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地上掃了一眼,看清了地上空掉的兩個管子,皺眉:“你又打了兩隻抑製劑?”
抑製劑打太多,也會對Omega造成傷害。
林晝點頭,他逼自己不去看寧縱,脊椎深處像是回蕩著一個聲音,在呼喚著眼前的Alpha。
但是林晝知道,這個感覺是錯的,他永遠不會這麼做。
他垂下眼,撐著窗沿站起身,嗓音因為發情變得很低很啞:“從現在開始,你離我十米遠,彆靠近我半步。”
林晝勉強站了起來,他沒注意到旁邊沉默的Alpha眼神變深了,林晝絲毫沒有察覺,踉蹌著走過寧縱身邊。
這時,寧縱驀地伸手,把他攔腰一勾,他的手似鎖鏈一般,扯著林晝往後傾去。
“如果我說不呢?”
林晝生氣:“喂,你聽不懂人話嗎?要我再重複一遍?”
寧縱的手仍困在林晝腰間,擁著他轉身,下一秒,林晝整個人被按在了窗前。他肩靠著窗,腰也抵著窗,他抬手想掙脫。
寧縱又扣住林晝的手腕,往後一按,把他的腕骨沉沉抵在窗前,冷意襲來。
林晝離寧縱太近,他閉了閉眼,散尾葵氣息像是一張網一樣籠住了他的所有理智,他勉強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林晝一動,寧縱就用膝蓋壓住他的腿,把他完全禁錮在身前。寧縱的視線緩緩垂下,聲線又沙又沉。
“知道哪種人最不聽話嗎?”
寧縱的聲線似煙草磨過熾烈的火,啞得要命:“你發情了還想往外跑,當我是擺設?”
林晝因為發情,緋色已經蔓延到了脖頸,但他的聲音依舊沉下。
“寧縱,彆以為我被逼著叫了你十年哥,你就可以標記我。”
高大的Alpha嗓音繃得很緊:“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是該聽我的話。”
標記一個Omega,對每一個Alpha都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但是寧縱不同,他從來不願意在任何人身上留下氣息。
但是今天,他要破例了。
林晝性子傲,就算他現在因為性激素紊亂死在這裡,他也不想讓Alpha的氣息留在他的身上。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寧縱絕對會生氣的理由。
林晝抬眼,挑釁地朝寧縱笑了笑:“那一天,我親了你一次,你就惡心成那樣,如果你現在標記我,那你不是要被惡心死了?”
他刻意放緩了語調,痞笑的唇又涼又薄。
“縱哥,你現在還敢標記我嗎?”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寧縱總該被他膈應走了。
林晝話音剛落,寧縱眼神忽然深了幾分,記憶裡那個喧囂的夏天再一次撕開了塵封的屏障。
少年勾住他脖子吻下的場景,是那個悶熱的夏天裡,唯一濃墨重彩的一筆。
寧縱忽然輕笑了一聲。
驀地,他就勾住林晝的脖子,俯下身,唇靠近林晝頸後的腺體,喑啞著吐出四個字。
“如你所願。”
下一秒,他毫不遲疑地咬了下去。
兩人逆著光,空氣中是燥熱的寂靜,信息素無聲地燎原,氣息纏繞在一起。
林晝被咬住的那一刻,他察覺到Alpha的信息素緩慢地蔓延進他的腺體,似是一場寂靜又翻湧的冷浪。
他因為發情泄去了大半的力氣,身子堪堪往下滑的那一瞬,Alpha又把他整個人更深地擁入懷中。
林晝的信息素已經逐漸平穩下來,但是身前那個Alpha卻仍咬得很重,齒間刻意深深地烙在他的腺體,似是發泄,又似是在宣告他才是掌控的那一方。
林晝隻有一個念頭,寧縱果然是個記仇的,他不就提了一句當年的事,寧縱就咬得這麼重,是報複他嗎?
暫時標記完成,兩人卻仍靠在那裡,寧縱沒有起身,林晝也倚在窗前沒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寧縱直起身子,斂下黑眸裡的情緒,落下一句:“我先去給孟叔打個電話。”
寧縱剛轉身,身後那個看上去一直很安靜的Omega忽然閃電般地伸手,去勾寧縱的肩頸。
從剛才開始,林晝心裡一直憋著一團火。
本來分化成Omega已經夠讓他吃驚了,分化也就算了,但他竟然在寧縱的麵前接連發情了兩次,甚至還在無法反抗的時候,被寧縱強行標記了。
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耳後有風聲掠過,寧縱似有所察,他唇邊勾起,肩驀地往下一沉。然後,他疾速轉身,手抓住林晝的腕間,把他往自己身前一拉。
林晝剛發情完,身子還有些虛弱,被這麼一扯,整個人就到了寧縱麵前。
寧縱朝林晝眉一挑,他倏地屈膝,勾住林晝的長腿,直接把他撂倒在地上。
林晝仰麵躺在地上,下一秒,寧縱身子微屈,大腿夾在林晝的腿側,手肘抵著林晝的頸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接下來,誰都沒有再動,兩人都微微喘著氣。
寧縱俯視著林晝,光影下,林晝的脖頸修長,鎖骨凸起的弧度往下隱沒,覆著深淺的陰影。
寧縱視線視線一瞬不瞬,這確實是一個長得相當好看的Omega,從骨相到整體的輪廓,都堪稱頂尖。
林晝見寧縱一直看著他,不耐地說:“看什麼?”
寧縱眉尾帶笑,刻意放緩了聲音。
“還想要我的信息素?直接提啊,你說難道我還不給?”