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說的很好,這是一次難得的經驗,但如果能有為國家爭得榮譽的機會,誰會願意放棄呢?”
大實話。
“所以我希望,明天、後天,我們每個人都要拿出真正的實力,儘自己所能、儘自己所學!”
其實,這也是廢話呢。都到這一步了,誰還會藏私嗎?不存在的。
吃過晚飯,康妙玟提議說先不要回宿舍,去未名湖吧,未名湖的夜色也很美。
因為去年的事情,北京目前是外鬆內緊,特彆今年有亞運會這個對外展示新中國形象的國際體育比賽,很難說還會不會有人暗中搞事。
中學生們低聲說到去年的事情,人人都從電視上看過當時的電視直播,就連康妙玟去年也在張婭寧家看了電視,重溫了一遍。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央//視膽兒可是真肥,那麼血淋淋的鏡頭也就稍微打了個碼便播放出去了。
康妙玟對這次事件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人是會死的,有些人還死得非常之慘,死無全屍。
“死亡”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呀!
少年們的話題又轉到“死亡”上,接著又轉到去年另一件國際大事柏林牆倒塌上,康妙玟故弄玄虛,大膽斷言,蘇聯必將迅速解體,蘇聯將成為曆史,解體後的蘇聯雄風不在,到時候誰配成為美國的對手?
鄒言震驚:“天哪!千萬不要!我不希望多背很多政治!”
哈哈!這可不以你的意誌為轉移!
*
未名湖的夜遊很帶勁,後來,少年們開始唱歌,從《青蘋果樂園》到《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從《戀曲1980》到《戀曲1990》,從《一無所有》到《花房姑娘》。
聽著少年故作嘶啞的嗓音嘶吼著“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還真是……哪裡的青春不蛋疼,康妙玟笑個不停,何素雲抱著她的手臂笑得前仰後合。
青春真好呀,多年後他們回憶這一晚,一定也會覺得很美好——或者很好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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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集訓隊第三次選拔。
12進6。
仍然是一半的淘汰率。
這次,換了場地,在海澱體育館,選定的IMO比賽場地。
7點半,大巴車拉著12名少年和教授們到了海澱體育館。
“同學們,看看,這就是你們7月份將要站上的賽場。”單墫教授平靜的說:“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也是沒有汗水的賽場,但這裡,”他雙臂展開,揮舞了半圈,“會是你們夢想起步的地方,是你們這些聰明的腦袋的戰場。”
偌大的體育館隻有不多的十幾個人,顯得十分空曠,教授的講話還帶有回聲。
“話我也不多說了,桌椅已經擺放好,你們可以隨便坐。”
桌麵上並沒有學號或是編號,一共四行,每行3張課桌。
12名隊員很快坐下。
緊張嗎?
康妙玟看了看左右:她照例坐在第一排的中間,被學生們稱為“死亡之地”的座位;左邊是何素雲,右邊是鄒言,後麵是陳鵬宇,再後麵是唐瀟。
大家好像都很平靜,沒有人特彆緊張。
到了這一天,好像便到了“隨便吧,豁出去了”的地步,反而都不怎麼緊張了。
她也沒什麼好緊張的。學生嘛,就是不停的考試,沒在怕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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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一天3題,連考兩天。
今天的3題是數論,函數,組合幾何。
做的很順利,沒有理由不順利,甚至交卷出來後都還覺得一定穩贏了。
下午反而連題目都不講了,放假,自由活動。
康妙玟琢磨著下午去棋院時間比較緊張,再說也沒有提前打電話約好,於是決定明天去棋院,今天先打個電話跟杜棋手約一下時間。杜棋手叫她明天下午早點過來,他好給她安排人對弈。
好呀!康妙玟有點興奮。
下午便去了未名湖畔畫畫。3月底的天氣還算不錯,不冷不熱,未名湖的景色也很不錯,雖然沒有山,但湖光樹影,還有雷峰塔啊不對,是博雅塔,很適合寫生。
北大校園裡畫西洋畫的常見,畫國畫的倒是少見。
康妙玟的國畫已有小成,臨摹寫生之外,季老師說下學期要進入自主創作階段,難度大大提高。
她帶了畫架、折疊小椅子、畫具、水桶,拉拉雜雜的一大堆,鄒言幫她搬了最重的畫架,兩個人往未名湖而去。安頓好了之後,康妙玟畫畫,鄒言便在一旁的草地上坐著看書。
倆人閒聊,“教授給你在廣場上拍了好些照片,你寄回家了沒有?”
“沒有,我怕寄丟了。要是明天我被淘汰了,那沒幾天我就回家了。”
“哎呀,你能不能想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