的天才,姨媽全家肯定會私下討論她,結論會是不要得罪她或是彆的,熊孩子也會變成“乖孩子”。
*
大年初,康家來了個意外的親戚。
康家也是有親戚的,隻是自從康家二老去世後,康衛國入伍當兵,退伍後分配到省會,便不怎麼回老家了。老家除了康大伯之外,還有很多族親,這些近親遠親隻在上省城就醫的時候來找這個康家的二叔——康衛國在老家輩分很高,大部分族親都是晚輩。
康衛國也不過是個普通退伍軍人,沒有什麼門路,頂多隻是安排一下住宿。親戚們還都比較自覺,沒有什麼極品親戚,每次來省城找二叔、二叔公都會帶點土產,這次也不例外。
來人稱康衛國是“叔公”,喊康妙玟“姑奶奶”,這又是從孩子輩喊起了。
看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喊你姑奶奶,怎麼都覺得有點怪怪的。老頭帶著老太婆來省城看病,說是肚子裡長了個大瘤子,一開始隻覺得是老太婆年紀大了長胖了,後來老太婆人還是很瘦,隻是肚子越來越大,年紀這麼大了也不可能是懷孕,這才去縣醫院拍了個X光片。
結果鬨到要來省城看病,這病就不能小了。初步判斷是腫瘤,但到底是哪裡的瘤,縣醫院也搞不清楚,隻要他們來省城大醫院來看病。
老兩口的大兒子陪老父母來的,說話非常客氣,一口一個“二太公”。不但康妙玟覺得渾身不得勁,奚繡藍也覺得不得勁,暗自嘀咕自己怎麼就成了“太婆”,簡直不可思議好嗎!
大侄孫的名字也很樸素,叫康大勇,小名勇敢,一臉憨厚。康妙玟是在學中醫,但中醫學有小成怎麼也得五年的時間,她再聰明,也頂多隻會診脈,腫瘤到了晚期,隻能做外科手術了。
所以她也沒提自己在學中醫的事兒。
康衛國準備將康大勇一家口安排在本校招待所住下,說好了明天帶他們去省立醫院掛急診。本來以農村人的觀念,怎麼也得在家過了年再說看病這種事,但周老太大年初一暈倒了,嚇得康老頭和兒子魂都飛了。
康衛國帶著親戚們走了,奚繡藍才說:“以前我最煩你爸爸家的親戚,你爸爸覺得親戚們求上門,他不能不管。但我們那時候窮嘛,沒錢,你爸還要打腫臉充胖子,我怎麼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